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個月的時間,林暝煥冊封三十幾位妃子,都是朝廷大臣從各個地方挖出來的絕色美女,林暝煥流連在這些女人之間,想用其他女人來麻木自己對羽溪的愛和思念,羽溪也從未主動找過他,平日里就在藏書閣閱覽群書,心也變得平靜似水。
「微臣參見皇上。」大學士張君岩來到御書房。
「起來吧。」林暝煥繼續批閱奏章,沒有看他。
「皇上,常年向我們瀝城進貢的陵群部落突然改向南城進貢,而且據探子彙報,南城準備和北荒的阿克奇家族聯婚,結成友誼之邦。」張君岩逐一稟報。
林暝煥放下奏章和筆,眉頭緊皺,「消息可靠?」
「絕對可靠,而且南城那邊最近似乎安靜地可疑。」
「立刻派人去陵群部落交涉。」
「是。」
「還有,帶上聖旨和禮物去阿克奇家族走一趟。」
「微臣遵命。」
「南城不可能無緣無故會做這些事。」
「微臣覺得這些就像計劃好了似的,一樣接一樣的來,對我們瀝城實在不利。」
計劃好?林暝煥略有所思。
「退下吧,有什麼動靜立刻稟報。」
「是,微臣告退。」張君岩出到門口剛好遇上前來的麗妃娘娘,倆人只是簡單的交換了眼色,便錯開了。
「臣妾參見皇上。」麗妃半蹲在書桌前。
「起來吧。」林暝煥看著眼前穿著鮮艷,濃妝艷抹的女人。
「皇上,臣妾特意來請您過去麗音閣用午膳。」麗妃嗲聲嗲氣地說著。
林暝煥不語,這個麗妃正是張君岩送進宮來的,用意就不用明說了。
「皇上...」看皇上沒有動靜,麗妃扭動著身子撒嬌。
「朕今天不過去。」
「可是臣妾準備了皇上愛吃的東西...」
「倒掉!」林暝煥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女人。
麗妃看自己好像觸怒龍顏,立刻眼紅起來,「皇上,是不是臣妾做錯了什麼?」
「稟報皇上,張統領在外面求見。」安東福打擾了麗妃的表演。
「宣。」林暝煥抬眼看著麗妃。
「皇上...」麗妃還想糾纏皇上。
「滾出去!」這次真的是龍顏大怒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最討厭這種女人,如果不是看她是張君岩送進來的,早該把她拖出去賜死了。
「臣妾告退。」麗妃惶恐的說著,不顧儀態跑了出去。
「屬下叩見皇上。」張凈等麗妃出去以後才進來。
「怎樣?」
「南宮旭卧病不起,已下聖旨,將由南宮離繼位。」
「哼,南宮離!」嘴裡帶著不屑的語氣。
「皇上,需要微臣怎麼做?」
「嗯,他們想和阿克奇家族聯姻,從而得到阿克奇家族的大力支持,一旦交戰,他們就會有十足的把握贏,你暗中去陵群部落打探下,朕懷疑陵群部落和其他部落都有心歸順南城。」
「屬下明白!」
「看來南宮離表面是與我議和,實則是想囤積兵力物力,找準時機向瀝城進攻。」林暝煥想到了這才是關鍵。
「看得出南宮離早已想好了後路。」
「未必是他想好的。」林暝煥提醒張凈。
「皇上是指皇後娘娘?」張凈明白過來。
羽溪啊羽溪,看來你也是留了一手對付朕啊!
