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青衫少年
積雪堆積在路旁，中間開出一條黝黑的道路。一輛馬車遠遠而來，由遠及近，不一會就能看到馬兒頭上飄逸的呆毛了。
楊明在此等候。
真是好風景啊！
「可是武院首席楊明？」馬夫拉緊韁繩，緩緩停了下來。
楊明笑道：「正是在下！」
「那就是找對人了。」馬夫也是含笑，把一封信件交給了楊明。
「還是邊境風光好啊！」青衫少年掀開帘子，走了下來，臉上掛著笑容，「你就是楊明吧，在這待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特色啊！」
楊明沒想到這少年還是自來熟。
難道他認識自己？
青衫少年又是一笑：
「你那裡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具體的信件上已經說了。」
楊明還想說些什麼。
但青衫少年擺了擺手，讓他無需多言。
「我以前的時候來過這裡，現在重歸也是一件美事了。」
楊明忽然覺得他有點老氣橫秋。
只見少年背著手，大踏步朝著城門走去。
楊明似是明白了什麼，他笑了笑，今日風景獨好。
………
內城。
城主府。
此刻已經是晚上，故而點起了燈火。
徐如龍在跟自己的幕僚聊天。
徐如龍問：「聽說陛下派了一個人過來，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好事。」幕僚言簡意賅。
「可他畢竟是皇城來的，我們這裡天高皇帝遠，這裡早就自成一體了，說白了就是自治，難道我們要聽他指揮？」徐如龍其實心裡是不大樂意的。
「城主，如果他是一個酒囊飯袋，我們直接搪塞他就是了。如果他是可造之材，我們不妨放寬心，畢竟我們的軍費還等著戶部撥款呢。」幕僚道。
「那這次來的可是戶部的人？」徐如龍三問幕僚。
幕僚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這時，屬下前來報到，有人要見城主，說是自皇城而來。
「讓他進來。」徐如龍結束談話，隨意地坐在主位上。
「你就是徐如龍？」青衫少年背著手走來，指著徐如龍道。
「是我。」徐如龍不知對方底細，故而忍氣吞聲，換作以往他哪裡有這般。作為邊境之城的一城之主，他就像是一個土皇帝。
「你這裡很不錯，沒有搞得烏煙瘴氣，這是一份功勞。」青衫少年對著在座的人指指點點，徐如龍捏著鼻子認了。
「閣下是？」幾次三番后，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這黃口小兒好大的口氣，彷彿是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徐如龍啊！你本是赤甲軍的一位統領，只是名字犯了忌諱，陛下開恩，讓你來坐鎮雄泰城，這些年你兢兢業業，把這裡管理的很好，現在大夏國的軍隊已經在山野關集結好了，而你竟然渾然不知，還有心情在這裡蹉跎時間，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你的城主之位可就危險了啊！」青衫少年道。
徐如龍因名字的事被調到這裡本就是一個秘密，他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而聽到後半段，他更是冒出來冷汗，一旦讓大夏國的軍隊集結完成，再攻打過來，自己這方又沒有準備，只怕是要損失慘重的啊！
「快去通知守城將士做好準備，在外面巡邏的隊伍一律回城。」徐如龍這些年能坐穩雄泰城的城主之位，其手腕不是一般的強大。當即就有士兵去通報了。
做完這些，徐如龍又讓其餘人做好準備，隨時保持戰備狀態。
「閣下到底是誰？」徐如龍此刻的語氣已經變得恭敬了。
青衫少年始終冷眼旁觀，見徐如龍如此識趣，他不妨再告訴徐如龍一個消息。
「鎮靈石被盜的事情經過陛下已經知道了。」
徐如龍汗如雨下。
「放心，陛下沒有怪罪你，你們不是拿回來了嗎？只是不要再有下次了，這樣的錯誤是致命的。」青衫少年許是心情好，又多說了幾句。
「你到底是誰？」徐如龍誠惶誠恐。
青衫少年道：「鎮靈石就是我從試煉之地帶回來的。」
徐如龍露出回憶的神色，他作為邊境之城的城主自然知道的更多。他忽然想到一個人，再跟青衫少年對比，心裡頓時豁然開朗。
「國師大人！」
眼前這位青衫少年就是當今的國師、文院院首佈道人。至於他為何是少年模樣，還不是那些貴族弄的。說是遠調，其實就是遠離是非之地。
「國師大人以強硬的手段收攏貴族的財產，這才有了我們的軍費來源，徐如龍代替全城的將士和老百姓感謝國師大人的大恩。」徐如龍畢恭畢敬地作揖道。
「還算懂事，是可造之材啊！」佈道人笑了笑，他道，「一起去城頭看著吧，今晚註定是不眠之夜。」
果不其然，兩人剛走到一半，就有士兵前來報告，說是發現了大夏國的十萬大軍。徐如龍沒想到自己的情報系統如此落後，他對青衫少年的態度愈發恭敬了。
有國師大人坐鎮。
這裡就是固若金湯。
「不可驕縱，大夏的實力還是可以的。他們的攝政王是一個不錯的政治家，這些年大夏能有中興之勢，他功不可沒。」佈道人打算換一個名字，但是名字沒有想好，他拿不定主意。
來到城頭上，青衫少年看著那黑壓壓的軍隊在不斷靠近，臉上微微笑著，似是猶如松樹一樣筆直。
「起陣！」隨著這聲落下，早已準備好的護城大陣便是打開了。那一道道火光亮起，一個個炮彈朝著雄泰城砸去。
大夏的將士沒有想到雄泰城居然早有準備，但是箭在弦上，肯定不能撤退的。
「火炮手準備！」
「開炮！」
大夏的統領一見，立即讓戰士們布陣，兩軍對轟，整整一夜過去，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火藥。自古就有打仗容易攻城難。等到敵軍退去，徐如龍才鬆了一口氣。
「外面在打仗。」夏嫣然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火光。這裡臨近內城，雖然感受不到能量的衝擊，卻也能看到亮眼的火光。
「以後還會很常見的。」楊明氣定神閑地在那喝酒。
「想家了？」他接著問。
夏嫣然點點頭，倒不是想念自己的皇宮，而是想去自己父母的陵墓看一看。
「待會我們出去走走。」楊明放下酒杯，這句話同樣是對雪輕柔說的。
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