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恰似故人歸
張齊看著這些車輛，面露疑惑之色。
這個時候出現在此，顯然是來找他的。
猶豫了一下，張齊並沒有逃跑。
此地前方已經沒路了，只有來時一條路可走，他若開車跑已經來不及，就算一個人躲起來，對方這麼多人手的情況下，他遲早要被找到。
索性便站在原地等候。
不多時，一輛輛車駛到近前停了下來。
頭車內，一名老人走了出來，秦夢緊跟著走出。
她攙扶著這個老人，向張齊走去。
老人看向張齊，一邊快步走向張齊，一邊急切的叫道：「秦凡，我終於找到你了！」
如果張齊是在幾十年前遇到對方，如今的他，不一定能認出對方的身份。
但在張齊這兒，他畢竟是剛剛與秦中分別沒幾天。
所以，即便如今的秦中已經老態龍鍾，張齊還是一眼就看出那個中年男人曾經的輪廓。
他接受了自己結識秦家的事實。
所以道：「你是，秦中？」
「沒錯，正是老夫！」
秦中滿臉皺紋，身體也微微發福，胖了不少，氣色紅潤，但張齊盯著他的臉，還是發現他身體不太對勁。
這個年齡，潛藏在身體各處的癌症也該爆發了。
幾名手下跟在秦中身邊，守護著父女二人。
秦中氣派十足，他看著張齊，微微感慨：「秦凡，你可讓我好找啊！」
秦夢不可思議道：「爸，你們認識？」
秦中感慨道：「是啊，我們在二十年前就認識了，說起來，你爸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還是因為秦凡。」
張齊看著老態的秦中，心中感慨歲月不饒人，前兩天秦中在他眼裡，還是個年富力強的中年人。
再見他，已是垂垂老矣的老年人。
如今，在有了幻境中的經歷以後，張齊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不由一笑，看了秦夢一眼，對秦中說道：「你都有了自己的女兒啊？」
秦中咧了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驕傲道：「是啊，人的想法一直都在變，以前我不想要後代，怕他們在世上受苦，後來我家大業大，覺得總要有一個後代繼承我的家業才對。秦凡，她漂亮吧？」
張齊也驕傲道：「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兒，我有兩個！」
「哈哈哈！」
秦中說著，劇烈咳嗽了幾聲，隨即用紙巾擦了擦，卻見上面多出一些鮮血。
「爸！」秦夢急忙扶著他。
秦中揮了揮手，找了塊乾淨的土地坐了下來。
張齊也跟著坐在他身邊，同時掏出煙遞了一根。
他感慨的說道：「秦中，我記得你不是要去中京做醫生嗎？你這給我的反差，有點大啊！而且你都改名叫秦漢了。」
秦中搖了搖頭：「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告訴張齊自己去了中京后的經歷，聽到他將那些藥草賣給孫寧以後，張齊心中便明悟。
看來趙雪並沒有在信中說謊，那些藥草，最終落到了孫寧手中。
孫寧是個真正的醫學者，這種藥草，他自然要留下來自己研究。
張齊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秦中道：「起初，我以為你秦凡，只是和我認識的那個秦凡恰巧重名了而已，而當我女兒伺候你的時候，我也沒有把你認出來。」
「後來我想到了你莫名其妙，變年輕一事。」
「再加上你原本就是張齊，雖然我早已忘記了秦凡的模樣，但終究還是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當然，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我找遍了新城，依舊沒有找到秦凡這號人物，於是不得不將你們聯繫起來。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見你，結果你就這麼承認了。」
張齊驚訝道：「你找我幹什麼？如今我們幾個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就算我們曾經有過交集，你也沒必要再找我吧？」
秦中道：「那不一樣！你小子，當初我把自己侄女許配給你你不要，現在你先是和我真正的侄女結婚，如今要又和我領養的侄女好上，連我女兒都瞧上你了，你說你是不是有毒，專挑我老秦家薅羊毛是不是？」
秦夢聞言，臉色一變，不由怒瞪了張齊一眼。
秦中身邊的幾名手下，也是臉色古怪的看向張齊。
張齊道：「你知道秦月如是誰啊？」
「是啊，我也是剛調查出來的，沒想到，我侄女那麼恨我，竟然躲了我十幾年，這些年來，我可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更沒想到，她早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個人，並且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張齊又道：「那秦瑤呢？聽說你是在新城撿到的。」
提起這，秦中不由悲呼兩聲皂滑弄人。
他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張齊耳邊響起：「秦瑤，就是趙雪。」
「老夫當年去尋找月如，沒有找到她，結果意外撿到了失憶的秦瑤。經過我這兩天的調查，我才知道，月如害死了趙雪，取代了趙雪。而當時正尋找月如的我，意外救了被她差點害死的趙雪。」
說到這，秦中拍了拍大腿：「造孽啊！」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老夫撿到了趙雪，讓她做了我侄女秦瑤。你讓我靠秦瑤翻身，結果，我為了治她的病，又把她送到了你身邊。」
張齊暗道：「原來自己的老婆沒死啊！」
「而且，現在自己已經跟老婆好上，並且將要私奔了。」
靠，這事整的，哪有跟光明正大娶到的老婆私奔的。
張齊不由驚訝的說道：「如今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找我，是為了你的病吧？」
「是，也不是。」
張齊道：「哦？」
秦中笑眯眯的看著張齊：「其實，我要讓你重新做一次選擇，那就是，要麼娶了我女兒，要麼，與我為敵。」
張齊心中一凜。
他淡淡道：「秦中，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秦中道：「人是會變的，年輕時一個想法，老了又是一個想法，而且，當年我獨自一人闖蕩，心中的許多操守，都被我拋棄。」
「現在，我雖然找到了月如，但我們叔侄兩個卻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