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天上地下，老子第一！

呂行遠跟著我出去「歷練」，他身上背負著茅山派的擔子可不輕，儘管他的出發點並不是真心臣服於我，但既然我已經決定把他帶在身邊，就不能虧待他。

我先是把陸桓和胡小白介紹給呂行遠認識，二人都在茅山目睹了呂行遠的實力，因此對呂行遠也是格外尊敬，甚至陸桓隱隱有把呂行遠當做目標的感覺。

陸桓如今是壽青法衣實力水平，但距離殺紅法衣還差得遠，如果把我當做目標的話太過不現實，而把呂行遠當目標便剛剛好，因此二人有很多可以交流學習的地方。

在前往嶗山派的路上，我順便指點了大家一番。

眼天通能夠直觀地觀察每個人的運炁路線，因此在我的觀察之下，我甚至比他們還要更了解他們自己。

呂行遠運炁之時，目標不夠明確，經常走岔路，事倍功半；陸桓又太過耿直，運炁的方式不夠圓滑，嚴重時甚至會衝撞到自己的經脈；胡小白最為糟糕，他的運炁幾乎是胡亂一通，古怪的是他在最後還能運成。

每個人的運炁方式，恰好也對應著他們的性格特點。

經過我的一番指導，三人有了立竿見影的進步。

陸桓和胡小白就不說了，呂行遠對我肅然起敬，彷彿困擾了他多年的疑難雜症，被我給隨手解決了。

「老大，我還有個問題，」陸桓最後舉著手問道，「每次我運炁到長強穴附近的時候，總是會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斷……」

長強穴位於尾骨尖端，也就是屁股上頭點兒。

我盯著陸桓看了一陣，饒有興趣地問：「你自己覺得呢？」

陸桓立刻戲精上身，一本正經地分析道：「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彷彿有什麼東西潛藏在我的體內，不斷吞噬著我的炁。老大，你看過《斗破蒼穹》和《火影忍者》嗎？我懷疑我體內的要麼是一個得道高人老爺爺，要麼是強大而恐怖的妖怪。」

「分析的很好，下次不要分析了，」我淡淡地說道，「我給你的建議是，有空去肛腸科切一下你那陳年老痔瘡。」

陸桓：「……」

至此，陸桓獲得了新稱號——志川真人（痔瘡真人）。

……

嶗山位於江南省句容市，是眾多門派中，少有的臨海山門。

嶗山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正所謂「風抱三方烈，潮迎一面來。雨中觀竹綠，雪時賞花開」，說的便是嶗山。

隔天，直升機抵達嶗山上空，我觀察了一眼嶗山山脈走勢，也不由得感慨：「真是一片福地。」

昨天我們通關了茅山副本，嶗山便早早收到消息，提前擋下遊客，清空了景區。

嶗山中最出名的太清宮，如今只有本門弟子，外人一律不得入內。

從天空俯瞰，太清宮猶如一位蒼勁老者，背山而坐，目視東方。

傳聞當年老子騎著青牛出函谷關，有人目睹紫氣東來，從那以後紫氣便是貴氣象徵，不管是高人、帝王還是智者，都希望自己能修鍊出一道紫氣，有朝一日能像老子一樣得紫氣雲集。

在這座擁有2100多年歷史的太清宮外，和茅山一樣，有一座巨大的老子雕像。

「茅山老子雕像高99尺，有九九之意，不過嶗山的老子雕像要更大一些，三十六點九米高，寓意三才六合九宮。」呂行遠望著那巨大的青銅像，忍不住拿來與茅山對比。

我望著那雕像，印象中這是近些年才新建的，雕像原型參考的是吳道子的畫，可以說是誠意滿滿，寓意非凡。

「小白，我考考你，嶗山派的老子雕像，左手指上右手指下，可有什麼寓意？」我忽然問胡小白。

胡小白探出頭去看了一陣，眉毛擰成了毛毛蟲，像極了在課上被點名回答問題的學渣。

最後他一拍腦門，激動地回答：「左手指上右手指下，這意思是——天上地下，老子第一！」

噗！

我們幾人啞然失笑，就連負責開飛機的鹿鳶都被逗得咯咯直笑。

胡小白疑惑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陸桓笑道：「真正的寓意是：開天闢地，道法自然。」

