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我直接躺
堂兄?
姜鳶停止掙扎。
猛地一看,竺正青和這人好像確有幾分相像,但她明明記得清楚,大師兄是個親人都死絕了的孤兒啊?
竺正青也確實是這樣說的,「別攀關係,我現在孤兒一個,和我沾親的都在地下躺著呢,怎麼,你也是嗎?」
竺和沒有被他激怒,反而更加蔑視,用看可憐蟲一樣的眼神看著竺正青。
「堂兄不記得了也沒關係,反正那也已經成了你永遠回不到的過去,在以後的日子裡,你只需要知道是誰掌控了你的命運就行了。」
他話一說完,就猛地伸出手想要掐住竺正青的脖子,卻沒想到,到手的竟然是個殘影。
而身影消失的竺正青,再出現的時候就是在姜鳶身邊。
他解開姜鳶身上的束縛,手裡還拿著剛才轄制著他的幾桿槍。
「你們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只是憑藉幾根破槍就能制服我?」
「你,你的靈根恢復了?」
竺和不可置信,一咬牙,「先制住他,就算是靈根恢復了,他的實力也不會完全恢復。」
他身後的那些人明顯是完全聽命於他,紛紛對著竺正青祭出了自己的武器。
而他本人,卻是不動聲色的撤到了後面,是一個很安全的區域,也是一個很適合逃跑的區域。
姜鳶察覺了他的意圖,也悄悄的跟了過去。
她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在他周圍布置了陣法,一旦他離開現在停留的地方,不管是走哪個方向,都會被姜鳶你的陣法困住。
竺正青一人對戰十幾個,再加上姜鳶的陣法和時不時的小符人的騷擾,完全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那些人怠慢的態度也被竺正青一拳頭一拳頭砸的沒影,各個被打的哭爹喊娘,完全重現了剛才發生在攔路打劫的那伙人身上發生的事。
姜鳶甚至能看到沒有加入戰場的竺和皮肉抽搐,身子已經做出了後退的準備。
終於有人經不住竺正青的打,大聲哀求,「大少爺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這都是和少爺的命令,我們都是聽命行事,哎呦,哎呦。」
竺正青手下動作不停,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從這些口中聽到大少爺這個詞了,儘管心中有著疑惑,但是他覺得這些人實在面目可憎,讓他完全停不下手。
眼看所有人都被竺正青打倒,他甚至轉身去打第二輪,竺和終於下定決心要逃跑。
可是他剛一轉身,邁動腳步的身體就被定在原處。
姜鳶的目光及時投來,大聲對著竺正青打報告:「大師兄,他想跑。」
竺正青站起身,神態平和完全不像是剛才胖揍了一圈人。
「跑什麼?我不是你堂兄嗎?不是要我知道以後是誰掌控我的命運嗎?」
「我正想試試你的手段呢。」
后一句的聲音直接出現在竺和耳邊,只要他一轉頭,就可以看到竺正青帶著淺笑的面龐。
如果不是現在身體被定住,竺和真的想直接跪下。
「堂,堂兄?」
竺和唯一能動的臉上擠出倉惶的笑,「我這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以前的關係最好,你不管是做什麼都帶著我,說我就和你的親弟弟一樣。」
「親弟弟,可就算是親弟弟做錯事也是會被揍的啊。」
竺正青動作乾脆利落的卸下竺和的胳膊,強大的神魂之力直接侵入他的額頭。
竺和雖然被禁錮著,但在這樣的刺激下還是劇烈的掙紮起來,他知道竺正青在做什麼,想要求饒,想要痛哭,想要喚醒他一點對同族的維護。
可是都晚了。
竺正青的速度很快,現在就已經開始在他的神魂中翻找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搜魂很快,能夠迅速的讀取他人的記憶,但是消化記憶,卻需要一個過程。
姜鳶看到竺正青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十分複雜,像是有些唏噓,又像是有些玩味。
被打倒一片的地上人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他們不敢趁這個機會偷襲竺正青,只想逃跑。
可姜鳶沒讓他們如願,早早布置好的陣法直接將所有人變成石像。
如果不是她的修為和這些人相當,她也想直接找個人搜魂,而不是眼巴巴的等著竺正青。
很快,竺正青就睜開了眼睛,他沒有看姜鳶,而是深深凝視著竺和。
竺和已經因為剛才過分粗暴的對待變成了傻子,現在只知道抱著頭大哭大叫。
「大師兄,你看到了什麼?」
他沒有說話,沉默著,放開了竺和。
「小師妹,你對師尊了解多少?」
姜鳶看不破竺正青的神色,但心頭一跳,彷彿有一根線擦著心臟穿過。
她剛想直接說師尊挺好的呀,但話到嘴邊,她卻換了,「你們不是說師尊的態度很莫名其妙嘛,我想他是不是生了什麼病,所以喜怒無常的...哎呀,幹嘛又突然說起師尊,不是在問你看到了什麼嗎?」
竺正青扯了下嘴角,「我在竺和的記憶里看到了我是誰,看到了我的家人,看到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不是挺好的嗎。」姜鳶道。
竺正青:「是嗎?」
姜鳶:「是啊,這樣你就能去找你的親人了啊,你多了爹娘兄弟姐妹,不就也相當於我多了爹娘兄弟姐妹嗎?咱倆一下就成了有親人的小孩了。」
竺正青:「如果我的那些家人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巴不得我從來沒有出聲,恨不得我魂飛魄散一點不存留於世間呢?」
姜鳶嘴角抽抽,「那不是更好?我們直接換劇本,大義滅親浴血重生,這更帶感,回頭寫成話本子你妥妥的主角。」
氣氛好像突然就被破壞了。
竺正青心中凝聚了風雨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從內到外開始塌陷。
竺正青:「這世上到底有什麼能打倒你?」
姜鳶含蓄的笑笑,「不用打倒,我直接躺。」
竺正青像是黑化進度條被打斷,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只能幹脆將自己之前看到的記憶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