「你去通知魅,讓他派人去二十裡外的一間客棧密切觀察,注意那裡的一舉一動,特別是一個叫秦書煜的人。」如果南宮離要行動,一定會先和那個叫秦書煜的人會合。
「屬下知道了。」
「下去吧!」
「屬下告退。」張凈退出了御書房。
「安東福!」
「奴才在!」安東福聽到皇上叫自己的名字,趕緊跑進去。
「皇后最近都在做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是否她也在刻意躲避著。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每天都會到藏書閣去,而且一呆就是一天,從不和後宮的嬪妃見面交涉。」安東福一直都在注意的皇后的動向,只為皇上問起時可以如實稟報。
「現在皇后在藏書閣還是錦繡宮?」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現在應該在藏書閣。」
「擺駕藏書閣。」林暝煥越過書桌,走了出去。」
「嗻!」
羽溪喜歡坐在房樑上面看書,後背稍稍倚靠在柱子上,雙腳垂放著,認真地閱覽。
「吱!」書閣的門被打開。
因為這裡每天都會有人來清掃,羽溪自然就沒有去注意是什麼人進來了。
林暝煥看門外一個奴才都沒有,所以遣退所以人,自己推門進來,左右都看不見羽溪的蹤影,剛想怪罪安東福,一頁翻書聲輕輕傳入耳中。他順著微小的聲音尋去,抬頭看見羽溪懸坐在樑上,只是露出了半邊身軀,他漫步走過去,以為不見面就會沖淡對她的思念,現在才現沒有用。
她還是喜歡穿紫色的衣服,一頭烏黑的秀絲被盤了起來,還是為數不多的釵,有一縷頭散落在臉龐,那認真的表,深深吸引著他,這個女人就是喜歡安靜,如果她能夠乖乖地呆在自己身邊,那該多好。
他縱身一躍,坐上去。
羽溪現不對,在感覺那個上來前,也翻身跳下去。
「皇后這是怎麼了?」林暝煥坐在上面俯視她,還是一樣的靈敏。
羽溪抬頭現是林暝煥,有點驚訝,他怎麼會來這裡,這幾個月她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打聽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以為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沒想到現在他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驚訝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其實他這三個月並不是故意不去找她,只是怕看見她冷漠的表,怕她刻意疏遠倆人的距離,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像那晚那樣對她,也明白那晚讓她有多傷心難過。
羽溪隨手把書放下,轉身離開,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只好逃離。
「站住!」林暝煥快速在她身邊跳下,一手拉住她,「你想去哪裡?」
「放手。」想抽離自己的手,卻被抓的更緊。
「你可真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看來膽子不小啊!」林暝煥邊說邊把她逼至角落,身體靠近她,她的膽子有多大,他最清楚不過了。
「皇上,你想怎樣?」羽溪抬頭對上他的眼眸,還是一樣的犀利。
「皇后覺得朕想怎樣?」他用手在她臉上摸了幾下,只是這樣的觸摸讓他愛不釋手,捏住她的下巴,用鼻子抵住她的。
突然的靠近,讓羽溪心跳加速,熟悉地氣息突然撲鼻而來,想別過臉卻被他捏住下巴。
「想躲?」
「放...」
話還沒出口,就被他吻住,他還是那樣霸道,侵略著她的舌尖。
「嗯...」不自覺的悶哼出聲。
林暝煥這才放過她的唇,知道她並不抗拒他的吻,心稍微好了少許。
「走,回寢宮。」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羽溪知道他不是無緣無故地來找自己,也不反抗的被他牽著,溫暖從他的手心傳來。
冬天的緣故,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寒風冷冽。他們倆人手牽手走在宮裡,所有奴才都迴避不敢打擾,很多人都沒有見過皇后的樣子,看她的妝扮那樣清新動人,以為皇上又看上了哪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而這個場景很快就被傳的沸沸揚揚。
羽溪的手有些冰涼,身體顫抖了一下。
林暝煥知道她怕冷,鬆開牽住她的手,把身上的披風摘下披在她身上,用力摟緊她的身體,不想讓一絲冷風侵襲到她。
「不用。」
她剛想拒絕,卻迎上他略帶生氣的眼神,只好作罷,繼續走著,如果這條路沒有盡頭該多好,那她和他就可以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不久就回到了錦繡宮,皇上的大駕讓所有奴才都震驚了,皇上是有多久沒有踏足這裡了,宮裡所有人都在傳皇上與皇后決裂,貌合神離。一些勢利的人自然就去巴結那些受寵的嬪妃,比如晴妃和麗妃是最多人討好的,對錦繡宮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羽溪對蠻樂使眼色,蠻樂明白的叫所有奴才都退下了。
「你們幾個快去散布出去。」蠻樂私自吩咐奴才,這下好了,可以抬起胸膛走路了。
「是,蠻樂姑姑。」幾個奴才自然樂意做這樣的事,被欺負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翻身了。
羽溪從暖爐里拿起水壺,倒出兩杯,「皇上,請用茶。」
林暝煥接過杯子,喝了幾口。
羽溪站在暖爐旁,把手放在上方取暖,「皇上有什麼事就說吧!」
一如既往的聰明,讓林暝煥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怕一開口就會打破現在難得的和諧。
「既然皇上還沒有想好,那臣妾先去沐浴更衣了。」羽溪不等他開口,向偏殿走去,蠻樂一早就準備好了熱水等她回來,這也是習慣了。
