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正確的感覺

會場內一排十台解石機並排排列，已經有兩台機器被人佔據。吳中生瞟了一眼，這幾個人就是上午和自己在明標區一起看石頭的幾個年輕人。

八十年代中後期，國內的翡翠熱還沒有真正開始，國內的玉石商人很少來緬甸公盤買毛料，他們大多在彩雲省的腃沖市場採購原石或玉料，不過這種情況發展到九十年代中後期，隨著華國的徹底開放，商人們手中外匯增多，國內的商人也漸漸的進入緬甸公盤交易，那時候，就是吳中生今天花一千二百米元買下，表現不好的明標毛料，也會被哄搶一空，這也算變相的資助緬甸政府吧！畢竟九十年代中期以前國內的翡翠飾品交易量也才不到一個億，可是到了新世紀以後翡翠飾品玉料交易可是達到了千億元的規模。那時緬甸公盤的翡翠毛料有百分之九十是被華國和香島人購入，最終內地消費佔了這些翡翠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幸運的是，如今的珠寶商都將目光聚焦在了那些更具潛力和價值的標的上，對於這些明標毛料毫無興趣。正因如此，吳中生得以輕鬆地以僅僅高出這塊毛料一百美元的價格成功將其收入囊中。

來到解石機旁邊，他稍稍環顧四周，只見有幾位年輕氣盛的人正圍聚在一起熱烈討論著什麼。吳中生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邁步走向距離那群年輕人稍遠一些的一台解石機。

吳中生小心翼翼地將剛剛購得的原石放置在機器之上，並仔細調整位置使其穩穩地固定住。接著，他輕輕合上機蓋，確保一切準備就緒后，果斷接通了解石機的電源。瞬間，解石機發出一陣「嚓嚓」的響聲，彷彿迫不及待要揭開隱藏在這粗糙外表下的神秘面紗，以驗證吳中生神識斷玉的準確與否。

當「咔嚓」聲停止，吳中生停下機器，打開箱蓋用清水沖洗了原石斷面。一抹綠的顏色出現在眼前，只是綠色明顯不純，含有灰色、藍色的成分，因此較為沉悶，不夠鮮艷。

「不錯，很好的一塊油青種玉料。"吳中生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道。

「啊！」吳中生不禁發出一聲驚呼，滿臉驚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周老和兩位賭石顧問。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只顧著觀察那剛剛切開的原石表現，完全沒有留意到周圍的動靜。

「周老，趙師傅，李師傅您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呀？我這一心都撲在了這塊原石上，居然連您們來了都沒察覺到。」吳中生連忙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和尷尬，對著周老恭敬地說道。此時的他才發現，周老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也落在了那塊被切開的原石之上，正在細心觀察。

「不錯，不錯，能在一堆廢石里淘到一塊油青種毛料，真人您的感覺真是不錯。"周老讚賞的說道。

他知道吳中生對這些翡翠認識有些不足。於是他又近一步介紹到：油青翡翠，簡稱油青種或油浸，其通透度和光澤看起來有油亮感，是市場中隨處可見的中低檔翡翠，常用其製作掛件、手鐲，也有做成戒面的。」說著他又上前一步指著有些暗綠的切石斷面說道：「這油青種啊，綠色不純，多含有灰色、藍色的成分，因此較為沉悶，不夠鮮艷。對於視覺衝擊不明顯，不過還是有廣大中低層人士喜歡的。"

說完這些，周老又仔細觀察了下玉肉走向，給吳中生提出了一些切石建議，這只是一塊中低檔毛料，沒必要小心翼翼的擦石，直接切就完了。吳中生看周老給自己建議的切石入口，基本上是和玉肉走向一致，只是局部有些傷了玉肉，不過這塊玉肉真的沒什麼大的價值，傷了也就傷了，就按著周老的指點來吧！

接下來，吳中生按著周老的指點，兩位師傅幫忙把原石固定在機器上，只是這一次他稍稍往裡偏了一公分，這裡已經到了玉肉邊緣，直接一刀了事要是按周老指點，又得廢時間擦石，這天都晚了，他可沒耐心，為了這一塊驗證原石耽誤太多工夫。

周老站在一旁，看吳中生多讓岀一公分原石，也沒在意，他把這歸結於新手不熟，他也沒上前糾正，反正就是一塊低擋玉料，隨便切吧！就是多切下些玉肉，那能值幾個錢啊！

切石機又是一陣「咔嚓，咔嚓"聲響，不一會，「嚓嚓"空響聲響起，吳中生關閉了電源，打開機蓋。周老拿過水管，沖洗起來。

呃…周老驚住了，這憨羊真人的切石也太精準了吧！他打量著切石斷面，看著那斷面上的絲絲綹綹白棉，這真是多一分傷肉，少一分擦石啊！這時他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念頭，這憨羊真人，是不是扮演豬吃老虎啊！就這斷玉切石的手法，如果說是感覺，他是有些不大相信了！不過周老不動聲色，繼續指揮著吳中生切石。

這次吳中生沒有自做主張，按著周老先前指點，老實的固定好原石啟動機場開切。

隨著切石機的不斷運作，石頭被一點點切開。機器空轉的「嗡鳴"聲響起，吳中生打開機蓋，周老在邊上沖完水，上前打量，還好只是一個邊角傷到了玉肉。這點損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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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幾番操作，原石全部被剝開只剩下中間一塊還帶著些許白棉和石皮的玉肉。

這時，解石機旁早以圍上一群看熱鬧的人群，不過一看開出的是油青種玉料，紛紛搖頭離開，這種大路貨他們可沒興趣叫價購買。

看著，原石全部切開，周老打量著玉料，這塊油青種玉料，全部解開后，大概有二十五六斤重的一個圓疙瘩，能掏出十幾副手鐲，和大批掛件等物。又聽說吳中生花的是一千二百米元拍入，點點頭說道：「不錯，這賭漲了，不過真人，您是打算寄存在會場，還是郵寄回去啊！如果郵寄，這會場就有辦理這個業務的。"

「周老，那就辦理郵寄吧！」玉料雖是低檔原料，不過以後開店也能用到不是。

當他們終於辦完所有郵寄手續的時候，抬頭一看，天色已然變得昏沉如墨，夜幕即將籠罩整個大地。幾個人見狀，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匆匆忙忙地朝著大門口奔去。然而，等他們趕到那裡時才發現，會場的通勤車早已駛離，只留下空蕩蕩的停車場和逐漸黯淡下來的路燈。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選擇打車返回賓館。

這一整天，幾個人一直在不停地走動著，從這個展位到那個展位，幾乎沒有片刻停歇。尤其是年事已高的周老，他本就體力不如年輕人那般充沛，此刻更是感到疲憊不堪，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

回到賓館后，大家一起簡單地吃了頓晚餐。席間，原本應該熱鬧非凡、充滿交流與歡笑的氛圍卻顯得異常沉悶。周老因為過度勞累，完全失去了與人交談的興緻，只是默默地低頭吃著飯菜。其他人見此情形，也不好多言，紛紛自顧自地填飽肚子。飯後，幾個人互道一聲辛苦，便各自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好好休息一番，以恢復精力應對明天的選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