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遇襲

第04章 遇襲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大公子別來,別來,千萬別來,保佑啊!」終於,在黃梨第n次絮絮叨叨求菩薩保佑聲中,夜魅不耐煩的睜開了眼,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你就這麼怕我大哥?」帶著倦意的聲音在車廂響起。

「那是,在我心裡大公子可是第一可怕。」黃梨一想起昨日月笙給她描述大公子現被夜魅耍了之後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她的小心肝就止不住的一陣顫抖。

「第一可怕?那第二是誰?「夜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的斜靠在車廂上,墨色的長隨意披散著,勾魂的桃花眼裡帶著幾分氤氳的水汽。

「當然是我們主子了......你都不知道我們主子。」黃梨自顧自道,完全沒有察覺到某人正戲虐的瞧著她。

「咳咳。」坐在一旁的柳月猛地咳嗽了幾聲,預將某女短路的大腦拉回。

「啊。」黃梨聽到柳月的咳嗽聲,瞬間噤聲。這才瞧見夜魅饒有興趣的瞅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里三分狡黠,七分戲虐。

「你們主子怎麼了?」夜魅一連幾日都倍感疲倦,有些不適的伸手按壓了一下太陽穴,望著黃梨,開口詢問道。

黃梨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隨後一臉諂媚的坐到了夜魅的旁邊,伸出雙手,拿捏有度的幫他捶起腿。

「主子肯定誤會奴婢的意思了,奴婢的意思不是怕主子而是敬愛,敬愛啊,主子就是奴婢生命里的陽光,心中的神啊!」黃梨一邊說,一邊激揚慷慨的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生怕夜魅不相信她的話。

「嘖嘖,奴婢這個詞都用上,你這丫頭,最近可是跟那月清學壞了?拍馬屁的功夫到是長了不少。」夜魅壞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臉。

「主子可是身體有些不適?」柳月擔憂的望著臉色泛白的夜魅。

夜魅輕輕搖頭,道,「無礙,想必只是最近幾日沒有休息好,不必太過擔心。」

雖然夜魅一副不打緊的樣子,但是柳月還是輕輕的將玉指按在了他的關脈上。

「主子,最近可感覺腹部有些墜痛?」柳月問道。

「恩?」夜魅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主子可是要來......」黃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月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夜魅伸手指了指還在昏睡中的蕭子湛,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黃梨愧疚的看了夜魅一眼,暗罵自己太大意了。

柳月放下雙手,呼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及時制止住了黃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主子本就體寒,最近又加上連日的奔波,如果在這樣下去,身體恐怕要吃不消了。」柳月有些擔憂的囑咐道。

「無妨,應該還有幾天,到了聊城再好好休養。」

「也只能這樣了。」柳月自然知道夜魅的想法,眼看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本從洛城到聊城的路程只需四日,但是由於多了蕭子湛幾人,就不得不一路上走走停停。在晚上幾日,恐怕連聊城城門都進不去了。

「啾」,一聲尖銳的鳥鳴在車外響起,夜魅神一凜,伸手推開木質窗欞,向周遭望去,聲音微寒道,「果真是好山好水,好風光。」

他合上窗,束起冠,掀開車簾,迎著瑟瑟山風站在觼軜上,雙腳輕輕向後一躍,便立在了車頂上。

「停車。」夜魅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表,嚴肅的開口喊道。

「主子,可有什麼不對?」月清等人停了下來,騎著馬退回到了馬車旁。

「太靜了。」月風環顧著今日靜的出其的官道,雙手已然握到了劍柄上。

「靜的有些過了,如果不是這條路本就荒無人煙,那就是......」夜魅雙眼微眯,深邃的眼底覆蓋了一層寒冰。

「有人故意為之。」耳滿沉聲說道。

凜冽的山風將夜魅寬大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只見他右手抬起,手中聚了一股內力,猛然向路邊的一塊灰色山石擊去。

「砰」的一聲,山石爆碎開來,「撲啦啦」一群飛鳥被驚的從林間掠起,四處逃竄。

「還不現身?」夜魅勾起嘴角,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意。

「在下並無冒犯公子之意。」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路邊的草叢中響起。

「滾出來。」耳滿沖著聲音來源大喊一聲,但對方並沒有現身的打算。

月笙輕笑,躍下馬背,往前渡了幾步。只見他手腕一翻,一把閃著銀光的暗器便向樹林飛馳而去。

「啊。」瞬間慘叫聲四起,一群略顯狼狽的江湖大漢從林中沖了出來。

「小兒為何你要出手傷人。」一個鬢角花白的中年男子,身著深藍布衣,怒氣沖沖的指著月笙開口罵道。

「呵,現在這出是賊喊捉賊嗎?」月清嘲諷的看著前方有些凄慘的眾人說道。

「黃毛小兒,你罵誰是賊?」一個手提青龍偃月刀的黝黑漢子站了出來,怒視著月清吼道。

「鬼鬼祟祟的窩在樹林里,即便不是賊,也定是圖謀不軌。」粉荷一席紅杉立在觼軜上,眉間帶了幾分英氣,沖那漢子嬌喝道。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閨女,今天孫某親自會會你,看你手裡的劍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好用。」大漢說罷,提著刀就沖粉荷飛去。

