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給我上了一課

「愣著做什麼？趕緊動手。」

王芷向著喊聲看去，原來自己背後的土房裡也有自己人，他正在一拳一拳拆房子，每一拳打出去，房子的牆面就被打出一個大窟窿，破碎的泥土飛濺。

「好大力氣。」，他誇讚道。

「大個屁，你用力也是這樣，萌新。」

王芷現在知道他們是把自己當成名字叫萌新，不過他沒有閑心去糾正。

「我叫齊大力，你叫我老齊好了。」

「老齊。」，王芷喊道。

學著老齊的樣子輕輕打出一拳，面前的圍牆一下子消失了半截，比起那人大了不止一些，他立刻知道自己表現過頭了，連忙裝出用力過度的樣子。

「哈哈，叫你用力而已，不是讓你用命。」

王芷揉動了幾下拳頭，又吹了幾下，然後再次把力氣縮小一半，這下和老齊的努力一樣，一個大窟窿出現。

「這樣不錯，這麼大一片場景，要拆掉很辛苦的。」

「對啊，我們怎麼不選擇一個小一點的場景，比如別人做夢在做作業什麼的。」

「切，你難道想在夢主人面前拆他的夢？沒有解除部分支點限制夢主人的能力之前，他隨時可以把夢境擴大幾千倍，還可以直接一口吃掉你，我們在夢中死亡可是也要損失精神力的。」

這個人不錯，王芷心裡讚歎。

就這樣，兩人慢慢的拆著房子，附近幾棟土房都被拆掉，他看見遠處還有些地方的房子也被拆掉。

當王芷把棗樹打倒后，突然從中掉出一個小球閃爍著光芒。

「掉出一個支點，趕緊攻擊它，要注意，它有時很硬，我們打不壞，要修鍊過的人來，這個時候就要喊人，有時它又很容易碎，只要打幾下就碎了。」

王芷連忙擊打支點，第一次用力和打牆一樣，感受到支點很硬，反震力都比自己擊打的力大，於是他增大一倍力氣，情況還是這樣。

幾次之後，當他用了自己九成力氣的時候，支點終於碎了。

碎裂的支點就像受到他的吸引，自動投入他的懷抱，消失在他身體里。

「支點呢？」

伴隨聲音，一個男人站到院子里。

「被他打碎了。」，老齊說道。

來人看了看四周兩人的工作成果，點點頭，「不錯，繼續努力，遇到三五下打不碎的支點一定要叫增援，記住沒有。」

「記住了。」

「記住了。」

兩人先後回答。

等到那人離開，老齊才說道:「你小子運氣不錯，第一次就遇到一顆軟蛋，我這麼多年都沒有遇到過。」

「這東西我看到他融進我的身體里了，有什麼用處？」

老齊羨慕的看著他，「你小子佔大便宜了，支點也屬於精神力的一個變種，只能被擊碎它的人擁有，好處就是可以提升精神力上限，同時可以用於修鍊，據說修鍊時可以用它提升修鍊進度，這只是聽說，當不得真，不過提升精神力上限是真的。」

王芷呵呵笑起來，就像撿了寶一樣。

老齊也為他高興，雖然他沒有得到過支點碎片，但是聽說過的故事不少，圍繞著這碎片講了好幾個故事，用他的話說，都是朋友經歷過的。

老齊的朋友老韓就得到過一個支點碎片，得到碎片前他已經苟延殘喘，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要死去。

巧合的是他在進入一個夢境時，偶然打碎一個花瓶，從中掉出一個支點，本來老韓也沒覺得自己能打碎，但是行不行都要碰一下，老韓當時運氣也是逆天了，支點一碰就碎，碎片當時就融入他的身體。

當天他回去睡覺，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感覺精神抖擻，力氣都大了不少，保守估計精神力上限翻了兩翻。

老齊的另外一個朋友早已經沒有身體，長期處於尋找精神力的路上，辛苦雖然辛苦，但是也有驚喜存在，偶爾會找到大塊精神力，結果精神力總容量小，導致多餘的精神力白白浪費。

相同的巧合，偶然他發現有人弄出一個支點，兩人一起擊碎支點，他得到一半支點碎片。

就這一半碎片，提升了他將近一成五的精神力上限，他後來找精神力的積極性都提高了不少。

當然，還有一些故事，老齊講得繪聲繪色，王芷也聽得津津有味。

如果幾個故事都是真的，那麼王芷敢肯定，每個支點提升的精神力上限是不同的，相對看，容易擊碎的支點效果最差，越難擊碎的效果越好。

老齊的故事聽了不少，但是他們的活也幹了不少，不知不覺間又破壞了兩個院子。

「萌新，我們歇一下，還是你們新人好，精神力要多上一些。」，老齊喊道。

王芷喘著氣，兩手叉腰，「什麼精力好，還不是看你一直在干，怕被認為幹活不努力，最後扣掉我的報酬，所以才強撐著。」

老齊哈哈大笑。

「坐下吧，我告訴你，我們拆的這些結構也可以吸收精神力，只是很少。」

「怎麼做？」，王芷傻乎乎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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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要挨著他們，這些散碎精神力就會自動融入我們的身體。」

