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世道談不得仁慈
三角眼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腦海里想著的都是被大石頭砸死的王黑熊，這要說不好，沒準下一灘肉泥就是他。
「大哥，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三角眼求饒，那八個同樣也有些垂涎欲滴的收屍人在一旁也跟著膽戰心驚，雖說跟了李長明，他們收屍上交的銀子少了許多，可這也太兇險了。
「大男人哭什麼？我問的是你恨不得什麼？說清楚。」
聽著李長明這話，三角眼哪裡能不哭？最後也只能咬牙下定了決心，抬手對著自己的臉瘋狂抽了起來。
「回大哥的話，我恨不得抽死我自己，求大哥饒了我這回吧！」
啪啪啪的耳光聲接連不斷，李長明知道也差不多了，這才淡淡開口道：
「這次就算了，你們也都記住，對我嫂子不該有的想法不能有，能有多尊重，就得多尊重，上回對我嫂子圖謀不軌之人，被張虎打死了。
我可不希望你們其中有下一個，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北莽應當還要攻城，這個月會很忙的。」
「謝大哥！」
「是，大哥！」
三角眼趕緊停手，道了謝，那臉都被他自己抽腫了，好在命保住了。
至於其他人應了一聲，便各自回去自己挑選的茅屋休息！
三角眼起身要離開，李長明卻伸手攔住了他。
「大鍋，補素碩蒜樂，怎亥不然窩揍？」
三角眼因為臉腫，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李長明聽了個樂，搖了搖頭。
「別怕，都說算了，自然不會為難你，就想跟你打聽一下他們幾個的情況，不過聽你現在這聲音還是算了，說多了我也未必聽得清楚，明日好些了再跟我說說。」
「鞋打鍋，拿窩線毀屈樂！」
三角眼又含糊不清的道謝，跟著轉身離開。
「長明，他們也是收屍人？剛才那樣，是不是有些過了？」
王慧芳問，李長明將之前發生的事都說了，王慧芳越聽越覺得李長明有點陌生。
就李長明所說，王黑熊並沒有多大的過錯，就那麼殺了，太殘忍了些。
「長明，之前我們從虎門關逃出來，沒辦法才殺的人，現在要在這過日子，不該再隨意殺人，若是讓官府查到，那可是死罪。」
李長明明白王慧芳的擔憂，逃出虎門關之前，他們都是良民，莫說殺人，便是殺雞都手顫！
可如今是亂世，想好好活著，該殺的就得殺，仁慈只會讓自己活不下去，王黑熊算是李長明心狠手辣的一個進步。
之前那些人，要麼是想要他們的命，要麼是放過之後會麻煩不斷，甚至也會要他們的命，這其中也就王黑熊想要他們命的可能性相對少一些。
既然有這個可能，就別當聖母，提前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才能在這世界好好活著。
「嫂子，這世道談不得仁慈，仁慈的人往往死的快，有些威脅，現在可能看不到，但未來有這個可能，能有辦法先解決這些威脅，就先解決掉。
至於官府，哪有時間管這些？要麼守城，要麼撈錢，誰生誰死於他們而言並不重要，他們能好好活著，便沒什麼問題。」
王慧芳反駁不了，只能無奈嘆了口氣，轉身回屋休息。
李長明又和張虎擠了一夜，翌日清晨，王慧芳在做早餐，李長明和張虎剛洗漱好，三角眼就帶著那幾個收屍人來了。
「早啊，大哥，虎哥！」
三角眼等人異口同聲，打了招呼就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這麼早過來做什麼？蹭飯？」
李長明裝作有些不高興，可把三角眼他們給嚇了一跳。
「大哥，您誤會了，這不我們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進城，要不能進城吃啥？這是過來請示一下，能先進城吃飽肚子，再去家裡收拾一下，正式搬到村裡來。」
三角眼慌忙解釋，其他人跟著點頭，李長明笑了。
「找地方坐下，一會就有的吃了，吃完再回去收拾，要是不願意跟我也可以不回來。」
本來李長明讓三角眼他們坐下吃早餐，都挺高興的，到後面那話又把他們嚇得一個激靈。
王黑熊的死狀太嚇人了，誰敢不回來？除非這輩子不出城，否則保不準，突然就有塊巨石砸下來。
「大哥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會不回來呢？您放心，收拾好馬上就回來，家裡有人的，還會把家人接過來。」
三角眼開口，其他人都連連點頭，李長明也只是笑著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剛開始還是用震懾讓他們留下，不敢輕易的背叛，後面還是得用好處加上兄弟義氣讓他們歸心。
李長明需要人，倒也不是想做什麼，只是人多好辦事，收屍掙多點，也能在他離開村子時，保護王慧芳的安全。
王慧芳準備的是大餅和麵湯，三角眼他們吃的不停誇讚，倒也不敢多看王慧芳，就怕張虎給他們來一石頭。
眾人吃好，李長明讓張虎跟著三角眼他們進城，收拾的東西多了，便讓張虎幫忙拿，可在三角眼他們看來就是去監視他們，倒也沒人還說什麼。
李長明回了張虎的屋，拿出昨日得到的那幾瓶藥液，打開其中一瓶，喝了一口。
藥液入口，開始沒什麼感覺，慢慢的李長明感到身體變得灼熱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吃錯藥了？這癥狀不太對。
這只是一開始的反應，片刻過後，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疼痛起來，倒在地上翻滾扭曲，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種疼痛和灼熱持續了大概一個時辰，李長明很意外自己沒有暈死過去，但躺在地上的他動彈不得，渾身已被汗水濕透。
疲憊不堪，讓李長明慢慢睡去，大概睡了一個多時辰，聽到外面的動靜，李長明猛的坐了起來，感覺說不出的舒適。
身體外表的變化並不大，只是沒之前那麼瘦，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感覺渾身有力氣，至少達到了普通人的水平。
李長明很高興，這才注意到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順手就將衣服都脫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身上的汗，正擦到一半，門打開了。
「長明，虎子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