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的迷霧

夜色如墨，林承坐在昏暗的房間里，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在向他擠壓而來。他的眼前時而閃現出一些模糊的影像，像是遙遠記憶的碎片，又像是剛剛經歷過的夢魘。他無法分辨這些畫面是真是假，內心深處的焦慮和恐懼不斷翻湧。房間內唯一的光源來自桌上那盞微弱的檯燈，昏黃的燈光照在一堆凌亂的文件上，影影綽綽，如同一場不願散去的噩夢。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林承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他伸手抓住了桌上的文件，卻又立刻鬆開了手，彷彿那些文件帶著某種灼人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理清眼前的一切。

林承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剛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立刻浮現出顧寒的面孔——那個曾經的導師，如今的敵人。「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嗎，林承？」顧寒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你所相信的一切，不過是虛假的幻象。」

林承猛地睜開眼睛，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後背。他快速起身，推開椅子，步伐有些踉蹌地走向窗邊。他需要一些新鮮空氣，需要讓自己清醒過來。窗外的城市燈火輝煌，車流如梭，可林承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林承的身體僵住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來訪，這個時間，誰會來找他？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蘇婉。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安，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林承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自從知道她和顧寒有聯繫后，他再也無法完全信任她。

「林承，我需要跟你談談。」蘇婉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種他未曾聽過的急切。

林承沒有回答，只是側身讓她進來。蘇婉走進房間，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確認什麼。然後，她轉身直視林承，眼神裡帶著某種堅定。

「林承，你必須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婉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不是我想的那樣？」林承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那是什麼樣的？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蘇婉咬了咬嘴唇，顯得有些掙扎。「我……我並沒有想要騙你，我只是被逼無奈。顧寒，他掌控了一切，他製造了很多虛假的證據，讓你誤以為看到的是真實的。」

「虛假的證據？」林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蘇婉解釋道，「你看到的一切，很多都是顧寒刻意安排的。包括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場景，他用了深淵的力量製造了那些幻象，目的是為了讓你崩潰。」

林承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他曾無數次懷疑過自己的記憶和感知，但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竟然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顧寒，他到底想要什麼？林承的手微微顫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為什麼？顧寒為什麼要這樣做？」林承緊盯著蘇婉，彷彿想要從她的眼睛里看穿她的靈魂。

蘇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他想讓你崩潰，讓你無法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深淵的能力不僅在於操控人心，更在於製造虛假現實。顧寒知道你是一個強大的人，他知道你有很強的自控力，所以他必須打破你的心理防線。」

「他到底想要什麼？」林承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他想讓你加入他。」蘇婉輕聲說，「他想讓你認為，只有他能夠給你真正的答案。讓你覺得，只有站在他那邊，你才能看清一切的真相。」

林承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猛地轉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城市，心中翻騰不已。他一直認為自己能夠掌控局面，能夠看透一切，但現在他發現，自己一直在顧寒的布局之中。那些真假難辨的記憶，那些看似真實的幻象，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緊緊纏繞。

「林承，」蘇婉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一直站在你這邊。我沒有別的選擇，顧寒控制了我，他控制了所有人。我們必須一起想辦法，找出他的弱點。」

林承看著她，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感。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相信蘇婉，但她的話也不能完全無視。顧寒的力量確實讓他感到畏懼，如果這些都是虛假的，他必須找到證據，找到真相。

「好吧，蘇婉，」林承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靜下來，「我會相信你這一次。但你必須告訴我一切，所有你知道的關於顧寒的事情，無論多麼危險。」

蘇婉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我會的，林承。我不會再隱瞞任何事。」

夜色漸深，林承的心中彷彿燃起了一絲希望。在這個真假難辨的世界里，他必須找到那條通向真相的道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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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林承走在陰暗的小巷中，腳步在潮濕的石板路上發出沉重的迴響。四周的牆壁斑駁破舊，貼滿了褪色的海報和廣告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他的眼神冷峻，眉頭緊鎖，顯然在思索著什麼。

前方不遠處，一扇不起眼的鐵門半掩著，門后透出微弱的燈光。林承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確認了自己並未被跟蹤后，才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

「誰？」門內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

「是我，林承。」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

門后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鐵門被緩緩推開。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門內，目光陰冷地打量著林承，手上握著一把短柄獵刀。

「跟我來。」男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示意了一下。

林承點了點頭，跟隨男子走進昏暗的通道，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來到一個隱蔽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燈光昏黃，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和地圖。一張破舊的木桌旁，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慢悠悠地抽著雪茄。

「林承，」男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你終於來了。」

「程虎。」林承淡淡地回應，眼神中沒有任何波瀾。他徑直走到桌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程虎，這個地下勢力的頭目，表面上是一名商人，但背地裡卻操縱著大量的非法交易和黑市生意。林承知道，他是個危險的盟友，但也是對抗深淵的唯一選擇。

「我聽說你遇到了一些麻煩。」程虎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濃煙，目光玩味地看著林承。「你需要我的幫助。」

「沒錯，我需要一些資源和情報。」林承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道，「而你，正好有我需要的。」

程虎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林承，你還真是直白。不過，你應該知道，幫助你對我來說並不是無償的。我要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林承冷冷地看著他，「說吧，你要什麼。」

程虎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放下雪茄，身體前傾，語氣中帶著威脅，「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林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繼續。

