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標：成道
聞野壓下心頭的異樣，剛想說話，就看見晏平捂住嘴的手突然移開。
下一秒，他一口鮮血噴出。
血液落到地面，中間夾雜著一些暗沉的血塊，還有一些顏色更深的血肉組織。
聞野一驚。
「你內腑受到過重創？」
恐怕不是重創這麼簡單，內腑只怕還碎裂過，否則不會吐出這些內腑碎片。
晏平吐出這一口沉積已久的血液，喉間癢意終於止住，他舒緩的喘了口氣。
只是面上有些遺憾，他的血里含有靈氣，就這麼吐了，怪可惜的。
晏平轉頭看向聞野，看到他微皺的眉頭，有些詫異。
「你在關心我？」
聞野的臉色一沉，「沒有。」
晏平嘖了一聲，「怎麼說我倆也在一起待了兩天，你居然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聞野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他剛才就不應該問。
晏平站直身體，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動用靈氣后，來自經脈的反噬，這會終於到了。
相比起內腑的疼痛，來自經脈的痛感，遍布全身，從頭到腳，沒有一處。
僅僅是一瞬間，晏平周身就冒出了冷汗，在靈燈的照射下，臉色白到透明。
原本圓潤的下頜，瞬間緊繃成一條直線，晏平牙關緊咬。
聞野看到這一幕，想說什麼，磨了磨牙，又忍下去，只是在旁邊觀察著。
晏平沒理他，屏住呼吸等這一陣劇痛緩過去，緊繃著的牙齒，才稍微放鬆些。
剛喘了一口氣，經脈上的痛意再度席捲而來，晏平不由自主的將指尖蜷縮成拳頭，緊握在一起。
聞野看著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還有緊繃著的拳頭，面色沉著如水，深呼吸一口氣道。
「有什麼東西適合治療你？」
晏平這會即使痛的說不出話，看向聞野的眼神，也讓他的臉色更黑了，他咬著牙開口。
「有什麼東西可以幫你。」
晏平沒說話，過了一會，才咬牙吐出兩個字。
「靈珠。」
聞野轉身來到之前放東西的地方，從裡面翻出裝靈珠的箱子，他把所有靈珠抱到晏平身旁。
「怎麼用？」
晏平強忍著經脈里的抽痛，抬手放到箱子里，剛碰到，箱子里的靈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消失，只留下一箱子的余灰。
聞野看到這個只覺得麻木。
整整一萬靈珠，瞬間全部消失，若是給一個人用，一萬靈珠可以培養出一個虛丹境。
在晏平手裡，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撐過，看他神情，似乎一點改善都沒有。
聞野將剩下的三箱全部打開。
兩息之間，今天獲得的意外之財全沒了，聞野倒是不心疼。
看著晏平緊繃的下頜逐漸放鬆，低緩的喘息著，他輕微鬆了口氣。
「現在怎麼樣了？」
晏平沒說話，搖搖晃晃的朝著床鋪走去，走到床邊時，他都不想彎腰，直挺挺的就那麼倒下去。
然後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聞野抽了抽嘴角，來到旁邊，再度問道。
「好了？」
被子里傳來晏平悶悶的聲音。
「沒好，但比剛才好多了。」
聞野看了看他現在不太想說話的樣子，轉身走到一旁，找工具把那攤血液處理掉。
等處理完，晏平還埋頭在被子里，聞野有種他會悶死在裡面的錯覺。
聞野走到他身後，微微行禮。
「前輩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他現在對晏平的傷勢，一點都不想再關心了，要不是看在這兩天相處的份上，換個人那麼刺他，他掉頭就走。
晏平強忍著痛，撐著身體轉過身，眼中有著震驚。
「不是，你就這麼把一個病人一個人扔在這？」
聞野面色不變。
「我沒有同理心，不想妨礙前輩療傷。」
晏平：「......」
好疼，扔出去的迴旋鏢扎在自己腦門上了。
看著聞野轉身要走，晏平乾脆鬆了力氣躺在床上。
「回來，你用引靈功法修鍊，能幫我。」
聞野平素冷淡的臉，這會露出一個完美的額微笑。
「那請前輩告訴我，你找我，想讓我做什麼？」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一個平淡，一個幽深。
晏平微微一笑，然後直接閉上眼睛，拒絕交流。
一副他愛幹嘛就幹嘛的模樣。
聞野額角沒忍住跳了兩下，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手剛觸碰到門口，晏平的聲音才傳遞而來。
「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過早的知道，對你沒好處。」
聞野嘴角微彎，他重新走回窗前，看著躺在被褥里的晏平。
「我何時能知道？」
晏平有些睏倦，痛意睡意將他包裹，呢喃著開口。
「成道，你只有抵達成道的境界，才能知道，不然對誰都沒好處。」
聞野沉默在原地。
成道。
青州境界，以鍊氣開始，築基入門，隨後虛丹、實丹、化丹，最後以虛神成道。
虛神成道其實是兩個部分，虛神是一個境界，成道又是一個境界。
據他所知，在青洲，已經數百年沒有出過成道境界的人了。
而他現在不過是鍊氣期，修行每一步往後，只會越發艱難。
等他到成道境界，是一步很遙遠的路。
聞野並不懷疑晏平框他，只要有具體的方向，總有一天能到。
思索完這些，聞野盤腿坐在床邊，開始修鍊。
屋內本就濃郁的靈氣，隨著他的修鍊，開始匯聚。
晏平睡著后因疼痛不自覺皺起的眉頭，在這些靈氣的包裹下，逐漸放鬆。
等到第二天一早。
飛仙客棧的掌柜給陣法補充靈珠時。
看到眼前黯淡一片的靈珠，他手裡的箱子差點直接掉下。
「陣法出問題了？怎麼靈珠里的靈力損失了那麼多！」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給你的靈珠那麼多，換上不就行了。」
晏平懶洋洋的聲音從窗戶邊落下。
掌柜的抬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美的超凡脫俗的男子，卻只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
向下看的時候，有一種神仙俯視凡人的美感。
掌柜臉上滿是震驚，結結巴巴的開口。
「你你，你......」
晏平嘖了一聲。
「你怎麼不穿衣服！」
掌柜的話終於說完了，臉色漲的通紅一片。
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