「呵,你個傻x,你姑奶奶我從來不用劍。看清楚了這叫匕。」粉荷並沒有避開,而是縱身迎了過去。

二人的功夫竟然不分高下,兩三回合過後,粉荷占著身體靈活的優勢,險勝一籌。

「小丫頭片子有點本事。」大漢惡狠狠地將嘴裡的血水吐出,高聲喝道,「再來。」

「不自量力。」粉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攻向前去。

「回來。」夜魅一直立在車頂上,觀察著兩人,就在粉荷再次進攻的同時,大漢嘴角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左手一翻,露出了一小節青色短匕。

夜魅暗叫不好,但是粉荷已來不及停下。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眾人只見一把骨架晶瑩剔透的玉扇直擊大漢命門。那大漢吐出來一口殘紅的鮮血,瞬間便氣絕身亡。

再看那把玉扇在擊中大漢后,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在空中連打幾個迴旋,再次回到了其主人的手中。

「好厲害的內力。」一位老漢開口讚歎道。

「敢問公子師承和人。」一位面似書生的中年人拱手向夜魅問道。

「自學成才。」夜魅毫不謙虛的開口答道。

月笙嘴角抽了抽,自學成才?主子這話說的真是沒有一絲愧疚,也不知道這句話如果傳到那位脾氣古怪的虛空道人耳中,會產生怎樣令人期待的效果。

中年人面色微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夜魅一眼,再次開口說道,「我們兄弟幾人並無任何冒犯公子的意思,只是有一事相求,敢問,御劍山莊的大公子可是在公子的馬車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夜魅負手而立,盯著眾人反問道。

「這......」中年男人沒想到夜魅說話如此不留面,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爺爺的,一個男人跟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呸。」一聲不滿從對方人群中響起。

「母之,誠彼娘之非悅也!」夜魅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山風,回蕩在眾人耳邊。

「啊?」對方顯然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皆是一臉茫然的互相望著彼此。

「還有其他事嗎?」夜魅有些不太耐煩,畢竟站太久是會累的。

「在下並無其他意思。」中年男子微微俯身,抱了抱拳沖夜魅講道,「在下只想詢問蕭公子一些事而已。」

「何事?」沙啞的聲音從車廂中響起,蕭子湛掀開車簾,由柳月扶著走了出來。

「醒了?」夜魅望著有些虛弱的蕭子湛問道。

「恩。」猛然灌了幾口冷風,蕭子湛有些不適的又劇烈咳嗽起來。

「公子。」耳滿擔心的望著他。

蕭子湛輕笑道,「無妨。」轉過身,面對中年男子,抱了抱拳,施了一禮,「敢問岳先生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只是老夫有一事需蕭公子解答。」岳先生回了蕭子湛一禮,開口道。

蕭子湛沖他微微點頭,示意他有話直說便可。

「請問蕭公子可知柳姑娘前些日子被人殺害?」

「竟有此事?先生說的可是那柳莊主的獨生女,柳青媚?」蕭子湛驚訝的開口問道。

「正是,敢問公子五日之前在哪裡?」岳先生看到蕭子湛疑惑的表,也很是不解的繼續詢問。

「和我在一起。」夜魅突然開口,從車頂躍了下來,立在了蕭子湛的一側。

「這?蕭公子可是真的和這位公子在一起?」岳先生沒想到夜魅會橫插一腳,仔細的將他打量一番,又覺得這少年不似說謊的樣子。

「正是,我與夜兄弟正在回聊城的路上,只不過路上遇到一些宵小之輩,誤了些腳程。岳先生可是懷疑子湛殺了柳小姐?」蕭子湛劍眉蹙起,望著岳先生問道。

「自然不敢,只是還請公子看一看此物。」岳先生說完,從袖口裡掏出一塊雕工精細的上乘白玉。

耳滿受到蕭子湛的示意,上前接過,而後又遞到了蕭子湛手中。

「這正是子湛前些日子丟失的玉佩,敢問先生在何處尋到?」蕭子湛目光如炬的望向岳先生。

「柳小姐遇害的閨房。」岳先生話音一落,一片嘩然。

「如果各位信的過子湛,請給子湛一點時間。對於柳小姐遇害之事,子湛一定給出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蕭子湛也意識到事的嚴重性,眉頭緊鎖,沉聲道。

那柳青媚是前武林盟主的長女,因從小樂善好施,又長的極美,因此在江湖中有不小的威望。蕭家本欲與柳家結親,怎奈何蕭子湛抵死不從,隨後也只能作罷。后被有心人四處散布謠,稱蕭子湛因嫌柳青媚水性楊花,所以不願娶之。給柳家和蕭家添了不少麻煩誤會。

岳先生聽到蕭子湛這麼說,想了想,知道在糾纏下去也未必有結果,點了點頭道,「那老夫就和眾位英雄靜候公子佳音。」

說罷領著眾人沖夜魅等人抱了抱拳便撤了去。

夜魅抿了抿嘴望向遠處連綿不絕的青山,微涼的山風中夾雜著幾縷花香。瞧著這青山綠水的美景,他竟嗅出了幾分血腥的味道,這江湖,恐怕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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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鳳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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