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頹廢的昆卡
城堡第一層大堂,古拙的圓形石桌上,趴著一個身著深藍sè海軍上將制服的中年男~人,手裡把著大瓶的朗姆酒,眯著眼睛,醉醺醺地,下巴還往下淌著酒水和口水的混合物。
這……就是刀塔裡面威風凜凜的海軍上將昆卡嗎?!
看起來怎麼像是個失魂落魄的酒鬼。
屋裡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地破舊失修,只有豎立在地上的藍sè寶刀顯得熠熠生輝。
鯨魚流線型的刀身。
「深海巨鯨之刃!」
秦軻是個刀塔的偽飾品迷,對刀塔中的各種飾品比較了解,一眼就看出了地上的武器來頭不小,刀塔飾品分為:普通、罕見、稀有、神話、傳說、不朽、至寶七個級別,而深海巨鯨之刃屬於其中的不朽級別。
這把武器的拉風之處不止在於霸氣的外形,把它配在身上,在使用昆卡的「洪流」技能時,會出現鯨魚甩尾的特效,簡直是嘲諷和耍酷的必備神器。
秦軻眼睛放光,陶醉地撲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及刀柄的時候,昆卡突然醒了,伸手直接抓住刀柄,眯著迷濛的醉眼,瞅了秦軻和他的四個隊友一眼,又把手鬆開,仰頭倒了口酒,唔唔兩聲后趴在桌子上繼續醉生夢死。
方荒然見昆卡醒了,又拿出了老大的氣派,推開秦軻走到昆卡旁邊說道:「船長你好,我們是從異界召喚過來,幫助抵抗黑暗勢力的,和解除冰蛙主神封印的,我們需要了解這裡的情況。」
昆卡嚼了兩下嘴巴,完全不搭理他。
方荒然很尷尬。
但是昆卡可不是他小弟,可不好發脾氣,雖然現在的昆卡看起來像個全身破綻的頹廢醉漢,但是在刀塔世界的背景故事中,昆卡可是打扮過洪流惡魔的史詩級英雄,雖然那一仗過後他只剩下一艘船,一艘不斷重演它最終毀滅場面的幽靈船……
具體的故事秦軻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看到吊吊的方荒然終於吊不起來了,心裡就不由得暗爽。
方荒然憋得焦躁,看著地上鋒利的巨刀,果斷不敢啰嗦了。
倒是站在後面的陸雪絨走了過來,像個溫暖的小棉襖一樣,非常貼心地輕搖著昆卡的手。
「昆卡大叔……」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昆卡身上濃烈的朗姆酒氣息醺得頭暈,慌忙退到後面去了。
跟在後面的余穎鄙視地看了前面沒用的兩男一女,越到近前,單手叉腰,揪住昆卡的鬍子說道:「老東西,給我醒來。」
秦軻和另三人嚇得汗毛豎起,這可是昆卡啊!他的鬍子是能亂拔的嗎?雖然是頹廢的昆卡,也不至於這樣吧。
「疼,別扯了,醒著呢,女王大人……」
擦,女王大人,這傢伙絕對是喝醉了做夢夢到刀塔中彪悍的女人痛苦女王了!
余穎有點意外,不過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反正能說上話就行了。
她加大音量清晰地問道:「外面來進攻的是海妖是什麼回事,海盜船又是怎麼回事?還有,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解封刀塔世界的主神冰蛙?」
「海妖?啊?洪流惡魔!」
昆卡猛然站了起來,大力之程度差點把醉醺醺的自己晃摔。
他搓了搓腦袋,兩手按著桌子上支撐著,突然嘆息地說:「洪流惡魔,你還是不肯放棄這片土地么?也罷,那就給你吧,反正這片土地,已經只剩下我了。」
說完頹然倒下。
「喂,你怎麼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秦軻突然很激動。
海軍上將昆卡當年為了守護這片土地,保護這片土地上的百姓,竭力抵抗洪流惡魔的入侵,甚至不惜代價召喚出一群不分敵我的先祖靈魂,這種奮戰到底的jing神,一直是他受人尊重的原因,現在怎麼能隨便就說出放棄的話來呢!