她脫掉衣服,慢慢走下浴池,暖流立刻充滿全身。
林暝煥自然不會放過這樣鴛鴦戲水的大好機會,走過去脫掉衣服,跳進水中。
「你!」羽溪看著他,誰允許他進來了。
「擦背。」他閉著眼睛趴在浴池邊上。
要擦找你那些嬪妃擦去,羽溪不理會他,向另一邊游去。
看那麼久都沒動靜,林暝煥轉身睜開眼睛,卻看到她背對自己在數著花瓣,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真的把他忽略掉了,可惡!他游過去扳過她的身體,本想狠狠吻住她,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可是她肩上那朵鮮紅的紋身讓他停下了動作。
「什麼時候弄上去的?」
「忘記了。」
「忘記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忘記了?」林暝煥提醒她。
「皇上既然知道三個月的時間,還有必要問臣妾嗎?」羽溪白了他一眼,「看來皇上真是被那些美麗的嬪妃迷亂了心智。」
「為什麼要紋上去?」他伸手去撫摸她肩上的紋身,是兩朵羽毛,血紅色特別刺眼,摸到紋身中間感覺都點不平,像是疤痕。
「皇上認為呢?」她推開他的手。
疤痕?林暝煥突然看著她,是那天晚上他咬的,一定是後來留有疤痕,她才紋上去的。
「為什麼要紋羽毛?」
「放下。」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倆人陷入沉思。
是啊,放下愛,放下過往的美好回憶,放下心中的所有怨恨,放下一切不重要的東西,只有真的放下了,心才會平靜,人也不會去計較去妒忌去害人。
「羽溪。」他激動地抱著她,倆人**的緊貼在一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她的心開始抽動起來。
「我不該傷害你,不該懷疑你,不該冷落你,對不起!」他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一口氣說了那麼多不該,只為了求得她原諒。
羽溪笑了,可是伴著眼淚。
三個月,她以為只是用三個月時間讓心平靜,讓自己變得不在乎,不傷心難過,現在才知道,她也在用三個月時間換取這句對不起!抑制已久的緒一下子崩塌。
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只要羽溪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什麼都不重要!
「我恨你,林暝煥!我恨你!」她用力捶打他的背。
「我知道。」他低頭吻住她,不再是霸道,只有憐愛,他現自己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可是沒有一個能夠真正取悅自己,沒有一個能給他一見傾心的感覺,只有羽溪,只有她可以無時無刻地挑動自己的心,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成了勾魂的魔鬼了?
天終於亮了,林暝煥摟著懷裡的人,久久不捨得離開。
「你該去上早朝了。」羽溪的手撫上他的胸膛,本想把身體移開,可是剛移動又被摟了過去。
「我不想離開你。」他在她的上烙下一個吻。
「你也會這樣對其他的妃子說嗎?」羽溪在想這個三個月來,他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把其他女人抱在懷中,嘴裡說著不想離開的甜蜜語。
「從來不!」的確,他從來不會對其他女人說這樣的話,甚至連擁抱都很少,幾乎每次都是泄完之後便倒頭就睡,從不理會旁邊人的感受,他自知已經把所有的愛全部都給了羽溪,不會再有第二人可以分享這份愛了。
「是嗎?」羽溪笑笑。
「怎麼?你吃醋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你認為我會嗎?」她會,會傷心難過,但是只是埋藏在心裡,不被任何人知道。
「我最後再和你說一遍,我只愛你許羽溪一個。」看到她無所謂的樣子,他有點生氣,他不允許!為了她,自己願放下身份放下架子,可見她是多麼重要。
「快起來吧,不要耽誤了早朝。」她滿足的笑著。
羽溪伺候他穿好衣服,洗簌好后,兩人才走到出去。
蠻樂早就聰明的把早膳準備好。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蠻樂,你要伺候好你的主子。」林暝煥坐下開口說。
「奴婢知道。」蠻樂為他們添了白粥后,識趣的退下了,真心搞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每次都要分開后才懂得珍惜對方,有什麼意思呢?
安東福一早等候在門外,看見蠻樂出來,忙把她叫到一旁問,「這皇上和皇後娘娘...」
「你慢慢就會習慣了。」蠻樂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慢慢?姑姑的意思是...」安東福一頭霧水,不知什麼意思。
「我以前還在王爺府伺候娘娘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這樣了。」
「哦...」安東福似懂非懂。
「所以你千萬不要以為皇上和娘娘之間不愉快,娘娘就失寵了,在皇上的心裡只有娘娘一個,對其他嬪妃再好,那都是假的。」蠻樂在安東福耳旁輕聲說著,私下議論主子的事是要殺頭的,她可不敢聲張。
「明白了,姑姑又教了安東福一些東西。」安東福也小聲回應。
「我處理完朝中的事就過來。」林暝煥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離開了。
羽溪輕笑,目送他離開。
想想這些日子來都覺得好笑,倆人就像什麼都沒生一樣,又回到最初。
其實有些事,大家都以為過去了,實則是埋藏在某個角落,一旦有一個人失控,就會重新拿出來傷害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