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鄉村生活
如期的一場春雨過後,天氣又暖和了許多。窗前的草地,披掛著晶瑩的水珠,水珠積聚出一種微涼的濕潤。
大朵的雲兒信步在天空,像浮蕩在頭上的柳絮,在明亮的光線中漂游,這也讓蔚然壯觀的大自然藍白分明。這裡處處都流露出,濃濃的鄉土氣息。
雅冰漸漸的喜歡上了這裡,她從孤寂之中,好像自我解脫出來,黯淡的眼睛多了許多光澤,臉頰也多許嫵媚。
回首自己一路走來,就是一個人,在時間中流浪。曾經的憂鬱、苦悶、感傷,慢慢地也淡化了許多。
其實她什麼也沒有減少,只不過是內心的注意力,轉移了籌碼,或者是稀釋了某些感覺。
人生中苦中有甜,甜中帶苦。雅冰經歷過了,所以面對生活,她要堅持不懈地,並且很好地活下去。
雅冰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宅院大門外右側,不遠處幾簇柳樹,長得高大茂密吐露新芽。
周圍牛和馬的蹄子坑裡,長出幾小叢嫩嫩的草芽,有的還有些積水。旁邊還有個黃土堆,是去年扒炕抹牆時剩下的。
只見凌栩光著上身在和泥,高興的嘴裡,還哼著自己,也道不明的小調。這樣的小調,悠然地飄裊到雅冰的心中。
此時她覺的那清揚的小調,像一束清淡明媚的春光,蜿蜒舒婉,隨著自己的血液貫穿全身。
她沒有打擾凌栩的愜意,突然間她看到一隻大蚊子,選擇性地落在凌栩的肩膀上,並且狠狠的叮了一口。
不容他思考,回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扇在自己的肩膀上,大蚊子沒有被打死飛跑了,肩膀上留下五個泥指印。
雅冰急忙折斷,身邊一段嫩嫩的柳枝,放到嘴裡咀嚼著,有一絲苦澀,然後吐出來,然後敷在他的肩膀上。
凌栩回頭看著她傻笑,他沒有對他說什麼。低頭偷偷地笑著,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屋裡洗著手。
凌栩也沒顧那麼多,黃泥一會兒功夫就和完了,裝在事先準備好的小筐里。然後又急忙跑進院子里,神神秘秘地到廚房,找到一點鹽和其他佐料。
雅冰就在自己的屋裡,偷偷看著他,看他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剛一挪腳想去問他幹什麼,轉身間他就不見了。
雅冰說到底也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好奇心驅使她要看看凌栩,究竟耍什麼鬼花樣。
她也悄悄地走出屋,像獵人尾隨獵物一樣,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
只見凌栩從柳樹叢根部,拿出自己的衣服,好像裡面裹著什麼東西,放進附近的筐里,又像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四處看了看。
這更讓雅冰心裡琢磨不透,決定先不打擾他,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凌栩拎起筐,向房子的前方走去。房前不遠處草叢中,有一條小路,蜿蜒曲折直接通向烏裕爾河。
雅冰就順著這條小路緊緊跟隨,不言不語非常執著,並且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野外的天氣涼爽宜人,遍地都是碧綠,而且多汁的野草,伸展到一望無垠的河灘上。
逐漸多起來的蘆葦,感覺離河岸近了,雅冰慢慢的放緩了自己腳下的步伐。
蔥綠的蘆葦,長的非常茂密,修長低垂的葉片,在微風中沙沙的響動。
一隻彩色的蝴蝶,扇動起翅膀,落在遠處一朵白色的花朵上,安然不動。
就像一個羞羞的處子一樣,透過荒草葉片的縫隙,仰望著它的異性同類。
雅冰此刻的心情感覺頓時舒暢,對凌栩的神神秘秘,興緻也被調動了起來。
世界上最能令人感動的就是,雖然距離遙遠,可是還具有著互相吸引的磁場,二人一旦遇見,一段奇妙的緣分,也就此展開了。
雅冰知道了愛情的滋味,現在所有的世界對她,已經失去了顏色,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的色彩。
她找個距離凌栩,很近的地方,並且他又不能,發現自己的地方坐下。眼裡看著他,腦子裡思考著自己的心事。
只見凌栩從岸邊的沙灘上,揀個嘎啦瓢,在河邊舀一半水,把隨身攜帶的鹽,還有其他調料放了進去。然後這些放到一邊,回過頭打開衣服。
這時候的雅冰,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衣服里包著的是一隻大公雞。
凌栩還在悶頭忙碌著,當然不知道身邊,還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他用黃泥把公雞糊上,只露一個雞頭。
雅冰被他的這一舉動,嚇得閉上了眼睛,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處置,這隻可憐的公雞。
她閉了會眼睛,又控制不住自己繼續偷看。這時一縷青煙升起,雅冰頓時明白了,原來他要烤小雞吃。
凌栩把嘎啦瓢,放到小雞的嘴前面,小雞不斷的在喝水,並且不斷的在架乾柴。
真是個殘忍的辦法,雅冰真想去阻止他這樣做,但又不敢去,只是坐在那一動不動,默默地看著他。
凌栩忙的不亦樂乎,雅冰看得膽戰心驚。只見他在煙熏火燎的火堆旁,一圈一圈的轉悠,臉被熏得與灶王爺一般。
她忍不住笑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一隻雞嗎,它就是人類的食糧,自己也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想到這雅冰的心,慢慢平靜起來,一分鐘以前她的眼睛,是黯淡無光的,現在神采了許多,到底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在如此優美的自然環境中,往往令人情緒激昂。眼前那個身材挺拔端莊、具有強健胸膛和灼灼目光的人,使雅冰心裡充滿渴望。
朦朧中心跳得更加厲害了,似在幾步之內,都能聽到自己心跳咚咚的聲音。
當然這樣呼吸急促的結果,使她白皙和潤澤的臉上,散發出愛情的光芒。
未來在心中,充滿著喜悅,涓流般緩緩淌過心田。這股流過心田的暖流,沖淡了自己所有不堪回首的記憶。
正所謂是不破不立,雅冰失去了自己的母親,但老天卻給她安排這樣合適的人相見,看來破壞和創造,總是相伴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