第10章 就看了，就跟了，怎麼著？不服報警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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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片漆黑。
陸時花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她總覺得他在微笑。
「難道說，你喜歡我嗎？沈七葉。」
她翻了個身，把自己的手從沈七葉掌心抽出。
方才明明覺得無所謂的事情，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難為情。
陸時花背對著他，輕聲問道。
沈七葉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站起來，側身坐到床邊。
看著少女散開的黑髮，他忍住了隨手取了一兩縷放在自己鼻尖輕嗅的衝動。
「我不是說了嗎，我還挺喜歡你的。」
陸時花聞言，方才還能平躺，此刻卻慢慢蜷縮起了身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羞。
嗯，大概是了，畢竟耳朵已經通紅了。
「挺喜歡...可我們才熟悉了不到半天，你...究竟喜歡我哪裡呢...」
她抱有些許期待的問道。
沈七葉笑了笑。
雖然光線很暗，可若是陸時花此刻回過頭來就會發現，少年眼中的光芒是那麼的璀璨動人。
多麼真誠的一雙眸子，想必，他接下來說的話，會令人無比感動吧。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
他頓了頓。
——
陸時花認真聽著，生怕漏聽自己人生第一次被男生告白的任何一個字。
她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錯，她已經做好了全文背誦的準備。
並且，她打算未來如果決定活下去的話，就靠著段記憶支撐自己度過漫漫苦難的人生路了。
相當沉重的女孩子啊...地雷系呢...
——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臉，還有你的身材啦。說實話吧小花，你是不是穿衣顯瘦啊？剛剛我都發現了哦，穿上我的襯衫之後，身材很好嘛，哼哼~」
沈七葉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分享著自己的大發現。
陸時花：「...」
她沉默著，掀開了被子。
背對著沈七葉，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原本黑暗的屋內霎時閃亮了一下。
陸時花的頭以一個相當不合理的角度扭了過來，陰影照在她的臉上。
如果這個世界上的恐怖片照進現實的話，想必與這個場面完全一致了。
她冷著臉，盯著已經開始流冷汗的沈七葉，片刻后，她微笑了下。
沈七葉：更可怕了啊！！
「沈七葉，你最好收回你剛才的話，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男生告白，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否則，我不介意把你一起帶走，我們兩個可以在另一個世界談戀愛哦。」
她燦爛地笑著，可惜光影有點奇怪，沈七葉覺得自己下半身有點控制不住。
被嚇得漏了兩滴。
他伸出手止住了打算從床上站起來的陸時花，深吸了一口氣后他重整旗鼓。
「停停停，好了好了小花，給你道個歉還不行嗎，我開玩笑的啦，看你剛剛睡被窩裡緊張的那個樣子，要是不活躍活躍氣氛，你今晚不得一直提心弔膽的睡不著。」
陸時花沉默，收起自己剛才恐嚇沈七葉的樣子。
她抱膝坐好，把小腦袋埋在膝蓋中，聲音沉沉悶悶的。
「提心弔膽什麼的，我又沒有...再說，你說的肯定是真心話吧，我知道的，像我這樣的陰暗角色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呢，內在美什麼的，我都知道跟我無緣了。抱歉沈七葉，我這麼沉重，一定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了吧，也對，我唯一能拿的出來的就只有這張臉和這具肉體了，我都懂的，沈七葉，你不用可憐我，這麼想想我還真是毫無可取之處啊...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需要我...啊...好想去死...不如今晚就去死吧...不行，在這裡死掉會給你添麻煩的...啊...好想死...」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沈七葉聽不見，碎碎念就像是永無止境的波浪朝著他淹沒而來。
沈七葉只覺得這位自閉少女周圍的黑暗越來越凝重是怎麼回事啊？
我靠，這就是超能力吧喂！
「好了小花！別念經了！看著我！」
沈七葉按住陸時花的肩膀，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你叫陸時花，炎城私立高中二年級一班的學生，我的同桌。」
他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聲音平穩。
「個性認真，嚴肅死板，性格相當沉重，嗯，這一點我很喜歡哦，學習永遠前列，刻苦努力，不擺架子，有人找你問問題的時候，你總會冷著臉給對方細緻的講清楚，是個冷麵熱心的好孩子。」
陸時花眼裡漸漸閃出一絲光亮，她看著面前絮絮叨叨的少年，覺得自己好像...方才心裡的自暴自棄漸漸被融化了。
「在這所沒人尊重老師的學校里，只有你每次上課和下課都會認真行禮，見到老師會問好，相當注重禮節，班級里的盆栽也都是你每天早上早起去照顧，很有責任感。」
沈七葉說著，又貼近她一分，兩人再次以一個極近的距離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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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姣好，頭髮柔順，膚色雪白，身材勻稱，是一個相當可愛的女孩子。」
陸時花看著面前少年的眼睛，黑暗中，她只能看到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睛。
突然，閃電再次劃過天空，她這才發現，原來沈七葉的臉也跟她一樣紅。
於是，方才心裡的躁動在此刻達到了巔峰，她縮了縮脖子，有些害羞。
「所以，陸時花，其實我一直在看著你，自入學起，我就一直在看著你，你以為你去天台遇到我是巧合嗎？」
他輕聲說道。
「都是我設下的圈套和陷阱罷了，我看到你今天下午狀態不對，所以提前去了天台等你罷了。」
沈七葉笑了笑。
「綜上所述，我還挺喜歡你的，所以陸時花，在你死之前，跟我談一次戀愛如何？」
——
一對花季的少年少女在床上彼此對視，距離再近一分就會產生肌膚接觸。
他們就這麼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動。
窗外，雨聲大作，屋內，純音樂的聲音悠揚。
明明噪音如此之多，可他們早已聽不見。
多麼浪漫...
——
「抱歉，不行。」
陸時花果斷拒絕，後退一步，把被子一拉，鑽到被窩裡。
這次連小腦袋也不露出來了。
她顧蛹了兩下，把沈七葉從床上隔著被子踹下床之後，再次重複：
「抱歉！不行的！」
——
沈七葉：？
——
沈七葉方才的深情僵硬在自己臉上：
「額...？等一下，不對啊，劇情到這裡，你不應該就是哭著抱上來，然後咱倆幸福地聊會天，然後你就乾脆利落的放棄輕生念頭，跟我美美的談戀愛，最後以愛治傷，咱倆直接頭也不回的一路狂飆向happyend嗎？」
沈七葉赤腳站在地上，地板很涼，就像他的心一樣。
「嘶...不對啊！小花，你等一下，為啥不行啊！我靠，小爺我都設下計中計了，你怎麼還不上套啊，你這小姑娘不是愛看戀愛漫畫嗎？這不應該是你最喜歡的套路嗎？？」
陸時花頓了片刻，悶悶地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成為讓沈七葉破防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七葉，人們一般把你這種行為，稱之為...」
「跟蹤的犯罪預備呀...」
她說。
——
窗外，暴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