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無邪:倆鱉孫

第230章 無邪:倆鱉孫

在這種沉默又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兩桌人安然無恙的吃完了飯。

無邪提議去外面轉轉,張雪桔抱怨說想回去休息,黑瞎子沒同意。

「多晒晒太陽。」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卻不容置喙的拉上張雪桔往外走,音量刻意壓低,卻又控制在仔細辨認能聽見的範圍內:「這屋裡不安全。」

無邪沒多意外,附和般的點頭。

這話他熟悉。

黑瞎子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教無邪那會基本是把他的經驗全都扔出去了,就比如現在,無邪想起曾經拉韌帶的時候被黑瞎子大腿壓著胯骨肘往下摁,一邊痛得翻白眼還要一邊分神聽他講話。

「徒弟啊,」每次他一張嘴,這種語重心長的語氣總是嚇得無邪一個激靈,他彎唇,笑得漫不經心,「你要知道,套話是門很講究的功夫。」

無邪懶得理他,但迫於淫威又不敢不敬,哼哼唧唧不情不願的從喉嚨里擠出個「嗯」字。

黑瞎子估計是嫌棄,站起身拍了拍手,抖開身上的塵土,這才一扶墨鏡道:「這第一步呢,先是偽裝。」

他吐槽:「要知道,作為一個門外漢,你的偽裝技術簡直爛到家。」

你媽的。無邪在心裡罵道,但是他實在是不敢說,這人的手段他見過不少,自然不打算找死。

「不過我想這對你來說並不難,」他繼續道,「偽裝相當於撒謊,如果一句話里全是謊言,那麼是百分百被拆穿的,但如果你的話里真假參半,那麼辯識真假的成功率會大大減半,也就是說,你需要『真實性』。」

「適當的表現出自己的柔弱,或者不同的一面,又或者是警覺的模樣,可以很大程度的消去對方的疑心,他們只會覺得你蠢而且沾沾自喜,你的機會便會高不少。」

「比如現在——」

「可以適當表現出自己的警覺。」

黑瞎子的話回蕩在耳畔,張雪桔偷偷回頭觀察,見對方看過來又若無其事強裝鎮定的轉回去。

一副極其害怕卻又強撐著的模樣。

見他們出了店,後面的人起身,壓低了帽檐不遠不近的跟著,見狀暗喜的同時又不免有幾分思慮。

這姑娘看起來很好下手。

只是這種乾淨的不成樣子的人,真的會出現在這裡嗎?

這裡的骯髒程度可不是說說的,黑市,沒有光的小巷,見不得人的交易,而這無邊的黑暗裡卻猛然出現一點白,不免令人懷疑。

「第二步,把自己從重點觀察對象里摘出來,」話語似乎響徹在周圍,張雪桔凝神,想起下半句,「然後就裝蒜。」

裝蒜啊,裝蒜她擅長。

不就是扮豬吃老虎嗎,她沒少干過。

不過現在可得先洗清她的嫌疑,至少要讓對面確定,她就是個被卷進來的膽怯姑娘。

她扯了扯無邪的袖口:「…你說過我來這裡會給我一大筆錢的…我不會有命拿錢沒命花吧…」

這話說的可憐又忐忑,把她面上的糾結表情盡收眼底的無邪不動聲色的撇過臉去。

沒眼看。

雖然說的隱晦,但跟著的那人還是理解了那一層信息:這女生或許有什麼過人之處,必須到了指定地點才能夠發揮。

想著,他思索片刻,覺得無邪三人大概有可能和他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又壓了壓帽檐,不再滯留在此,而是轉身隱匿進了人潮,自此再無蹤跡。

無邪收回視線,他也思忖起來,就聽身旁黑瞎子道出他心中所想:「我們和他們會去同一個目的地。」

是了,但是想必更深的目的大概並不相同。

只是,這個環節還有件事沒結束。

……

傍晚時分,清俊溫潤的男人提著大包小包走進店裡,他去附近商店買了點小零嘴,打算回來投喂孩子。

不曾想卻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中午見過的刀疤男人居然坐在大廳里抽煙,男人頓了頓,還是笑著打了聲招呼便就想轉身離去。

不曾想被人從後面叫住,刀疤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朝他遞了根煙:「來一根?」

這是要開啟話題的意思了,男人秒懂,只是接過,卻並未塞進嘴裡,面對刀疤男審視的目光,他不疾不徐的笑了笑:「抱歉,我這裡不太好,吸不了煙。」

說完,男人指了指肺的地方。

居然自己暴露了弱點,這倒是刀疤男意料之外的,狐疑的同時他也不禁鬆了幾分警惕。

哪有人專門把脆弱之處暴露給敵人看的。

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略顯猙獰,卻儘力向無邪表達虛偽的善意。

「我看你們來這裡應該挺不容易的,」刀疤男叼著煙吸了兩口,吞雲吐霧,「不會是來找『那東西』的吧?」

無邪笑笑,心底卻罵開了。

他上哪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東西,但他又不能說出來,於是故作驚詫的瞪了下眼,又迅速掩飾過去,疑惑的問他:「『那東西』是什麼?」

刀疤男沒說話,只是叼著煙站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用力的拍了拍無邪的肩膀,後者卻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道拍得一個趔趄,就聽這刀疤男道:「別裝了,都追到這裡來了,你們什麼心思我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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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這下誤會大了。無邪心想,他丫的這鳥貨把他們這根不正苗不紅的一幫人認成仇家了,真他娘的無妄之災。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無邪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那麼被懷疑的人說的話會被永久性的打上不可信任的標籤,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其實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想單純套個話,結果鋪墊半天剛開了個頭就中道崩殂。

無邪心想他冤啊,這上哪說理去?

他只能表情驚懼的後退兩步,憑藉著被迫鍛鍊出來的肌肉記憶迅速拉開距離。

但他哪打的過雇傭兵啊,就那大胳膊扇過來他可有的受的。

無邪本人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只是沒跑出去多遠就被逮住了,他被揪著領子,一臉的悲涼,想著估計今兒自己得就得交代在這了,倒是難為了解雨辰,借了無邪錢不說還得出資給他收屍。

不曾想,伴隨著污言穢語落下的拳頭被一隻手截住,無邪睜眼,便看見那刀疤男詫異的目光所及之處,站著一位身姿筆挺的男人,正是從屋裡出來的黑瞎子。

他身後還跟著怯怯盯著他們倆的張雪桔。

無邪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放下心,隨即在心底大罵。

狗日的,這倆貨拿他淌水,自己擱那裝窩囊廢!

好在是趕上了,要是沒趕上他腦漿都泵飛二里地了。

刀疤男盯著面前戴著墨鏡的清俊男人,男人挑眉笑笑,一手做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有話好好說唄?」

不曾想那刀疤男卻震驚的瞪大眼,看似黑瞎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實則力道卻出奇的大,震得他不得不鬆開揪著無邪領子的手。

後者連忙連滾帶爬的竄起來扶了扶眼鏡,摸到張雪桔旁邊站好。

刀疤男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沒事人似的黑瞎子,眼神猜忌,又透著幾分懷疑:「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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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多老的牛多嫩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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