「咋看出來的？」

「玄學，你不懂就對了，慢慢參悟吧。」

其實陸桓這個狗日的也不懂。

不過知識嘛，不一定要全都參透得一清二楚，有時候只要會用就足夠了，就像現在陸桓靠著他的知識在胡小白面前秀了一把，這知識就沒白學。

此時，嶗山派的弟子們已經注意到不斷接近的直升機。

眾弟子們紛紛走出太清宮，並且自覺地讓出一大片空地，這是主動指引我們降落呢。

呂行遠期待道：「嶗山派的弟子都躍躍欲試，想要向陳師兄討教呢。」

我卻笑了笑：「今天我就不出手了。」

「為什麼？」幾人一愣。

「沒點好處，我能讓他們白嫖我嗎？」

「可那些嶗山弟子……」

「所以我打算讓你們也跟著歷練歷練，下面這些人，你們幾個輪番上，打輸了也沒關係。」

三人面面相覷，說好的看戲，怎麼變成我們上場了？

不過胡小白在短暫的心虛以後，就變得興奮起來，他可是一個狂熱的好戰分子。

受到胡小白的影響，陸桓和呂行遠也充滿了鬥志。

直升機很快降落，我們陸續跳下直升機，迎面便是嶗山派掌門領著一眾嶗山長老弟子前來迎接。

「孫掌門親自迎接，晚輩不勝榮幸！」

我朝著嶗山掌門行禮。

嶗山掌門姓孫，是一名年過期頤的道教活化石，歷經百年風霜，孫掌門並沒有像傳說中的仙人那樣神采依舊、鶴髮童顏，而是猶如村子里那些普通老人一樣，皺紋密布，臉上長滿了老人斑，瘦得好像一根竹竿。

他坐在輪椅上，由長老們推著前行。

看到孫掌門這副模樣，我甚至有點兒愧疚，總覺得今日上門，好像欺負了嶗山似的。

不過還好孫掌門還沒有到神志迷糊的地步，他慈祥地對我笑了笑，沖我招手，示意我走近一點。

我走到孫掌門的面前，心裡還有點提防著，萬一孫掌門對我有敵意，如此近距離之下他想要動手，我恐怕很難防住。

但好在孫掌門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像個和藹的長輩似的握住我的手，樂呵呵地說道：

「好後生，歡迎來到嶗山派。」

孫掌門如此熱情，倒給我整不會了。

「孫掌門，您知道我來嶗山是為了什麼嗎？」我疑惑道。

「什麼？你說你要來嶗山馬殺雞？」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孫掌門身後那群長老。

長老們滿臉尷尬，提醒道：「掌門年事已高，聽力不太好。」

我乾咳兩聲，俯身在孫掌門耳邊喊道：「您知道我來嶗山做什麼嗎？」

孫掌門這回聽清楚了，他拍了拍我的手背，笑道：

「知道！知道！你不想讓我嶗山弟子娶慕容巧顏！」

「咳咳，那您怎麼還如此歡迎我？」

孫掌門：「……」

我看向嶗山長老。

嶗山長老：「掌門睡著了。」

我：「……」

孫掌門說睡就睡，這本事也是道門獨一份兒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與嶗山長老們進行交流。

大長老名為孫無疾，他的造型十分有特點，兩鬢留著長長的龍鬚，而且這兩條龍鬚全都花白，頗有仙風道骨。

我這次造訪全國各門派，名義上是挑戰各門派天才，但根據各個門派的立場態度，得到的待遇也各不相同。

對我友好的門派比如茅山派、嶗山派，會趁此機會與我好好交流。

要是遇到不友好的門派，只怕避免不了一場惡戰。

還好，嶗山派是友好門派，有孫掌門的提前叮囑，大長老直接擺開陣勢，讓門內天才準備與我交手。

不過我早做準備，不想浪費力氣，所以提前制定了規則。

只有戰勝呂行遠、陸桓和胡小白的弟子，才有資格與我交手。

如此一來，我能省點力氣，呂行遠等人也能得到鍛煉。

大長老對此並沒有意見，直接下令設座，讓我和孫掌門坐在一起，觀摩弟子間交手切磋。

嶗山派的弟子總體實力與茅山接近，不過他們的劍法獨到，更具攻擊性，觀摩下來，我也頗收穫頗豐。

再加上有大長老在一旁解惑，這趟已經不虛此行。

觀摩到一半，孫掌門忽然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瞧見周圍的環境，便意識到自己又昏睡過去了。

