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遠海
「歐…歐…」
隨著陣陣海鳥聲，喻超費力將老闆買來的食物搬上小船，利用小船把東西運上停在不遠處的大船。
另一艘小船有船工正在搬運漁網。
一趟趟搬運結束后，喻超和船工們一起用桅杆把劈水板吊出去，一切準備完畢大船駛離碼頭。
大船以經濟航速向前駛離岸邊，具體多少喻超坐在船艙里感覺不到，只是感覺船速不快，猜測船速應該是經濟航速。
方向更是不知道，就像他一樣迷茫。
喻超高考剛結束，就開始趕海賺點生活費。八月二號開海號角聲一吹響，喻超便跟同村人一起上船出海。
別人賺錢養家糊口，他賺錢是為了九月份開學需要繳納的學費和生活費。
同村的劉賀和喻超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不錯，知道他考上重點大學又無父無母經濟困難，才想著幫喻超一下。
原本是想借錢給喻超，誰知道這小子硬氣，知道休漁期結束劉賀要跟船出海，厚臉皮向劉賀推薦自己。
長在海邊的孩子手上都會有兩把刷子。
平日喻超也是利用課餘時間趕海賺學費和生活費，喻超手上有勁人也勤快劉賀才放心向船老大推薦他。
早上天蒙蒙亮準備物資，出發時天擦亮。
劉賀算了下以往工作時間，差不多中午吃完飯休息一下就要開始工作。
「阿超，去鋪子上眯一會兒，等會兒吃飯鈴響再起來，吃完飯活動活動就要開始作業。」
「好的，阿賀哥。」
喻超應一聲，兩步跨到上面鋪位睡覺。
他個子高，睡在狹小的床鋪上得蜷縮身體，不然腳就得耷拉在外面。
休息艙在船艙里，或許是高考前精神緊繃，也有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隨著海波晃動，喻超很快睡去。
吃飯鈴響，喻超快速醒過來。走到甲板上舒展身體。
海上跟東家討生活，生活環境肯定不好，喻超不在乎，只要能賺到錢就行。
心裡默默盤算起，這次出海預計一個月，能給到他六千塊錢。
學費六千二，住宿費一千四百塊，還好是臨市學校，路費不貴。
這趟跟船工資還有之前存款，他至少兩個月內不用發愁。等穩定好，他不會閑下來，賺錢很重要手裡沒錢心裡太慌。
盤算好一切，喻超終於有心情看向船外。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風沒有浪，船尾帶出來的海浪花很是漂亮。
中午船上供應冷凍水餃，速食餐意味著開工時間不遠了。
果然收餐具時響起作業鈴聲。
劉賀丟給喻超一副作業手套，兩人戴上遮陽帽到船尾和船工們一起下拖網。
海上有太陽紫外線強，討海人不在乎晒黑，晒傷就麻煩了，躺下去睡覺皮膚太疼，遭老罪的。
下拖網前需要把拖網整理整齊，拖網很沉，不是一個人能擺弄過來，兩邊各兩個人，中間兩個負責整理。
隨著網順利下海，就只能慢慢等待收網時間，收網時會有新的作業鈴聲。
等待收網時間，船工可以自由活動。
喻超婉拒劉賀邀約的牌局，拿出書看。
不是喻超不合群，而是他想利用這些碎片時間學習大學專業內容。
高考報名結束，超專業60幾分，喻超有十足把握能拿到錄取通知書。
所以，上船時帶了很多專業有關書籍。
喻超報考專業是海洋生物學，出遠海也能更快認識魚類，對他來說利益多多。
他們漁民近海和趕海看到的海洋種類少之又少，深海有很多未曾見過的品種，甚至有人類未曾發現過的。
現在喻超手上就抱著厚厚一本海洋生物鑒賞大全——魚類篇。
作業鈴聲響起，喻超看看老舊二手手機，時間是下午五點零五分。
沒時間欣賞海面上漂亮的黃昏景色，各司其職的在船甲上工作。
雖然有電機拉扯倒退繩，但也需要人工在旁邊手扶著以免跑偏。
網兜需要利用倒退繩拉回船邊，再用吊機將漁網吊起來打開束封口倒出魚獲。
第一網拉上來，喻超跟著船工們穿上水褲分揀魚獲。
看到魚獲劉賀小聲跟旁邊喻超嘀咕，「阿超第一網不太行啊，量不好面上看著也沒值錢硬貨。晚上估計只有雜魚湯了。」
「阿賀哥，我還帶了些火腿腸，晚上給你泡魚湯吃。」
喻超邊說手裡活沒停，將手邊魷魚扔到魷魚框里。
「臭小子，阿哥差你那根火腿腸。」
話音落下就驚一聲。
「丟啊，阿超小心你腳邊魔鬼魚。」
聽聞劉賀驚呼，喻超看到距離腳邊有條魔鬼魚，尾巴正朝自己甩過來。
驚的喻超腳趕緊挪開，魔鬼魚尾巴上有根毒刺，被扎住可不是鬧著玩的。
第一天上船就發生低級失誤，喻超都怕船老大把他丟下海。
「阿賀哥，你是我的神啊！」
喻超先拿出口袋裡的剪刀把魔鬼魚尾巴上毒刺剪掉。
轉頭向劉賀表達感謝，說出來的話把劉賀油的不行，嫌棄揮揮手繼續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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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魚獲分揀好，經喻超手魚獲有魷魚，馬面魚，加吉魚還有皮皮蝦，當地叫瀨尿蝦。
歸類好喻超根據指揮入倉。
趁天沒黑透，再次準備好拖網，重複動作開始放網。
半夜十一點多又一次起網，喻超聽過劉賀講述海上生活，對這麼碎片化作業時間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只是，做好準備和真正碎片化作業是兩碼事，頂著有些困頓的眼皮，打起精神去工作，疲憊幹活不管是哪個行業都很危險。
晚上這網收穫很好，不愧是禁漁期剛結束，魚獲很是讓船老大高興。
船老大和他們這些船工不一樣，拿的是底薪加提成模式，漁獲不好他收入也不會好。
蝦中愛馬仕之稱的竹節蝦佔據半壁江山，樂的船老大見牙不見眼。
喻超不知道什麼是愛馬仕，他只知道竹節蝦很貴，聽旁邊劉賀說要一百多塊錢一斤。
價格確實不低，要知道喻超手裡這隻都有七八兩了，比手掌都要大。
兩隻豈不是就要一百多，正常海蝦賣價才30多塊錢，收購價肯定更低一些。
既然這麼貴，那口感肯定很鮮甜，喻超咽了咽口水，沒敢多想加緊手上分揀速度。
經過老船工整齊碼好的竹節蝦送入急凍倉冷凍保鮮。
最後聽船工們聊天，喻超得知那一網竹節蝦快兩百隻差點直呼好傢夥。
兩隻都有一百多塊錢，那豈不是光竹節蝦就要一萬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