老齊說著就倒在地上，在土塵里打滾，王芷感覺有些好笑，但是隨即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一些塵土般的閃爍小點黏附在他身上，然後很快的融入身體，老齊越滾越快，無數的小點黏附在他身上，就像他渡上了一層金光。

「還不快吸收。」

王芷連忙有樣學樣，開始打滾，很快也成了一個金人。

在他的感覺中，肌膚有股暖意，有著振奮精神的力量，雖然他不知道現在精神力到底有多少，但是的確感到力量在恢復中。

可惜了，如果夢界里的東西可以用數字來表示多少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知道自己準確的情況。

夢界不是遊戲，他也不是數據流。

土塵里的散碎精神力其實並不多，兩人滾動了一會兒，身上就再也沒有金光。

遠遠的傳來同伴的聲音，「加把勁，已經擊碎七個支點，舞女感受到最多還有一個。」

王芷和老齊相互一笑，今天的努力看來要結束了。

「我們向著那個方向打，我看那個方向的房屋還沒怎麼動，支點在裡面的機會大很多。」，老齊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王芷站起來看過去，本來一個村落的土房子，現在已經被大家破壞得七零八落，有些沒有破壞的地方還在阻隔著大家的視線，只有老齊指的那個方向還能看到幾個屋頂。

「好，跟著你干。」

兩人跑了幾步，很快來到那片房屋，到的時候才發現聰明人不是只有他們，這裡已經聚集著一半的人。

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在哪裡都能說通，夢境中也一樣。

將近百人努力，僅僅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一個閃爍著白色光芒的支點就照亮了這一片。

人多帶來的另外一個後果就是手雜，不知道誰開始，努力的向著支點打去，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既然大家都在打，王芷也不笨，當老齊都撲上去打的時候，王芷也用力打了兩下，左右開弓。

支點小球在眾人間跳躍，短短十幾秒鐘，就被大家擊打了幾百次。

王芷再一次左右開弓后，下一個人就把它擊碎了。

支點小球爆裂開來，分別射入大家的身體，至於每人得到多少碎片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遠處看見支點亮光后趕來的人只能唉聲嘆氣，抱怨別人手快。

「好了，你們該離開了。」，有人喊道。

王芷看向老齊，就看見他消失了，四周其他的人也紛紛消失。

他一臉茫然的站在哪裡。

「你就是萌新吧，還不退出去。」

王芷擠出一絲苦笑，「我第一次進來，還不知道怎麼退出夢境。」

來人很不耐煩的說道:「你只要想著退出就會離開，新人就是麻煩。」

王芷呵呵陪笑著，身影消失在夢境中。

他最後看到的是遠處的戰鬥，舞女把他的裙子抽出來，一下子變成一把大長刀，原來裙子只是他武器的掩飾，也許還有更多的隱秘。

夢境外面，夢境的大繭表面已經失去繭絲，只留下斑駁的紅色，就像一塊紅瑪瑙一般。

王芷小心的伸手向繭摸去，想感受一下它到底是不是像玉的感覺。

啪，他的手被拍了一下。

「你想死啊。」，老齊說道。

王芷這才想起摸到夢境會被吸入，如果在這個時候進去，肯定會被舞女一群人殺死。

說實在話，王芷其實並不知道在夢界，一個人要殺死另外一個人要怎麼做，但肯定不會比在現實中困難。

王芷對著老齊笑笑，跟著他走了出去。

這次他飄著下了樓，儘管很忙，中途偶爾還由於害怕扶一下大樓外表的支撐物，最後終於安全的落在人群里。

四處看去，大家的形象基本都差不多，全身上下都沾滿塵土，這是在塵土裡打滾留下的痕迹。

王芷很想問下大家如何洗澡，但是看大家的臉色都不好，似乎不太喜歡他，只好向著老齊示意了一下，然後兩人湊在一起咬耳朵。

老齊的確是這些人里最道義的一個，直接告訴他答案，「夢境里的東西，當夢境消失的時候就會自動消失，如果在夢界中全身滾滿灰塵，只需要想著它乾淨的樣子即可。」

王芷向他豎起大拇指，隨後兩人交換了住處，老齊算是他在夢界的第二個朋友。

等待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是很漫長的，大家不時的看向上方，都想儘快拿到今天的收穫。

