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把他的女兒帶來
孟直望著神情猙獰暴怒的陸珩,想到他對公主的辜負,眼中神色更冷。
「人關在城外,駙馬若是要見,可能還得等到明日。」
陸珩冷冷地看他一眼。
「本官命令你,立刻去把人帶過來!」
孟直輕笑,「駙馬,我只聽公主的吩咐。」
他是公主的侍衛長,駙馬的官職都是因為公主才得來的,他憑什麼對自己發號施令。
陸珩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自小就是天之驕子,從來沒有受到這樣的輕視。
憤怒,怨恨,不甘,所有情緒都在他的胸腔攪成一團。
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眼前的陸珩,哪裡還有當初狀元遊街時的郎艷獨絕呢。
「孟大人,既然駙馬這麼急切,去把人帶過來。」初芷發話了。
孟直回頭看去,見初芷下巴朝著內屋示意了下,便知這是公主的意思。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孟直說。
陸珩目光冰寒地看了孟直一眼,轉身離開。
「初芷姑娘,他背著公主養外室,就這麼放過他?」孟直不甘地問。
「殿下還需要他。」初芷淡淡地說。
孟直捏緊了拳頭,他不知道公主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只知公主大病一場,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以前是廣寧公主身邊的小侍衛,後來公主又舉薦他去了禁衛軍,這次皇上特意命他為公主的侍衛長,讓他何時何地,都必須保護公主。
「我去瞧瞧公主。」初芷說。
屋裡,廣寧筆直地躺在床榻上,她睜大眼睛直勾勾看著上方。
「初芷,駙馬養外室,還生了龍鳳胎,但我一點都不傷心,這不對勁。」廣寧輕聲說。
她應該憤怒,應該嫉妒,應該恨不得去殺了那個女人。
但她的情緒好像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甚至有些厭惡,厭惡一切。
初芷心中大驚,知道這是治療之後的結果,之前鎮撫司的卜官給公主催眠,就說過強制忘記那件事對公主是有損害的。
之前沒看出哪裡有問題,如今顯露出來了。
「那天看到陸珩被刺客刺傷,我腦海里浮現過幾個畫面。」廣寧抬眸看向初芷。
「初芷,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也遇到過刺客?」
「公主,怎麼會呢。」初芷替她掖了掖被角,「您是被嚇得胡思亂想了。」
廣寧揉了揉額頭,「算了,想得我頭疼。」
「讓人去把宋氏的女兒帶來吧。」她說。
「我不可能讓外室進府,但她生的孩子,是陸珩唯一的血脈了,讓人去帶來,我養在膝下。」
初芷忙低聲應好,「奴婢這就讓人去把孩子找來。」
「那個外室,不簡單。」廣寧垂眸說。
「當初我讓人一把火燒了畫舫,她居然還能活著,還生下孩子,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她。」
「宋氏被陸大太太藏在家廟中,若不是家廟著火……」初芷恨得咬牙。
那陸大太太不知道藏著什麼心思,居然幫自己的兒子藏起外室,如果沒有被發現,她是想做什麼?
但也正好宋秀枝被發現,才讓貴妃娘娘開始懷疑,當初廣寧公主被欺辱那件事,跟宋秀枝和陸大太太有關。
只要查到一點證據。
她們兩人是別想活了。
「既然她的孩子都抱回來,她就不必活了。」廣寧說。
初芷笑著應下。
廣寧終於安心合眼入睡了。
……
……
陸珩在書房枯坐一個時辰,等得他的酒意都散去了。
思緒越來越清晰。
他把剛才初芷說的那番話,又仔細地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只覺得姚貴妃對他的殺意全都夾雜在話里。
她在警告他。
想殺他易如反掌,他如今唯一的價值,就是當公主的一條逗樂的狗。
陸珩背後沁出一層冷汗。
他沒有想到宋秀枝還活著,而且還懷著他的孩子。
終於,被孟直關在城外的人來了。
陸珩一問之下,才知他是母親派來跟他說了宋秀枝的事。
這人叫鄭金,是陸大太太從白家帶來的心腹,很多腌臢事都是他為大太太做的。
陸珩以前並沒有見過他。
「太太打算留下孩子,至於大人……不知少爺想如何處置。」來人被關了幾天,並不知如今上京城又有了變局。
「母親還讓你們做什麼?」陸珩問。
「說實話!」
「太太讓你小心陸淵,他發現太太曾經對他做的事,怕是會報復您……」可他來得太遲了。
陸珩的臉色微變,「什麼報復?」
鄭金把陸大太太給陸淵下藥,如今已經被發現的事告訴陸珩。
「既然母親當初有機會下藥,為何還要留著陸淵的命。」陸珩問。
如果陸淵幾年前就死了,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
「太太當時也有所顧忌。」鄭金道。
「去殺了陸淵,這是我的意思,你回去告訴母親,必須要陸淵死。」陸珩說。
「要不是他,我的兒子不會夭折,家廟那場火肯定是他搞鬼的。」
「保護好我的女兒,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陸珩一連提了幾個要求,他猛地看向鄭金,「你被孟直關了幾天,他沒逼你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鄭金搖頭,「沒有,他們以為我是刺客。」
「他不是當你刺客,是不想讓我那麼快知道消息。」陸珩冷聲說。
「你快走,一定要在廣寧公主之前找到宋秀枝母女,將他們保護起來。」
鄭金立刻應是。
「回來。」陸珩又叫住他,「當初公主的事,跟母親有關嗎?」
「少爺,您說什麼事?」鄭金疑惑地問。
陸珩目光凌厲地打量他,「公主之前在城外遇到刺客,你不知情?」
鄭金搖頭,「少爺,小的不知道。」
見他不似說謊,陸珩才鬆口氣。
他怕這件事也跟母親有關。
「我知道了,你即刻啟程回京,將我的意思告知母親,讓母親一切放心,我在淮南很好,不要將我受傷的事讓她知道了。」陸珩說。
鄭金拱了拱手,「是,少爺。」
待鄭金離開,一直躲在屋頂的孟直才無聲地落地。
回去將這些話告訴初芷。
「陸家這一大家子,真是亂得很。」初芷皺眉。
想對陸指揮使下手,陸珩是怎麼想的。
能近得了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