「我需要你替我去一個地方，拿回一件東西。」程虎從桌上的文件堆里抽出一張地圖，推到林承面前。「這是地點，我的情報說，那件東西藏在這裡。」

林承低頭看了一眼地圖，發現標註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軍事基地。這個地方他有所耳聞，那裡守衛森嚴，幾乎沒有人能夠輕易進去，更別說拿出什麼東西。

「你要的東西是什麼？」林承抬起頭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不重要。」程虎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漠，「你只需要知道，這件東西對我非常重要，而你有能力替我拿回來。」

林承知道，程虎絕不會輕易透露全部信息。他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絕不會在自己未佔上風之前暴露太多。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他需要程虎的幫助。

「好，我可以替你去拿。」林承點點頭，「但我要你提供對抗深淵的一切資源和情報。」

程虎露出滿意的笑容，緩緩點頭，「你果然很有決斷力。這是個公平的交易。」

然而，林承心中明白，這個交易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程虎不可能只為了一個未知的物品就幫他對抗深淵，這裡面必然有更深的陰謀。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防止自己被這個狡猾的盟友利用。

「但我有一個條件。」林承補充道，目光直視程虎，毫不退讓。

程虎挑了挑眉，似乎對林承的態度頗感興趣，「說來聽聽。」

「這次行動，我需要你的人手配合。」林承語氣堅定，「我一個人不可能做到。」

程虎思索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隨後點了點頭，「好，我會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去。不過，記住，他們只聽我的命令。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的人會立刻解決你。」

林承冷冷一笑，「你放心，我只對我的目標感興趣。」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微妙。程虎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林承，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建立在信任上的。畢竟，背叛是個危險的遊戲。」

「我從不玩遊戲，尤其是像你這樣的遊戲。」林承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股寒意。

程虎哈哈一笑，「很好，林承，你越來越讓我欣賞了。希望我們這次的合作能愉快。」

說完，程虎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帶林承離開。林承站起身，轉身走向門口，剛要邁步，他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程虎。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林承說完這句話，推門而出，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中。

程虎注視著林承離去的方向，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表情。他知道，林承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而這次的交易也絕非簡單。

林承走出地下室，迎著夜色，走在寂靜的小巷中。雖然他剛剛達成了一筆看似公平的交易，但他心裡清楚，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一條更加危險的道路。他必須小心謹慎，不僅要對付深淵，還要提防身邊這個潛在的敵人。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林承抬頭望向夜空，星光稀疏，彷彿在預示著一場無聲的風暴即將來臨。他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將無法再回頭。

夜色漸深，城市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沉默。林承潛伏在一處高樓的陰影中，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眼前的建築。這是一棟看似普通的辦公樓，但他知道，深淵的核心據點就隱藏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今天晚上，他決定潛入其中，獲取有關深淵的更多情報。

他調整了一下背上的裝備，確認一切無誤后，便迅速穿過街道，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辦公樓的側門。門口有兩名守衛，但他們並沒有察覺到林承的接近。藉助夜色的掩護，林承輕巧地翻過圍欄，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靜靜觀察著守衛的動向。

幾分鐘后，一輛貨車駛來，門口的守衛去查看情況。林承抓住這個時機，快速地靠近側門，利用一把細小的工具將門鎖撬開，然後迅速閃身進去。

辦公樓內的走廊燈光昏暗，只有幾盞安全指示燈在閃爍。林承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室的方向前進。根據他之前獲得的情報，深淵的核心據點位於地下深處的一個秘密空間內，那裡保存著他們許多關鍵的文件和設備。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電梯。林承靠近電梯門，發現它需要刷卡才能進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設備，這是他特意準備的黑客工具。他將設備貼在電梯的刷卡處，設備發出幾聲輕微的滴答聲，隨後電梯門緩緩打開。

林承迅速進入電梯，按下了地下三層的按鈕。隨著電梯的下降，他的心跳開始加快。雖然他做過無數次類似的任務，但這次不同。他知道自己正深入虎穴，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

電梯門打開，林承謹慎地探出頭。地下三層的走廊寬敞而空曠，四周布滿了監控攝像頭。他深吸一口氣，迅速閃身而出，沿著走廊的陰影處前行。他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必須儘快找到深淵的核心區域。

經過幾扇厚重的金屬門后，林承終於來到了一扇寫著「絕密」字樣的門前。他利用盜取到的密鑰輕鬆地破解了門鎖，推開門后，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高科技設備，牆壁上掛滿了世界各地的地圖和複雜的線路圖。在房間的中央，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正在播放著某種神秘的符號，屏幕下方是一排排整齊擺放的電腦。

林承壓低身子，躲在設備之間，慢慢靠近那些電腦。他迅速拔出隨身攜帶的U盤，插入了其中一台電腦，開始下載數據。電腦屏幕上跳動著大量的代碼和信息，林承的眼神緊緊盯著屏幕，試圖捕捉任何有用的線索。

就在下載接近完成時，他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猛地收回U盤，迅速閃身躲進一旁的黑暗中。門被推開，兩名穿著黑色制服的深淵成員走了進來，開始檢查各個設備。

「你聽說了嗎？他們打算在下周行動。」其中一名成員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是啊，聽說這次的目標是整個城市的交通網路。他們要製造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另一名成員應和道，語氣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林承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盡量聽清他們的對話。他的心中掠過一陣寒意，深淵的計劃比他預想的更為瘋狂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