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黑影
夜幕低垂,黑暗如墨,靜謐的書房內燭光搖曳,亮黃的燭火映照在房內的每一處,驅散了周遭的幽暗與寂寥。
魚閏惜仍在書房忙碌,她全神貫注地描繪著圖紙,一旦投入到創作中,她便難以自拔。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就在這時,書房的門扉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發出輕微的吱嘎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魚閏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驚,她猛地抬頭,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書房門口的方向。
來人正是沈鏘,此刻時辰已晚,沈鏘來時聽院中下人說,魚閏惜一整日都待在書房,至今還未用膳,便直接尋了過來。
難得見魚閏惜如此,沈鏘的好奇心被勾起,他徑直步入書房,來到魚閏惜的跟前。
「在幹什麼呢?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用膳?」
說話之際,沈鏘拿起了魚閏惜繪製一半的圖紙,魚閏惜驚悸,內心慌的不行,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待會該如何向沈鏘解釋她畫的東西。
沈鏘細細端詳著圖紙,他眉頭微蹙,顯露出幾分疑惑,紙上所繪之物,讓他頗感熟悉。
「這畫的是什麼?」
沈鏘手中的圖紙,是魚閏惜所繪製的圖紙中的一張。
她本是要將這些圖紙分配給不同的人各自完成,所以特意將它們拆分繪製,單看這一張圖紙,很難看出她畫的是什麼。
「妾身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何意?」
「妾身昨夜夢見圖上之物,醒來后,久久難以忘卻,所以將這東西畫了下來,妾身並不知曉這是何物。」
「原來如此。」
魚閏惜的解釋雖有些牽強,可她臉上認真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沈鏘沒有多想,繼續看了一會,見實在看不出什麼,他將圖紙放回了桌上。
魚閏惜快速將桌上的圖紙收好,底下有一張圖繪製了弩的全貌,若不小心被沈鏘察見,即便他不識得圖上所繪之物,亦能猜到其用途。
魚閏惜不敢在書房久留,拉著沈鏘離開了書房。
一連幾日,魚閏惜不去找洛非嫣的日子,除了出門閑逛,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窩在書房。
有時夜晚降臨,沈鏘歸來,魚閏惜仍待在書房看書寫字,彷彿忘記了時間般。
沈鏘見此情景,並未打擾魚閏惜,他將白日未處理完畢的政務帶至魚閏惜的書房,與之相伴。
時日一久,沈鏘發覺自己愈發喜愛在魚閏惜的書房中處理政務,自此,他白日事務一結束,便直接回了魚閏惜的院子,很少再去自己的書房。
數日後
沈鏘近日外出,魚閏惜白日里多尋洛非嫣相伴,很少再踏進書房。
這夜,魚閏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忽生念想,要去書房看書。
剛踏入書房,魚閏惜便瞥見了一抹黑影,她愣了瞬,趕忙讓陪著她的綠蘿掌燈。
「方才,你有沒有見到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夫人在說什麼?奴婢不知曉。」
綠蘿默默點著燭火,燭火初燃,魚閏惜隱約見到窗檯處,有一個人影急速翻了出去,魚閏惜一驚,叫出了聲:「那是什麼?」
原本還有些犯困的綠蘿,被魚閏惜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沒了一絲困意。
「夫人可別嚇奴婢,奴婢什麼都沒見到。」
「許是我看錯了。」
魚閏惜環顧了一眼書房四周,她確信自己方才沒有看錯,那確實是一個人,她慢步來到窗邊,停留了一小會。
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在她鼻尖,魚閏惜輕吸了吸鼻子,她一時想不起,在哪聞過了。
把窗戶關好后,她去了自己的書桌上看書,然而,因為方才那一事,她沒有了看書的興緻。
魚閏惜陷入沉思,那個黑衣人是何人?
王府守衛森嚴,再厲害的高手,要避開眾多守衛來此,著實困難,不難猜出,那黑衣人一定是這王府里的人。
魚閏惜愈發感到好奇,那黑衣人來她書房幹什麼?魚閏惜倏然想到了什麼,她細心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桌面,未被翻動過。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沈鏘的書桌上,魚閏惜挪步來到沈鏘的桌前,桌面略顯凌亂,似有人倉促翻動過的痕迹。
魚閏惜眉頭緊鎖,暗自思量,莫非那黑衣人是為沈鏘而來的?
想不到答案,魚閏惜心頭莫名感到驚恐,她不敢再留在書房,立馬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夜,四周漆黑一片,窗外狂風呼嘯而過,那聲音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魚閏惜自睡夢中醒來,不知為何,明明天還未亮,她這時卻沒有半點困意了。
回想起先前在書房見到的人影,只看了一眼,瞧不出什麼,可那個身影莫名讓她感到熟悉。
她一定在哪見過那個黑衣人。
魚閏惜將她在這王府里見到的人想了一遍,遺憾的是,她沒有找到與之相符的人。
那黑衣人此行的目的應當是要找什麼東西,她開始細細分析起來。
那黑衣人只翻了沈鏘的書桌卻沒有翻她的,是因為什麼?來不及?還是如她所料那般,是沖沈鏘來的?
若那黑衣人真的是為了沈鏘而來,沈鏘是近段時間才開始在她書房處理事務的,黑衣人知道那是沈鏘用的桌子。
由此推斷,黑衣人極可能是她院里的人,她院中的人都是丫鬟,她現在能確定那黑衣人是女的。
至於黑衣人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其他勢力派來潛入王府的細作。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她院里的丫鬟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她不知曉那黑衣人的真正身份是什麼,若她真是細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將那黑衣人暴露出來沒有什麼好處。
要在不驚擾別人的情況下,偷偷將那人找出來,並非易事。
魚閏惜最終決定,暫且不去細究這些,日後看看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