大約半個小時后，大家身上的塵土一下子都消失不見。

「好了，完了。」，有人說道。

果然沈三一行很快降落到人群中央，看上去和進入前一模一樣。

王芷看著沈三的裙子，實在不敢相信那是一把大長刀，好在他還是明白不能多看，迅速的移開視線。

「各位，今天的合作圓滿完成。現在排好隊，在我這裡來領取自己那份精神力碎片，都不許搶，不許鬧。」，沈三說道。

處於他的壓迫下，大家都迅速的排好隊，準備領取精神力。

王芷看著前面的人領取精神力，看上去每個人領取的大小都差不多，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控制的，居然能準確的在精神力上扳下幾乎相同的大小。

很快輪到王芷，當他站在沈三面前時，他才真正感受到沈三的氣勢，他在這個距離上，感受到的只有死亡，似乎對方只要隨手一揮自己就會和夢界說拜拜。

他暗自要緊牙關，抑制自己心底的膽怯，取過他遞過來的精神力碎片，然後匆忙逃離他的實力範圍。

王芷終於知道大家為什麼那麼怕他，為什麼只要他說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也猜測到為什麼沈三每次都要親自給大家發精神力，一是施恩，一是在心理上給大家持續施壓，讓大家一直沉浸在他的威壓之中。

他沒有注意到背沈三關注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很隱晦的向著另一個手下做了個手勢。

王芷捏著精神力碎片回到人群中，好奇的查看著。

精神力碎片是紅色的，不會自發光，但是反射的光芒還是有些絢麗，比起一般的金屬光毫不遜色。

他嘗試著捏了一下，想把他弄得更小塊一些，但是沒有成功，這個碎片很硬，他覺得就算自己力氣大上幾倍都無法裂開這塊碎片，這讓他再次感覺到沈三實力的強大，同時也勾起他對修鍊的慾望。

如果能得到一部修鍊功法就好了，有得到途徑也不錯，王芷思索著，這時他已經忘記聚神訣的事情，在他看來，暫時不知道用途的東西只能算是消遣。

四周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音，王芷這才發現沈三等人已經離開，大家也開始四散。

領自己來的何碼早已經不見蹤影，好在王芷認識路，自己回去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時，一隻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回頭一看，居然是老齊，他還沒走。

「老齊，你還在啊。」，王芷熱情的招呼道。

老齊呵呵笑著，「我等著送你回去。」

「老齊，你人真好，不過我認識路，就不用麻煩你了。」

王芷說著客氣話，心頭莫名的感到不安，婉拒了對方，然後小心的移動了一下，他不太喜歡和男人勾肩搭背。

「不麻煩。」，老齊說道:「如果你覺得麻煩，把剛才那塊精神力碎片送給我就行了。」

聞言，王芷震驚的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向老齊，他實在不敢相信和顏瑞色的老齊居然是想謀奪他剛到手的精神力碎片。

目光中，老齊本來如老農般木訥的臉上已經是滿臉的兇狠，獃滯的目光中冒出殺氣。

王芷突然感覺自己的嘴好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老齊，你，你，怎麼變成這樣？」

「哈哈，哈哈，我老齊一直就是這樣，只不過你這新人不知道而已。」，老齊有些得意的說道。

王芷這才想起，自從進入這個團體后，大家沒人有樂於助人的精神，而且在剛才的夢境中，大家更多的是相互隔了很遠，一副防範之色，只有自己和老齊在一起，看來他早就把自己當成獵物，大家都明白，只有自己還傻乎乎的認為他是好人，典型的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他自嘲的笑笑，「老齊，你可真好，又給我上了一課。」

「不客氣，小子，現在吃虧不算虧。」

「如果我說不給呢？」，王芷捏了捏手裡的精神力碎片。

老齊不屑的笑了，「不給我可以打到你給，甚至還可以殺了你，你是醫院那邊的吧，你這個身體死亡了，那麼你的家人在現實中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把你喚醒，想想他們，臨老了還要被你拖累一輩子。」

王芷知道，自己現在對夢界了解得太少，少到連自保能力都沒有，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老齊，看在我們聊了一晚上的份上，再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就把它送給你。」

「你小子可打的好算盤，不過誰叫我老齊好脾氣，准了。」

「第一個問題，我不給你的話，你打算怎麼殺死我？」

老齊這次是真的笑了，笑得前俯後仰，好半天才停息。

「你太好笑了，看來你真的對夢界一點都不懂，在夢界要殺死人不比現實複雜，要知道，大家都是可以虛幻也可以是實體，這就看自己怎麼想，但是有一點要注意，不管是否虛幻轉換為實體還是實體轉換為虛幻，都需要時間，不可能一想就變化了，如果是實體，我可以直接擊碎你，如果是虛幻，只要我的意念強過你，也可以把你殺死，就是這麼簡單，況且虛幻看上去容易，但是也最難，不要說你是新人，就是舞女都不一定能真正的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