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圖初顯

一行人回到張家集，天已經完全黑了。

張家集很多都是張氏族人，祖祖輩輩都在這仙貓谷，也不知生活多少歲月。

張家集有一條一階中品靈脈。

靠近靈脈的被稱為內集，足有幾萬畝上好靈田，畝產靈谷可達千斤，而且都達到一階中品靈谷的品次。

而靈脈的外圍被稱為外集，靈田倒是也有好幾萬畝，不過靈田質量要低很多，畝產靈谷也僅有百斤，大部分都只能出產一階下品靈谷。

外集又分為十三街，張玄所居正是外集的廟街。

廟街在張家集邊緣，靈地貧瘠，靈田需要經常用靈糞滋養。

沒有靈糞的話，這些靈田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成普通田地了。

大家背著糞筐來到廟街的老阿公家裡，找老阿公幫忙處理妖獸糞。

收集到的靈糞並不能直接撒到靈田裡面，必須經過專門的處理。

處理靈糞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有的靈糞需要加入一些靈材發酵一年以上，有的靈糞需要用靈火淬鍊去除餘毒，有的靈糞需要埋入至陰至寒之地蘊養……

而完全掌握這門技藝的正是廟街的老阿公。

老阿公抽著煙袋鍋子，看到領頭的張大武背著一整筐靈糞，臉上堆笑道：「大武今天收成不錯嘛，足有上百斤的靈糞，回頭阿公給你說個媳婦。」

張大武這樣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竟然顯出羞赧的神色：「老阿公說笑了，我想要突破鍊氣二層再說。」

「嘿嘿……我們大武有出息啊！」老阿公眯著眼睛揶揄道。

張大武手抓著後腦勺，顯得無比的窘迫。

廟街長大的孩子，哪個沒有吃過老阿公給的糖，哪個調皮沒有被老阿公打過屁股。

別說他們這些大小夥子，就是他們的父輩，在老阿公眼裡依然是個孩子。

老阿公在廟街可以說是德高望重，廟街的一些重大事務他都是主要話事人。

「你這麼多靈糞，是打算讓阿公幫你處理，還是置換？」老阿公抽口煙問張大武。

「現在靈谷正是施糞的時候，處理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呢，就全部置換吧。」張大武恭敬的說道。

「好，先稱下重。」

老阿公直接拿著一根老秤，單手把一筐靈糞勾了起來。

「一共143斤，是一階下品的青牛獸的靈糞，可以置換50斤發酵好的靈糞。」

「好嘞，謝謝阿公。」張大武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剩下的人也依次排隊，把拾到的靈糞兌換給老阿公。

