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月懸空
好傢夥…
我真想掰開它的大黃牙給劉大爺看看！那是它抽的！
不是我！不是！我！
當然了，這也就是想想，我不敢…
不說別的，上來就能面不改色把自己指甲拽掉的那也是個狠角色。
我惹不起。
豚胖子一邊被工作人員檢查著身體一邊還小聲嘀咕著問我：
「誒，這老頭兒是不是遇到過兩頭斑馬？當時那兩個傢伙出去甜蜜，正準備干點兒男女之事，結果就被這老頭給發現了，轉身一個飛踢，就把這老頭的牙給踢掉了，這兩個大金門牙是后配的吧，你說他大半夜不睡覺，瞎溜達啥。」
我偷偷翻了個白眼，這話我也想問那兩匹斑馬，大晚上不睡覺瞎溜達啥，來墓園嘿咻？
玩這麼刺激呢？
同時我也發現，豚胖子的話只有我能聽見，其他人是聽不見它說話的。
豚胖子好似知道我在想什麼笑著說道：
「出馬弟子都要開竅，你身上的竅都沒怎麼開，不過耳竅不知道是誰給你打開了大半，我跑過來的時候就給你打開了。你是因為卡堂子的原因，才沒有真正和出馬仙家接觸，大家都也忌憚著壓你堂子的老仙，小丫頭莫迷茫，今日一過，什麼迷惑都會解開。」
工作人員把豚胖子裝到了籠子里，便和劉大爺聊起了天，大概意思就是電網和圍欄都被人為的破壞了。
這次回去以後也要徹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得虧是沒有人員傷亡，不然他們都得下崗，這幫人離開以後我又被劉大爺教育了一頓，緊接著就被帶到了我爺爺面前…
繼續被劉大爺訓斥…
這就是在從小長大的地方工作的壞處，正常一個實習生在能吸煙的地方抽煙有問題么？
沒有！
但是換到我身上就有問題了。
劉大爺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也知道他是為我好，可…
哎，我是真冤枉啊。
我沒抽啊！
劉大爺說完了累得不行，看我那個可憐巴巴的樣子最後嘆了口氣說道：
「丫頭，你也別怪大爺，你這孩子一路上不容易，可不能走錯了路啊！一下子抽兩盒煙，這得多大的癮！你再大點兒身體都扛不住啊！」
我爺爺看劉大爺這樣，趕緊給人家拿了兩盒煙和一箱牛奶，劉大爺又嘮叨兩句，只是揣了一盒煙就走了。
我坐在那裡正想著一會爺爺會不會給我開批鬥會，就看見爺爺站在那裡點了根煙，良久望著園區的方向說道：
「我今天腰閃了，晚上的巡邏你替我去吧。」
爺爺是個對我一直很寬容的老人，但是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如今沒有要責怪我的意思，著實讓我鬆了一口氣。
一般晚上墓園都是要安排巡邏的，神神鬼鬼這裡倒是沒見過，但是偷貢品的啊，挖陪葬品的倒是遇到過。
之前有個有錢的老婆婆去世，她兒子拿了好多老婆婆生前佩戴的金首飾做陪葬，這就讓幾個親戚看得眼紅了，大半夜的跑過來盜墓，後來抓到判了刑。
大多數工作人員都是巡邏普通人的區域，而我爺爺和劉大爺負責特殊區域。
今兒是爺爺的班兒，如今爺爺這樣說，我豈不是可以直接去找發光的小草？
可我心裡也有些犯嘀咕，我爺爺什麼時候閃過腰，老頭兒走道比我都快，不過如今有了個由頭，我也不多嘴。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從爺爺那裡詢問了一些關於白梓瞳的事迹，爺爺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我，聽得我也是一愣一愣的。
她也是個農村姑娘，沒爹沒媽就一個奶奶。
最開始是因為得罪了黃家仙而被流放，一個黃皮子討封愣是被她變成了粑粑。
一路打拚到現在的樣子，有錢有權手裡還有人，和許多達官顯貴都是朋友。
不過爺爺也說了…這姑娘活不了多久，身體被掏空得差不多了，而且命途多舛。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
風浪越大，魚越貴。
就看我敢不敢冒這個險…
晚飯過後我從爺爺的工具箱里找了一個小鑽頭，一邊在房間用手機放著電視劇，一邊把洗乾淨的指甲中間鑽了個洞。
豚胖子的指甲不大，若是用電鑽生怕給鑽壞了，再者豚胖子吩咐過不讓我告訴任何人，若是爺爺知道了可能會帶來殺身之禍，所以還得低調些。
等指甲磨完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便帶著手電筒準備去巡邏…
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爺爺坐在沙發里揉著腰，手裡還捏著幾張皺巴巴的錢，看樣子是在盤算錢的事兒，心裡有些發酸。
爺爺這輩子雖然能耐大，但是掙到的錢並沒有都留著自己用，說是這種錢做點兒善事才穩當。
若是都留在手裡，恐有災禍降臨。
所以每次掙了千八百塊錢以後，他總是留一半我們用，留一半做慈善，資助貧困的孩子上學什麼的。
有的時候誰家有困難就接濟一點。
剩下的錢還要養我，供我上學…
看著老頭兒有些駝著的背，心裡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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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是真的老了。
我心情有些複雜的走出了房間。
溜達了一圈確定今天晚上沒什麼事兒以後，便來到了今天給白小姐介紹墓地的地方，把豚胖子的指甲放到了眼前，透過這個指甲洞里看見的世界和我原本看見的可…
真是不大一樣啊。
此刻的月亮變成了血紅色，懸挂在蒼穹之上，月光灑在大地上，讓周遭的所有都染上了血色。
整個墓地變得詭異恐怖。
空氣中有許多的綠色光斑，大大小小或漂浮或遊盪。
還有許多白色的影子在遠處搖晃…
看得我後背冒了一層白毛汗，趕忙低下頭專心在地上尋找那株發光的草，再也不敢抬頭，我是真害怕看見點兒什麼牛鬼蛇神…
本身這個地方是空的，今天還被白小姐買了好幾個墓地…
一下死那麼多人，死得肯定慘，那魂魄肯定挺嚇人。
大概摸索了十幾分鐘，才看見一株發著藍光的小草。
它並不起眼，也就一根手指頭那麼長，那光也並不亮，只是隱隱發亮。
若是不仔細看是看出來的。
這時候我已經能感覺到有魂魄在我附近徘徊，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心理作用，我不敢抬頭看。
現在我人也來了，草也找到了，我不斷深呼吸往自己冷靜下來。
只要用血餵了這草，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回憶起小時候自己如何被唾棄，白天見到白梓瞳時她如何被人捧在手心…
還有爺爺拿著那幾張票子的樣子…
我暗暗下了決心，如果這次放棄，可能以後我都沒有機會跨階級了。
現在的日子很好，但是有機會能未雨綢繆，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