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世之謎
在公孫權被帶走之後,公孫名支退了所有下人,單獨的把桑柔叫到了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公孫名思索了好久才緩緩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你什麼,柔兒,你可知道再過幾天當今的公主就要宮觀天下選夫婿的事兒?」
她略有耳聞,「我倒是聽過。不過伯父,這不是件好事嗎?聽說選夫婿的這位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他選婿必定是人中龍鳳,您是長安城的富,天下間沒人比您跟有錢了,若是公孫權被選中做了駙馬,對您,對公孫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儘管她知道公孫權的為人若將來真的做了駙馬一定會鬧出問題,但就事論事,有哪家的少爺不想跟公主攀親,又有哪家的姑娘不想嫁給太子呢?她是沒機會了,家裡太窮不說現在還嫁人了,哎……
公孫名深惡痛疾,他像是聽到一件令人極為動怒的事一樣,竟控制不住的嘶喊了起來,「這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天大的壞事,權兒不能去選駙馬,他絕對不能去。」
「為什麼……」她不懂。
公孫名撐著桌子坐了下來,他看起來並不好,他像是受到了不小得到刺激,等他徹底冷靜下來之後,他才又捂著頭痛苦的彷彿呢喃一樣道:「權兒不能去選駙馬,因為他是,因為他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又停頓很久之後才說:「因為他並非是我的親生兒子,而是當今皇帝的龍子。」
……她也嚇了一跳,「不會吧,伯父。」他是皇子,他竟然是皇子。可是……他怎麼會是皇子?她有點暈。
公孫權終於有力氣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他站起來的時候還特地跑到窗子跟房門的面前打開他們去檢查外面是否有人偷聽。等他確定了之後,他關緊了房門跟窗子,然後走到桑柔面前以一種神秘又緊張的態度嚴肅的說:
「你聽清楚,從現在開始,伯父跟你說的任何話都只能有咱們兩個知道,你若說出去,一定會害了權兒。所以現在我要你誓,我要你要永遠為我、為了權兒守護這個秘密,直到你死,直到我死,這個秘密將永遠成為秘密。如果你傳出去,那麼你最愛的人就會天誅地滅死於非命,我將生生世世受到詛咒,我的子孫將不得善終,我的魂魄將會永世不得安寧」
公孫名的眼睛里露出了血絲,他現在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將要殺死一頭豬的屠夫,冰冷,麻木,殘忍,他逼迫說:「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伯父,冷靜,冷靜……」她可不想死,她伸出了手對著天,「伯父……我誓,我若將此事說出去,我最愛的人就會天誅地滅死於非命,我將生生世世受到詛咒,我的子孫將不得善終,我的魂魄將會永世不得安寧。」老天爺你可千萬別當真啊,我是被逼的!
公孫名總算是安心了,他劍拔弩張的氣焰也終於卸了下來,他又開始懊悔了。他對桑柔抱歉的說:「其實我也不想故意為難你,只是為了權兒,為了這個家,我必須逼你這個毒誓,如果這個秘密被泄露出去,我,權兒包括整個公孫家都會是滅頂之災,我公孫名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生。」
她點點頭,「伯父,為什麼公孫權他會被您收養?難道……」她想了想,「當年生了什麼事?」
公孫名望著窗外荷塘的景色,記憶的碎片就如同泉涌一樣一一浮現在前面,過了片刻,他才收拾好緒一五一十的緩緩說了起來;
原來他當年曾深愛過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最終被送進了宮,當時他想盡辦法混進宮去見這名女子,後來也終於找到了一個要進宮獻藝的民間戲班子,於是他就買通了班主。
後來再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當時那女子已經身懷龍種,可卻被人陷害與宮中的假太監有私,而腹中的孩子也變成了與那太監私通所懷的野種。
為了維護宮廷的威嚴,皇上跟皇后都不會讓這個孩子平安降生。就在這個時候,那女子要求他替自己找到催產葯,幫助她生產之後后再伺機將孩子的確是龍種的事告知皇上還自己一個清白。
他原本不打算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冒險的,但當時根本沒有辦法將她帶出皇宮。再加上這名女子心意已決,所以他只好找來催產葯助她生產,誰知道催產葯的藥力過大,那女子最後為了生產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撒手人寰了。
當時皇后勢力遮天,他根本找不到半點辦法告知這孩子的確是皇上的,所以只能偷偷將這個孩子帶出宮,從此之後就當成是自己兒子撫養了,而這個孩子就是如今的公孫權。
後來他才得知這一切的幕後主腦就是當今的皇后,就在那事不久之後,皇后也誕下一子,便是今天的太子。她知道冷宮的孩子被人帶出了宮所以一直在暗中尋訪準備斬草除根。
「這麼說,他的的確確是皇子?」桑柔簡直不敢相信,如果說這是一場夢,她倒是可以接受。但這不是夢,這居然是真的。
公孫名點了點頭。「所以他跟公主是親兄妹,我讓你們成親,這樣一來公主選婿的機會就會落在別人身上。」
難怪……難怪娘親忽然說她欠公孫家很多錢要她嫁人抵債,原來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可是伯父,公孫權根本就不喜歡我,您真的要我嫁給他?」
「權兒不喜歡你,難道你也不喜歡他嗎?」公孫名似乎別有深意道。
她眨眼,再眨眼,拚命的眨眼,為何他這笑容如此不對勁咧?難道他現她曾綉過「血池」……啊不對,是荷包跟香囊準備送他的事?娘親啊娘親,你可千萬不要坑女兒啊。
「沒有沒有。」她趕緊揮手:「我怎麼可能喜歡公孫權呢?他長的又矮又胸無大志,不能文又不能武,還喜歡跟一些不乾不淨的女人糾纏不清,玩鳥遛狗的錢都可以買一座城了,他簡直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我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公孫名揚眉,「可是我好想聽綉娘說過,你曾綉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準備送給權兒過?」
……真是一失足成大花痴,她當初那是不諳人事,誤以為公孫權是什麼好人,所以才無知的學人家繡花,還天真的準備送給他。誰知道送東西那天,她親耳聽見這傢伙在調戲美女的時候跟說,像桑柔這種女人,白送給他他都不要。可惡,就為這,她還哭了七八天呢。
真是要感謝公孫權那個無賴,讓她明白珍愛生命、遠離人渣這個道理,就是那個時候她才暗暗誓這一輩子都要離公孫權遠遠的,絕不給他機會傷害自己。
「沒有的事兒。」她一口否決,「我那是準備送給隔壁村的才子的。伯父,您就別拿柔兒開玩笑了,公孫權那種敗類您還是留給怡香院、春紅樓的那些女人吧,我是無福消受了。」
公孫權翹腿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細細品了起來,忽然一甩凝重的眉頭,輕笑了一番道:「別急,等伯父跟你算筆賬。」
他開始扒拉起一旁的算盤,算盤珠子起起落落的響聲在屋子裡詭異的響了起來。公孫名一邊算著什麼,一邊說:「你以前幾乎天天揍我家權兒,他那渾身上下的傷要是算起醫療費,前前後後也要有五百兩,如果這五百兩伯父要你按期還給公孫家,你就算去怡紅樓,每月還給我十兩,也要坐上好幾年才還的清。」
「停,不用再算了。」她心知肚明的打斷了她這位奸詐伯父的精妙計算,「伯父,哦不,爹,我嫁,我嫁還不行嘛。」反正公孫家有吃有喝她也沒虧吃,幹嘛要委屈自己去做工還債?她湊上前大獻殷勤的替公孫名按摩加捶背,「從現在開始桑柔當牛做馬的給您當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