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違約賠償
與此同時，林奕承和顧瑾萱同樣在聽到謝卿言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語之後，兩人瞬間瞪大雙眸，愣在了原地，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心中不禁對謝卿言的聰慧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言言/卿言可真是厲害啊！竟然能如此深謀遠慮，早早地就『防患於未然』了。」兩人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幾乎意思相近的話語。
這下子，趙家父子可是踢到鐵板上咯！
隨後，兩人皆是換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趙家父子那震驚不已的表情完全落入了謝卿言的眼中，只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然後將目光轉向一臉茫然的趙昌，輕啟朱唇。
「趙三公子，瞧你這目瞪口呆的模樣，想必王春花可能忘記告訴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趙昌滿臉問號，瞪大了眼睛看著謝卿言，不解地問道：「什麼事情？」
在趙昌充滿疑惑的注視之下，謝卿言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份契約，輕輕地晃了晃。
這份契約正是她之前與王春花所簽署的那份。
接著，她緩緩展開契約，指著上面的條款向眾人解釋道：「根據這份契約，我們工坊的所有員工都不得向外泄露豆腐的製作秘方。一旦有人違反規定導致秘方外泄，那麼泄密者將要按照每天工坊凈收入的千倍來進行賠償。
而目前我家工坊每天的凈收入大概是五十兩銀子，千倍的話就是整整五萬兩白銀哦。所以說，從現在開始，王春花以及她背後的受益者們，每一天都需要賠償給我五萬兩銀子。」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五萬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趙家父子更是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你……你瘋了吧！」
趙昌猛地從椅子上彈起，彷彿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一般。他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謝卿言，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怪物。
謝卿言饒有興趣盯著他，隨後無辜道：「沒有！我前幾天才去看了大夫，大夫說我很健康！」
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不停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拳，關節處泛出白色。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聲音還是忍不住拔高了幾度：「每天給你五萬兩銀子，你這不就是在我家搶錢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狠狠地拍打著桌子，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此時的趙昌已經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穩與冷靜，他的眼睛里燃燒著怒火，彷彿要將眼前的謝卿言燒成灰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一隻手臂，伸出一根顫抖不已的食指，直直地指向謝卿言，怒喝道：「你這家坊每天才凈收入五十兩，現在居然敢獅子大開口向我索要五萬兩，你當我趙家是開善堂的嗎？」
「不不不！這怎麼會是搶錢呢？趙三公子，我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孩子。」謝卿言歪頭，得逞一笑：「只是，這契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們趙家要做善事，每天大把大把錢送給我，我也只好大大方方收下了。」
趙老爺：「……」
不不不！
我們才不大方！
他們家又不是菩薩轉世。
趙明：「……」
哇！
這姑娘的臉皮可真厚！
為了讓他們信服謝卿言手中契約的可靠性，謝南楚為他們普及了本朝律法，以及契約上來自蘇硯的官府認可印章。
「所以，家妹手中到契約絕不是虛假的！」
顧瑾萱附和道：「趙老爺，契約是不是真的，相信您看過便知真假。」
趙老爺：「……」
他能說什麼！
承認這份契約，那他每天都要白白送錢給別人，那他這家產遲早要敗在他手上。
可是要是不承認……
聽說這謝姑娘的大姐如今是昌平縣的女捕快，同時又與武安侯府的姑娘、林家未來繼承人關係密切。
她要是不承認，只怕是要得罪三家！
當下如何是好！
謝卿言看著僵持的局面，眉心一挑，便下了一劑猛葯。
「趙老爺，看你們的反應，是不打算給錢了？」
「哎，我可真傷心，可是如果你們願意每天都給我五萬兩銀子，那這件事我也可以不鬧到縣衙上，不然……」
「這件事要是鬧得人盡皆知，你們趙家可要丟臉丟大了，我覺得這不值當！。」
於是，聽完謝卿言嘲諷的話，這邊趙老爺還沒有想好措辭，便見趙昌的臉色愈發陰沉，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搖著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離譜的契約，王春花作為我的外室，卻從未和我提及這種無禮的契約，這契約怕不是……怕不是是你造假的吧！」
說到最後，趙昌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質問。
想到這裡，趙昌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雖說王春花只是個沒讀過書、不識字的女子，但如果她真的曾經簽下過這樣一份堪稱荒唐的契約，又怎會對此隻字不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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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
這其中另有隱情？亦或是有人故意設下圈套，想要坑害他趙家？王春花到底是敵是友？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讓趙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就在趙昌滿心狐疑地揣測著王春花是否心懷叵測的時候，謝卿言的一番挑撥離間的話，瞬間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只聽謝卿言說：「誰知道呢？畢竟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居心不良、陰險狡詐！就像春花姐那樣，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跟你這種人同流合污呢？」
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在趙昌耳邊炸響，瞬間將他心中原本還不太確定的疑慮徹底引爆。
剎那間，趙昌想起了王春花會與他「合作」的原因……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際，另一邊的趙明卻已經悄然站起身來，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趙老爺所在的方向走去。
趙老爺端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鎖，雙眼迷離，腦海中正飛速地梳理著剛剛謝卿言帶來的那一連串令人震驚的消息。每一條信息都如同一記重鎚，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房，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就在這時，趙明輕手輕腳地走到趙老爺身旁，輕聲呼喚道：「父親……」
趙老爺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兒子，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趙明見狀，趕忙彎下腰，將嘴湊近趙老爺的耳朵，壓低聲音快速地低語了幾句。
由於音量極低，除了他們父子二人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聽清所說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站在一旁的謝卿言等人雖然對趙明與趙老爺之間的交談內容一無所知，但他們敏銳地察覺到了趙老爺神色的變化。
就是這寥寥數語，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一般，讓趙老爺原本緊繃的面容逐漸鬆弛下來，眼中的驚愕之色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寬慰。那副平日里處事不驚、鎮定自若的模樣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過了片刻，趙老爺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謝卿言，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長長地嘆息一聲后說道：「謝姑娘啊，實在是老夫教子無方，竟讓趙昌那不成器的東西闖出這般不堪之事！」
說罷，他連連搖頭，似乎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失望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