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混沌

聽到這裡我就明白鳳七爺說的不對，鳳七爺說可能就沒有檮杌這個凶獸，而在瘋子凱的嘴巴里，是有檮杌存在的。

只是這檮杌似乎不是太喜歡出現在人前。

瘋子凱嘆口氣繼續說道：

「而我，作為混沌，實則並未如外界所傳那般邪惡。我喜歡四處遊歷，見識這世間的萬千變化，比起殺戮與貪婪，我更享受那份自由與寧靜。當然了，我也吃人，也殺人。真要說我無害，那也是放屁。」

說到這裡，瘋子凱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自嘲，抿了一口咖啡繼續道：

「然而，正因為我這份享受對於它們太過於另類，引來了窮奇與檮杌的不滿。它們認為，作為凶獸就應當心狠手辣，無所不為。而不是像我這樣，沒事兒就到處溜達，餓了才吃人。之前我來到一處有山有水之地，想要定居一段日子。檮杌說…我就應該把這裡都燒了。」

「當時我就罵了它一句，那個大傻逼，好端端的景色毀了做什麼？要是說看見人就把人吃了，我還能應了它這個事兒。也是因為這個事兒，我們的關係就沒有之前那麼好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

「鬧了那檔子事兒以後，檮杌還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把那裡毀了。我也懶得管它們，不知道過了多久，窮奇與檮杌找到了我，硬是要給我鑿開七竅，說是這樣能讓我更加完美。我那時年輕氣盛，並未多想，便應允了它們。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能緩解緩解關係也是好的。」

「可誰知，七竅一開，我的力量大幅減弱，身體也變得異常虛弱。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它們另有圖謀。我是混沌，就是沒有條條框框束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結果七竅一開…稜角分明，我的力量也就消失了。」

瘋子凱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樣子讓我有些害怕。

「窮奇與檮杌見我虛弱不堪，便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它們嘲笑我不夠兇惡，不配與它們並列四大凶獸之名，不配做四大凶獸之首。所以它們想要殺了我，吸干我身上的力量。」

「出來混總要有保命的手段，所以當它們襲擊我的時候，我便移形換影的逃跑了。自那以後，我便不再是那個四處遊盪的混沌，而是選擇了隱姓埋名，化身為瘋子凱，在這裡夾層世界生活，它們找不到我，我也不用去應付它們。」

瘋子凱說完這番話后，眼眶微微泛紅，似乎那些塵封的記憶再次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柔軟。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小蓮彷彿感應到了瘋子凱的情緒波動，從高處優雅地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入了瘋子凱的懷中。

小蓮在瘋子凱的懷裡蹭了蹭，那可愛的小模樣如同一股溫柔的力量，緩緩滲透進瘋子凱的心裡，他也回到平時玩世不恭的狀態。

瘋子凱輕撫著小蓮，語氣變得柔和而深邃：

「當然了，這些年我也沒有什麼都沒做，我一直在找尋窮奇和檮杌的行蹤。若是我當時沒有被開了七竅，我就是四大凶獸最厲害的混沌，而如今我只能苦苦支撐著夾層世界，都拜它們所賜！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觀察，尋找機會。終有一天，我是要報仇的。」

說到這裡，瘋子凱再次揮動手臂，我的眼前又出現了另外一副畫面。

姓張的正身處一個陰暗的角落，與幾個神秘人物進行著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們的聲音很小，根本就聽不清在說什麼，只是看他臉上的笑，便知道對他來說一定是好事兒。

瘋子凱凝視著畫面中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幾年來，他因為有了饕餮的暗中相助，生意確實越做越大，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的貪念也日益膨脹。這一切，都是饕餮那無休止的貪婪在作祟，遲早有要出事兒的那一天。」

我轉頭看向瘋子凱，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緩緩開口：

「你能給我詳細講講那個神秘的組織嗎？從鬼母派人搶奪我的物品，到如今這位姓張的，竟然能擁有如此巨大的能量，這一切都讓我感到十分費解。他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為何行事如此隱秘？」

瘋子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這事兒啊，關鍵在於你看得不夠深遠。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你們陰門中人行事向來謹慎，怎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行事多在私下進行，自然不會在明面上大張旗鼓。這姓張的，只是冰山一角，他所展現的，只是這個組織龐大力量的一小部分。與其說是組織，不如說是一張大網。」

「就你身邊那個常家小子，他父母應該是在你們圈子裡很出名的，但是也只是觸碰到了這張網最淺薄的地方，深層次的東西還是沒有挖到，可即便沒有挖到，他父母也幾乎就是拯救了世界。」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地望向我說道：

「至於你現在嘛…沒什麼能和人家抗衡的實力。你這幾個仙家，鳳凰雖然身為神鳥，但其本身能力並非無敵。鳳凰一族，自古便依賴運勢而生，一旦得勢，便容易懈怠修鍊。相比之下，你身邊的那條蛟蛇，倒是有著不凡的潛力。若它能成功渡劫，未來或許能化身為龍，再加上那一身修為，說不定有些用處。」

我坐在那裡沒開口，瘋子凱繼續道：

「我勸你就是按兵不動。王家的事兒說白了和你沒關係，夫妻兩個想要孩子就接了不該接的活兒，如果沒有你，這夫妻兩個人都活不到今日，那孩子雖然也活不成，但是好歹也是來人世間走過一遭。」

「你要記住尊重他人命運，你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難不成命都不要了去幫王家？主要你就是把命搭進去也沒用。那張大網藏得極深，你若是想要清除，就得自己先做大做強。」

我嗯了一聲，此事到了這個地步，我確實沒有能力再幫助王哥他們一家。

儘管心中有萬般不甘，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個目標。

「我想要找到北海岩。」

我輕聲說著，心中存著一絲希望，既然瘋子凱曾經能夠在我們尋找梧桐樹的過程中出現，那麼他或許也能知道北海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