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手的代價

「為什麼，恢復不了」

鬼舞辻無慘震驚的看著自己四分五裂的身體，每一處斷口彷彿被無形的東西隔開一般。這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讓他恐懼。

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男子，看著那張帶著赤色火焰斑紋的臉，那如死水一般沉寂毫無波動的臉。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帶著讓無慘噁心的聖潔感。

「你把生命當什麼了？」

呵，怪物。生命算什麼，上天在我生病時不把我當回事，讓我沒日沒夜都感受著生命的折磨。生命算什麼！

鬼舞辻無慘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子，感到十分的恐懼。怪不得被稱為日之呼吸，使出的招式如太陽照射般疼痛又無法恢復。

會死的，快逃！

無慘內心清楚的感受到，眼前這個男子的確給他帶來無窮的恐懼，也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無慘想到了那個同他一模一樣的劍士，冒出了惡劣的想法。

本來就很喜歡，那就拉到我這邊吧。

「你會後悔的，哈哈哈哈哈哈！我會讓你後悔的！」

鬼舞辻無慘突然狂笑起來，身體同煙花般炸成無數肉塊。即使繼國緣一反應迅速，連斬一千五百多刀，還是讓一些細小的肉塊逃離。

死一般寂靜，緣一知道自己失敗了，讓他逃了。他站在那，月光照著他的身影。

「為什麼，就差一點！怎麼不去死啊！骯髒的東西！鬼舞辻無慘」

一直觀戰沒有動作的女子崩潰了，她放聲大哭起來，詛咒著鬼舞辻無慘。在安靜的環境里響亮又痛徹心扉。

繼國緣一看著摔坐在石子路上的鬼，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臉上的憎恨與絕望讓緣一動了惻隱之心。

他走向女子，在她以為自己會就此死亡時蹲在她面前。就這麼平靜的相處下，緣一聽到了珠世的坦白，她將鬼舞辻無慘情況一絲不漏的全都告訴了繼國緣一。

珠世感激的看向繼國緣一，她終於脫離了那個男人的掌控。

「你可能很難抓住他了，他那種卑鄙的人，肯定會躲到你死！」

珠世咬牙切齒的說道，她恨透了。

「太感謝你了，因為你的原因他現在十分虛弱，沒辦法掌控我了。」

「掌控？」

繼國緣一也沒有想到，他知道鬼之始祖可以控制其他鬼，但沒想到是這麼絕對，連思維和行動都可以。他沉思了許久，對著珠世問道。

「你可以幫助我嘛？幫我殺了鬼舞辻無慘。」

珠世猶豫了許久，但想到那個噁心的男人。她咬咬牙，同意了與繼國緣一的結盟。雙方又交談了一會，珠世看著繼國緣一的臉，才猛然想起來。

「你是不是有個兄弟，你們今天一起出門的？」

「緣一是和兄長一起出任務」

「糟糕了，他受傷了，如果鬼舞辻無慘去找他....」

珠世的話還沒說完，繼國緣一就噌的一下站起來了。想起鬼舞辻無慘炸開前瘋狂的樣子，他就感到心慌，自己居然如此粗心。匆匆丟下一句快天亮了，後面再聯繫后，轉頭往回趕。

兄長大人千萬不能有事！

通透的視野讓繼國緣一直接通過層層樹林。天開始亮了，視野也寬廣了許多，他急速奔跑著，周圍擋路的樹叢也被他斬斷。終於，他看到了，幾個人影在那走動。他快速剝開樹叢趕到時，卻沒見岩勝的蹤影，只有隱隊成員在徘徊。

「兄長大人已經回去了？」

繼國緣一看著面前血跡開始乾枯的草叢，面無表情的問道。他期待著最好的結果，手上的日輪刀還沒收回，就那樣呆站著。

幾個隱隊成員沒有說話。良久，其中一個手捧著沾滿血跡的白色破布走上前。緣一知道，這是兄長的羽織。

「日柱閣下，我們離的比較遠。在趕到時就沒不見月柱閣下的蹤跡了，只剩下這個了。」

繼國緣一接過沾滿血跡的羽織碎片，緊緊攥在手心，周身的氣息一下變得危險起來。

鬼舞辻無慘！

而此時，岩勝在一個破舊的廟裡。因為是在深山的原因，周圍全是高大的樹木，所以即使廟再破舊也沒有任何陽光照射進來。

岩勝已經可以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腹部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指甲也變黑變得細長鋒利。他現在完全不敢出門嘗試曬太陽，看著眼前的透明面板，上面的前置任務二後面依舊是很淺的『已完成』。

「小六，我不是已經變成鬼了嘛？為什麼任務還是沒有完成」

「親，你現在和原著還有很大區別，你可是要成為上弦一的耶親」

「......我白變了？」

「親，原著繼國岩勝接受的時間是今天晚上，所以應該沒錯的話，今晚你會和鬼舞辻無慘見面的親。」

「好吧，希望如此。」

岩勝沒有追問下去，他現在又累又餓。反正也不能出門，還是先睡覺好了，等晚上再說。

就這樣等到太陽落山。

岩勝其實早就醒了，但因為太陽的原因一直待在廟裡。在此期間他反覆和1008確認，可以解除鬼舞辻無慘對他的控制並且搞個虛假的不讓其發現。同時可以靈活開關是否讓鬼舞辻無慘聽見他的心聲等等。

太好了，這樣只要表面假裝就好了，背後直接去摸魚。好的打工人就要學會任何渾水摸魚，更何況沒有工資。岩勝現在信心滿滿。

就在岩勝無所事事等了好久，在考慮要不要出門時，感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聯繫。他終於找過來了！

岩勝思考片刻，還是沒用虛假信息，反正定位而已而不是監視，正好給對方安心感。想著，他趁著對方趕過來的時間，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著，跪坐著假裝憂鬱，背部挺直，高貴典雅氣質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即使落魄也是貴族大少爺，一定要注意形象（?）絕不能ooc。

鬼舞辻無慘趕到寺廟時，看見的就是岩勝端坐在黑夜中。他身上的服飾依舊是打鬥后的那套，滿是血污又有很多破口。即使如此狼狽，坐在那依舊氣質不減，一看就是貴族出身。

「聽說你們出現斑紋的劍士都活不過二十五歲」

無慘看著目前的人突然緊繃起來，在他們產生聯繫的那一刻，他就窺探到了他的一些藏在深處的感情。

嫉妒，絕望，不甘。

「你也想繼續往前走吧，有更多的可能，鍛煉自己的劍式」無慘走到岩勝面前，話語間帶著誘惑「反正現在也沒有回頭路了，和我合作吧，成為鬼。」

鬼舞辻無慘向岩勝伸出手，他耐心的等著，等著他的回答。他看著岩勝雙手緊緊抓著膝上的布料，鋒利的指甲甚至刮破些些布料。

時間慢慢流逝，終於，他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將手放在無慘伸出許久的手上。

「好，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