「失禮，失禮！」孫掌門帶著歉意說道。

「孫掌門不必道歉。」

我習慣性地幫助孫掌門提了提他蓋在腿上的毛毯，過去我也是這樣照顧蕭家姐妹的。

大長老見狀，眼中流露出欣賞之色。

「陳安小友，其實掌門等了你很久。」大長老忽然說道。

「等我？」我疑惑不解，難道孫掌門心裡的還有別的事兒？

大長老嘆了口氣，無奈道：

「想必你也看到了，掌門年事已高，大限將至，只是他心中還有心愿未了，這個心愿，興許只有你才能替他完成了。」

聞言，我看著孫掌門，恍惚間彷彿看到孫掌門腦袋上頂著一個黃色的感嘆號。

這是有任務要交給我啊。

難怪善微長老昨天說話時意味深長，這趟嶗山之行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我試探地問道：「孫掌門，您有什麼心愿，是晚輩能夠代勞的？」

孫掌門歪著腦袋，渾濁的眼睛里隱隱有光在閃動。

「聽聞你會造夢之術，老朽想要你幫忙造一個夢……」

……

造夢？

我好奇地望著孫掌門，不明白什麼夢對他來說如此重要。

按理說，活到這個歲數，又是修道之人，早應該了無牽挂。

看孫掌門的樣子，也不像是執念極深之人。

「老朽想在死之前，見一見那些早已死去的師父師兄，只是如今陰陽兩隔，他們早已入了輪迴，想要再見，唯有造夢一法，」孫掌門喃喃道，「造夢之術，乃世間罕有，老朽苦尋不得，如今陳安小友有此本事，能圓老朽之夢，不知陳安小友可否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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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道：「造夢不是難事，只是……」

「老朽不會讓你白忙活的，若是能圓夢，老朽願意傳你嶗山劍心。」

我其實沒有太多的顧慮，只是不明白孫掌門為何對此事有如此深的執念，沒想到孫掌門直接開了條件。

那我可就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我問道。

「夢，還是要夜裡做。老朽年紀大了，睡眠質量不好，不聽聽那蟲鳴睡不著。」

孫掌門話剛說完，腦袋一歪，兩眼一閉，突然就不講話了。

我瞪著眼睛，孫掌門該不會嗝屁了吧？！

大長老無奈道：「掌門又睡著了……」

「他不是說他不聽蟲鳴睡不著嗎？」

「這是實話，掌門白日不過是假寐。陳安小友，今日便在太清宮住下吧，晚上幫掌門造夢，第二天再離去。」

我看了看孫掌門的狀態，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順利。

有呂行遠三人做門神，嶗山弟子像是過篩子一般，被篩了九成九。

最後僅有十幾名最頂級的天才，得到了與我交手的機會。

我也不吝嗇，在與他們的交手的時候認真指點，助他們突破。

一番交手下來，嶗山天才無不是心悅誠服，收穫頗豐。

如此一鬧，天已經黑了。

大長老孫無疾設宴款待，嶗山派屬於全真龍門派的支派，在非特殊時期是不戒葷腥的，因此我們得以飽餐一頓，趁機養精蓄銳。

出了嶗山以後便要向西而行，下一站直奔華山派，華山派可是親天師一脈，到時候必然是一場惡戰。

吃飽喝足以後，孫掌門又帶著我在太清宮附近溜達一圈，向我介紹了許多嶗山派的歷史知識。

我聽得津津有味，行到逢仙橋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問：

「都說嶗山道士內養金丹，外練氣功，嶗山出名的應該是內家功夫，怎麼如今卻是嶗山劍宗一脈聞名玄門？」

孫無疾腳步一止，徐徐轉身，道：

「因為……傳承斷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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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友擔心我水文，大家放心好了，不會一個個門派水過去的。嶗山的劇情我本來也不想多寫，只是昨天在查資料的時候查到了一段歷史，靈感瞬間迸發了。嶗山劇情絕對精彩，大家且瞧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