秦軻怒而上前兩步,與余穎站在一起,在女王余穎奇怪的安全感的保護下,直視著醉漢
昆卡,大聲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裡的人民去哪了,但是我相信他們有一天可能還會回來,所以你要繼續守護這片土地,當成是夢想的信念一樣來守護!」
四個隊友加上昆卡同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秦軻。
「怎……怎麼了?」秦軻意識到自己有些矯情了。
不,並不是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奇葩。
陸雪絨兩手比他還矯情地合在胸前,很感動的樣子。
「哼!」
昆卡突然一聲嚇死人的悶哼,打破了現場的氛圍,隨即在凳子上坐好,伸手把反扣在桌子上的大碗翻過來,用朗姆酒滿上,啪一聲砸到秦軻面前的桌子上,嚴厲地說道:「罰你……喝了它!」
……
……
……
秦軻斜眼看向余穎,眼裡發出強烈的求救訊號。
「卻~」
余穎白了秦軻一眼,不搭理。
「幹了它……爽快點!」昆卡繼續催促,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豎立在地上的深海巨鯨之刃。
「咕嚕~」
秦軻緊張地咽了口唾液,端起那一大碗朗姆酒,仰起頭。
「咳~咕嚕咕嚕咕嚕~咳咳~咕嚕~咳咳咳~咕嚕,呃~」
伴隨著嗆到流眼淚的咳嗽聲和打咳聲,秦軻終於喝光了整整一大碗的烈酒。
他酒量本身不咋地,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挑戰,喉嚨食道和胃裡一起在燃燒。
老實說,這朗姆酒除了烈,味道還挺不錯了。
喝完之後,秦軻立馬醉了,搖搖晃晃地坐在桌子旁邊的石凳子上,腦袋昏昏沉沉,一個不支,直接磕在了桌面上。
「誒?醉了?剛才的架勢呢?真廢物,起來。」昆卡強行把他的頭拉起來,直接伸過去一瓶新開的朗姆酒。
秦軻醉酒的癥狀居然是見酒就喝,剛接過朗姆酒,就往嘴裡灌了一口,立刻嗆了出來。
陸雪絨擔憂地叫道:「秦軻哥,你別再喝了,會……」
余穎立刻攔住了好心的陸雪絨。
她看到昆卡的嘴巴張了張,發出兩聲輕咳,像是準備發言前的清嗓子。
酒果然是打開話題的好東西啊。
昆卡用他酒後要不清晰的語言說:「你想知道這裡的人民到哪了嗎?他們都回不來了,在海上胡亂咆哮的先祖靈魂,觸怒了沉睡在深海的恐怖力量,深淵觸手掀起超級漩渦,吞食了所有船隻,洪流惡魔消失了,我以為我打贏了,但是,兩個月前,深淵使者突然來到這片島嶼,下了最後的詛咒,所有的人,都嚇得逃離了這片土地,只剩下我……海軍上將,昆卡!哈哈……昆卡昆卡……」
「什麼深淵使者?什麼詛咒?」
秦軻喝醉后像個酒友一樣,很隨意地問昆卡船長。
昆卡仰頭喝了一口酒,有些激憤地說:「滅亡的詛咒,他們想要得到我在這片土地上所守護的最重要的東西……呵呵,我怎麼可能交給他。」
「最重要的東西?不是人民?不是土地?那是什麼東西?」
此時四個隊友都豎起耳朵在聽,這個東西很可能和主神冰蛙有關。
昆卡也不知道是真醉假醉,關鍵時刻居然沒有回答,而是又給秦軻滿上。
秦軻擺擺手推擋,腦袋搖搖晃晃,幾乎要醉暈過去了,猛然又jing神抖擻地坐正起來——原來余穎一直在使壞,在掐他的胳膊肉、肚子肉,哪疼掐哪。
就在秦軻打算繼續問下去時。
一直很安靜的大胖子吳解肥突然緊張地叫了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要死要死……我們死定了啊!」
他在刀塔戒指里,通過這棟建築物提供的視野看到,小怪已經衝進了城堡大院。
「咚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撞門聲,如催命的音符般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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