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跟你有關?
「不知道是死是活。」
頓了頓,王媽又補充了一句。
顧苒樂聞言,秀眉輕蹙,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王媽以為她不信,連忙說:「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顧苒樂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快步向池塘邊走去。
「就在那裡。」王媽指著不遠處掉落荷葉的地方,停滯不前,「大小姐,我,我害怕,我不敢過去……」
顧苒樂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就在這裡待著,我下去看看情況。」
「大小姐,你慢點,剛下過雨,路滑。」王媽在身後提醒。
「知道了。」
顧苒樂走到王媽剛才摘荷葉的地方,剛彎下腰準備扒開荷葉,岸上突然傳來王媽一聲尖叫。
「啊——」
顧苒樂直起身,回頭望去。
只見王媽瞪著眼睛,顫抖著手指著一個地方。
「刀!那裡有一把刀!」
顧苒樂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距離她大約三米遠的池塘邊的台階上,有一把約莫五十公分長的明晃晃的的大砍刀!
陽光下,刀刃閃閃發光,刺人雙目。
「老王,一大清早的,你叫什麼呢?」
趙管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王媽立刻轉過身,臉上驚慌的神色根本來不及隱藏。
「沒,沒什麼。」
「沒什麼?」
趙管家擰眉,「你當我耳聾?」
他三步並兩步來到池塘邊,王媽根本來不及阻攔。
「大小姐?」
「老趙,報警。」
顧苒樂已經扒開荷葉,看到了水面上漂浮著的那個人。
面部朝下,故而暫時看不到長什麼樣,只能從穿著打扮判斷,是個男人。
「報警?」
趙管家愣了下,隨即眼尖地看到台階上的長刀,略微一思索,他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立刻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在等警車來的期間里,通過趙管家的描述,王媽這才知道,昨天深夜,正下大雨那會兒,有人將門口拴著看門的包括小黑在內的七條狗全部砍死。
她一早起來還沒來得及出門買菜,因而還沒看到大門口的血腥場面,不然早尖叫了。
「我可憐的小黑喲,我今早還給它準備了大雞腿呢!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把小黑砍死了!」
王媽攥著拳頭,憤憤然。
這會兒她胸中的憤怒早已將恐懼驅趕出去,池塘里飄著的那個人,這會兒完全嚇不到她了。
趙管家朝池塘里看了一眼,儘管他沒扒拉開荷葉去看,但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可以斷定,那個人就是砍死小黑和它小弟們的人。
果真是報應!
沒過多久,來了幾輛警車。
雖然大門口的現場沒有被人為破壞,但昨晚的雨實在是太大了,現場沒有留下多少有用信息。
只能暫時確認,所有的狗都是被利器砍傷導致的死亡。
池塘里的人也打撈上來了,已經死透了,法醫初步斷定,溺亡,死亡時間還要等回去進一步確定。
面部被泡浮腫,相貌無法辨認,需要帶回去通過DNA檢測來確認身份。
池塘邊的那把大砍刀,上面未留下任何指紋,但疑似作案兇器,也被帶回走。
警員詢問了昨晚在顧家住的人。
顧月明和顧娉婷姐妹倆還在睡覺,被王媽叫起來才知道昨夜家裡出了事。
這姐妹倆和王媽是一問三不知,昨晚睡得比豬都沉。
最後詢問顧苒樂和趙管家,兩人是被分開詢問的。
警員A:「趙明德,昨晚你看到狗被砍死後,為何不報警?」
趙管家:「我當時看到狗狗們慘死,我特別心痛也特別生氣,後來大小姐過來讓我回去睡覺,我就沒想到要報警。」
警員A:「你說你昨晚在院子里看到一個人影?」
趙管家:「當時雨大風大,院子里的燈光也不好,我懷疑我是看花眼了,因為等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啥都沒看到。」
警員又簡單詢問了幾個問題后,就讓趙管家離開了。
另一側,顧苒樂面前坐著的是警員B、警員C以及警員D。
警員B:「你昨晚幾點被雷雨聲驚醒的?」
顧苒樂:「沒看時間,不過你要想知道可以查看屋裡的監控,我醒來套了身衣服就下樓了,我從卧室到出現在監控畫面里,最多也就耗時三分鐘。哦對了,我家院子里也有監控,360度無死角拍攝。」
警員C:「當時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你下樓去院子里做什麼?」
顧苒樂:「我家前兩天被一幫人打砸,除了趙管家和保姆王媽外,其餘人員全部不同程度受傷住院,晚上沒人值班守夜,而且偌大的宅院里,昨晚就只有我,我堂姐和堂妹,以及王媽趙管家五個人住。房子被砸他們昨晚住在我新買的移動房裡,我沒住過那樣的房子,外面那麼大的風雨,我不放心,所以去看看。」
警員D:「那你發現有可疑的人嗎?」
顧苒樂:「我要是發現,你覺得我會等到天亮才報警?」
警員B:「趙明德夜裡告訴你,他看到院子里有個人影。」
顧苒樂:「他看到的人應該是我,因為在他起來去院子里查看的時候,我已經在院子里查看了一圈,沒看到有人。」
警員C:「昨晚發現大門口守門的狗被砍死後,你為何當時不報警?」
顧苒樂:「報了有用?你們抓到打砸我家的那麼多人,審了兩天了,審出什麼結果了?我懷疑昨晚的人跟打砸的人都是受一個或者一伙人指使,別人靠不住,我只能靠自己。」
警員D:「你打算怎麼做?」
顧苒樂:「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對方不清楚情況,肯定會派人來探,到時候來個瓮中捉鱉。」
警員B:「那你不久前為何又讓趙明德報警了?」
顧苒樂:「你家院子的池塘里發現個人,池塘邊還有一把大刀,你不報警?」
三個警員輪番提問,顧苒樂回答得口乾舌燥。
一個小時后,詢問終於結束。
「大小姐,怎麼這麼久?」趙管家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顧苒樂聳聳肩,自嘲道:「許是他們覺得我不像個好人吧,他們就差把『池塘里溺亡的那個人跟我有關』寫在臉上了。」
「大小姐,真跟你有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