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破城

摸清了地窖，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現在哪也去不了，除了等待還是等待。也不知道外面過了多久，沒有了時間概念，餓了就吃，吃飽了就睡。隱蝠偶爾也會上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溫傾城卧在一個平坦處休息，不知睡了多久，隱蝠從上面下來，溫傾城起身，揉了揉眼睛，困意喃喃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現在外面是白天，我剛去了城門附近，官兵已經開始到處抓壯丁了。昨天叛軍打了一天沒有攻下城，飛箭傳書進來，揚言說若再不打開城門，就要屠城。」

「什麼！屠......」溫傾城心如擂鼓。「雖是叛軍，但都是大齊王朝的子民，為什麼要這麼狠？」

隱蝠嘆息一聲，「這些人主要目的是殺到京都，一個個攻城太慢了，他們是想殺一儆百，屠一城，讓其他府城膽寒，便可迫使他們主動獻出城池。如此一來，若再不來援軍，他們將長驅直入，不出五日便可殺進京都。」

溫傾城好半天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現在城門那邊什麼情況了？士氣如何？」

「唉，江陵城本來守備力量就不足，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不論男女都被趕上城牆守城去了，還拆了好些民房，把拆下的磚石全用作武器。」

「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去了也是當炮灰。」溫傾城悠悠嘆息一聲。

「話雖如此，但是城若破，豈不是更慘，不如全民死守，能拖多久拖多久，等待援軍。」

入夜，溫傾城和隱蝠中間隔了一個酒罈子，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起來。「隱蝠，你說墨大哥收到我的信了嗎？我在出發前就已經寫信給他，告訴他我們要去京都的事了，他若知道現在有叛軍，會不會很擔心我們。」

「我也給公子還有周邊的大營發去密信了，只是不知道信送到了沒有。」

溫傾城一時沉默，現在她體會到，什麼叫做聽天由命了，只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命回家過年。

約么到了深夜，隱蝠從客棧帶的水喝完了，便趁著夜色上去打水。其實溫傾城空間里有的是靈泉水，只是不好突兀地拿出來。

溫傾城找了條毯子披在身上，正想躺下休息，就聽到上面似有人聲，溫傾城起身湊到地窖入口處豎起耳朵聽，頭頂上的木板被打開，外面是一片星空。緊接著，跳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來，隱蝠緊跟在後面關上了木擋板。

那人站穩身子，看到地窖竟然有光，溫傾城與那人對視兩秒，兩人都有些懵。此人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有些驚魂未定地樣子。

「剛才我上去打水，看到此人從後院狗洞鑽進來，就把他抓來了。」隱蝠解釋道。

溫傾城心中有些不安定，原本她和隱蝠在這躲得好好的，沒想到別人也躲到這了，後面肯定有更多的人會發現這裡。「你是哪的？」溫傾城碰了碰喉結變聲器，發出清亮的男聲問道。

「我是江陵城的乞丐狗兒，被抓到城牆上守城。今夜城外突然來了一大隊人馬，說是江北大營的，騙我們說是援軍，誰知道剛開城門，就開始對我們衝殺。這才知道根本不是江北大營的援軍，而是另一路叛軍到了。」

「兩路叛軍！」溫傾城瞬間心死了一半，他們已經殺進來了，如果他們被發現，肯定就葬身於此了。

狗兒繼續說道，「他們殺進來，拿著刀亂砍一氣，城牆上的老百姓，全都丟下兵器四處逃命，還有的被逼的退無可退，跳下城牆摔死了。還好我跑的快，對這一片很熟，知道這間宅子是個凶宅，叛軍就算進來搜刮財物也不會搜到這，這才一路逃命到這。剛鑽進來，就被這位大哥擒住了。」

隱蝠站在乞丐狗兒身後，眼神似乎變了變，溫傾城怕隱蝠對狗兒動了殺機，忙走到隱蝠身前，擋了一下，對狗兒說道：「你在這躲著也可以，只是，你得聽我們的，不準出去，否則暴露了行蹤，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狗兒忙點頭，又是保證又是發誓，溫傾城與隱蝠對視一眼，「先留著他吧，他對江陵城熟悉，或許對我們有用。」

隱蝠冷聲道：「你晚上睡那。」隱蝠指了指地窖的一個角落，離溫傾城躺的地方很遠。

狗兒忙謝道：「多謝兩位大哥，能給我個容身的地兒就不錯，我一定聽話。」

溫傾城扯了扯嘴角，她本來就不是自來熟的性子，如今突然來了個陌生人，讓她覺得有些拘謹，沒再和狗兒說話。

隱蝠看了狗兒一眼，拿出水壺遞給溫傾城，「我把燒好的水灌進去了，你先喝。」

溫傾城笑笑，她可喝不慣井水，就算是加熱后也總覺得不幹凈。接過水壺找了個沒有光的黑暗角落，溫傾城打開水壺，從空間取了一點靈泉水滴進去凈化。然後，倒進自己的小水壺裡。

「我喝過了，你喝吧，正好這裡有口井，咱們缺不了水喝。」溫傾城把水壺遞給隱蝠。

三人各自找地方睡了，地窖中感覺不到時間，溫傾城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聲。那聲音近在咫尺，就像是在溫傾城他們頭頂上踢踏一樣。

隱蝠猛地站起身，手拿著劍來到溫傾城身側。「別怕，應該是叛軍，他們找不到這。」

話音剛落，地窖入口處被猛得掀開，上面也不知多少人，下餃子似的掉落下來，滾到地上，驚慌失措地又爬起身，男女老少一連跳下來八九個人。

隱蝠長劍出鞘，那一行人看到隱蝠拿著劍登時嚇住了，一個勁地跪下磕頭。溫傾城見他們藏身之所已經暴露，這些人能來這藏，想必也會有更多的人會到這藏身，萬一引來叛軍......

「隱蝠，咱們快走。」溫傾城在隱蝠耳邊低語道。正如溫傾城料想的一樣，他們剛要走，就聽到有叛軍進了院子。

「這兒有個洞！」

不出幾秒鐘的功夫，就跳下兩個持刀的叛軍。那剛下來的七八個人里有兩個年輕姑娘，頓時嚇得驚叫起來。想來這些人就是追那兩個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