「五斤靈糞，可兌換一斤。」

二賴子一聽急了：「不是，阿公，大武哥能兌換三成，我怎麼只有兩成？」

「大武拾到的青牛獸靈糞性溫，出糞率高，你拾到的都是紫珠羊的靈糞，出糞率低。」老阿公不急不躁的解釋道。

張大武一巴掌拍到二賴子頭上：「賴子，老阿公已經很照顧你了，還不向阿公道歉。」

二賴子擠出一絲笑容：「阿公，是我錯了。」

大家也依次把拾到的妖獸糞兌換給老阿公，一個個收穫都不錯，臉上洋溢著笑容，彷彿看到了今年靈谷的大豐收。

最後，輪到了張玄。

張玄的糞筐里靈糞加起來不到一兩。

「我……我還是別麻煩阿公了，等下次拾到靈糞，攢起來一塊兌換給阿公。」說著張玄掂起自己的糞筐，轉身就要走。

二賴子一把奪過張玄的糞筐，笑嘻嘻的說道：「別介啊，張玄兄弟，我看你拾的糞不少嘛，給阿公看看，哈哈哈……」

二賴子把糞筐拎到老阿公面前。

老阿公提起糞筐，朝裡面看了一眼，隨即搖了兩下，裡面的幾個糞粒響起「嘩嘩」的聲音。

以前都是二賴子墊底，是大家嘲笑的對象。

這一次總算換成了張玄。

二賴子心裡感覺無比的暢快。

張玄一陣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阿公也沒有上稱，直接把這幾個糞粒倒了出來。

「哈哈哈……張玄兄弟，你拾到的靈糞果然不少的嘛！」二賴子大笑。

老阿公則雙眉緊蹙，出神的看著這幾個黑色的糞粒。

「這是二階尋靈鼠的靈糞。」老阿公面色凝重的說道。

「二階靈糞？」

在場的人也都是一驚。

張大武不解道：「二階妖獸大部分都在黑域森林深處，怎麼會跑到黑域森林邊緣？」

老阿公抽了一口煙說道：「你也說了是大部分，總有一小部分二階妖獸會到黑域森林邊緣，而且這尋靈鼠是逐靈氣而居，更沒什麼固定的活動點。」

剛才還在嘲笑張玄的二賴子，此時帶著艷羨的眼神看著張玄。

二階妖獸的靈糞，那可是貴重無比，說是有價無市也不為過。

主要是二階靈獸作為高階靈獸，吃的都是靈氣濃郁的靈草靈果，基本都消化了，很少產生靈糞。

但二階靈糞的需求卻非常大，尤其是種植靈藥的靈田，必須用二階靈獸的靈糞施肥才可以。

「可惜少了一點，這樣吧，我用200斤靈糞換你這些尋靈鼠的靈糞，可好？」老阿公看向張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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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斤？」張玄一驚，「好，好，好，聽阿公的。」

有了200斤靈糞，自己的三分靈田和種的那些靈谷總算有救了。

沒想到開仙芝葯圖竟然有尋找靈糞的奇妙作用。

隨即老阿公在張玄的糞筐里裝了200斤靈糞。

張玄用力背起來，滿滿的充實感。

此時，大家看著張玄換來的一大筐靈糞，也是羨慕的不得了。

連張大武也走到張玄旁邊說道：「張玄兄弟，下次拾糞，我們倆一隊。」

張大武是鍊氣一層巔峰，是廟街這群後生當中修為最高的，跟著他一隊，安全絕對有保障。

張玄立馬點頭說道：「好的，大武哥。」

各自散去。

張玄背著滿滿一大筐靈糞，映著月色，來到靈田。

此時，他的靈田由於長時間沒有施糞，靈性若隱若無。

就連種的靈谷，一棵棵也有點發蔫了。

張玄立馬把靈糞撒在靈田裡，又施展化雨訣。

雨水把靈糞衝散浸入靈田當中。

靈田饑渴的吞噬吸收著。

一股股的靈氣瀰漫在三分靈田上方，在月色下顯得越發的氣韻迷濛。

就連發蔫的靈谷此時也支棱起來。

張玄甚至隱約聽到靈谷拔穗的聲音。

他擦了下額頭的汗水。

一開始，他排斥種地。

現在總算找到一點成就感。

後面幾天，張玄跟著眾人拾糞。

有開仙芝葯圖中妖獸虛影的指引，張玄每次都能找到一些高級靈糞。

雖然不像第一次直接拿出二階靈糞那樣驚人，但是後面一連幾天張玄找到的都是一階後期甚至巔峰靈獸的靈糞。

這讓周圍一起拾糞的靈農，都羨慕得不得了。

張玄拾到的妖獸糞比較多，自己的三分靈田用不完，就把多餘的妖獸糞置換給廟街的種田大戶。

每100斤妖獸糞，換一斤靈谷。

隨著置換靈谷的增多，原本只剩下兩三斤的谷缸，竟然都裝滿了。

「以前靈谷每天只捨得吃一兩，還是帶著谷糠的粗糧，現在我也要吃點細糧。」

張玄把置換的靈谷中的谷糠篩出去，谷糠送給了隔壁鄰居張大嘴。

張大嘴家裡養了幾隻雪花雞，吃這些蘊含殘存靈氣的谷糠再好不過。

「出息了，小玄子，等這幾隻雪花雞下了蛋，我送你一個嘗嘗鮮。」張大嘴還是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個性。

「大嘴叔，不用麻煩的。」張玄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回到家裡，開始精谷下鍋。

這一次，他沒有省著，用了半斤靈谷。

大火烹煮，不一會兒，靈谷就熟了。

翻開鍋蓋，靈谷粘稠而富有靈氣。

張玄直接盛上一大碗。

一口靈谷下肚，他感到靈谷中蘊含的靈力散溢到四肢百骸，通過靈根匯入氣海。

氣海中多了一絲絲靈力。

「這才是真正精谷。」

張玄狼吞虎咽，把一碗靈谷吃完，又盛上一碗。

一連吃了七大碗，連鍋都舔的乾乾淨淨。

此時他原本乾涸的氣海中有一道白氣繚繞，正是這次食用靈谷轉化的靈力。

看著滿滿的谷缸，張玄滿滿的安全感。

「總有一天，我也會像大武那樣，衝到鍊氣一層巔峰，到時再也沒有化凡的煩惱。」

這一晚，張玄興奮的睡不著，索性起來去看下自己的三分靈田。

經過這些時日大量靈糞的灌溉，張玄的這三分靈田幾乎成為廟街靈性最高的靈田。

靈谷長勢良好。

「按照這種趨勢，今年大概能收穫50斤靈谷，比往年要多20斤，除去交給族庫的10斤，我自己可以凈得40斤。」張玄越想越開心，嘴角不自覺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