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坑爹一次

顯示屏上的數字持續躍動，直至姜星以沉重的呼吸聲響起，那些數字才緩緩靜止。

「125摩爾！草啊！」

他驚到爆粗。許志安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深知家中這台小型元氣儀雖存在誤差，但通常僅在3至6摩爾之間波動。

「王德發！這怎麼可能！」

許志安並非有意貶低姜星以，只是這結果太過出乎意料，讓他不禁質疑起這台機子的準確性。

他轉念一想，若是林邦那體格健壯的傢伙測出高元氣值，他或許還能接受，畢竟林邦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裡。但即便如此，林邦的初次測試也未曾達到如此高度。

至於姜星以……許志安原本以為，他即便有自信報名，元氣值也不過是略高於常人，比如105或110摩爾左右。

現實卻遠超他的想象，姜星以的元氣值竟已接近譚依萱、廖洪等人的水平，這意味著姜星以不是墊底。

許志安仍處於震驚之中，而姜星以則繼續奮力蹬著腳蹬，汗水浸濕了衣衫。

片刻后，姜星以喘息著問道：「好了嗎？」

許志安這才回過神來，機械地回答：「可以……」

但隨即又改口道：「可能剛才接觸不太好，你再試一次吧。」

姜星以雖覺此舉有些蹊蹺，但礙於許志安那雙因激動冒著血絲的眼睛，還是點頭同意，只能咬牙堅持。

在許志安的協助下，觸感器重新調整到位。姜星以再次全力以赴，經過一番折騰后，終於再次看到數字定格——這次是116摩爾。

雖然有所下降，但這一數值依然令人矚目。

許志安在心中默默估算，自己已達130摩爾，照常理推斷，姜星以的數值應不及他，但即便如此，對方的成就也已相當非凡。

他略作沉思，隨後提議：「似乎這次測量有些偏差，或許我們可以重新測試一次？」

姜星以聞言，心中明了許志安的用意，額頭上不禁滲出細汗，連忙推辭道：「不必了，我現在很累了，體力不足，測出來的結果肯定不準確。」

此言非虛，身體疲憊時再進行測試，數值往往會偏低。姜星以的元氣數值依然讓許志安內心難以平靜，一股莫名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他忍不住詢問：「你平時是不是經常服用補品或者藥品來提升自己？」

姜星以見狀，心生同情，以一種輕鬆的口吻回答：「我不過是每天泡在藥罐子里，把補品當飯吃罷了。」

這話聽起來顯然有些誇張，許志安雖知他在玩笑，但想到即將到來的體檢，且姜星以的數值並未超過自己，便勉強接受了這一說法。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嫉妒，苦笑著說：「原本我以為你的元氣值頂多也就110摩爾左右，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了你。你的數值大概在120摩爾上下浮動吧。」

他繼續解釋道：「家用元氣儀的精確度有限，多測幾次可能會更準確些，但你現在狀態不佳，結果也未必可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確切的數值，最好還是去中心醫院做個檢查。」

姜星以笑著回應：「這事以後再說吧，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別客氣……」許志安客套道。

許志安沉吟片刻，顯得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了口：「如果你真的能達到120摩爾以上，回家后可以讓你父母準備些滋補元氣的藥物。初涉此道，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們在體檢前都會服用些補品。家境一般的，至少也會備上一顆回元丸；條件稍好的，則會選擇固元丸……」

「回元丸？固元丸？」姜星以聞言，腦海中浮現出學校廣告的畫面，連忙追問：「我還真沒太留意這些，以前也沒打算考武系，這些藥品大概什麼價位？」

「回元丸大約五千元左右，固元丸則貴些，差不多要一萬。」許志安答道。

「那抱元丸呢？」姜星以又提及了廣告中的另一藥品。

「這個嘛，價格因購買渠道而異。正規藥店可能要三萬一顆，但有些無證經營的小店，兩萬或許能成交。不過，這類藥品不易找到，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願意賣給你。」許志安詳細解釋。

見姜星以陷入沉思，許志安繼續說道：「去年萬山武道大學的招生，最低標準是115摩爾，但實際上，許多被錄取的學生在其他考核項目上表現優異，元氣值雖稍低也被錄取。若其他成績不佳，僅勉強達標，則對元氣值的要求會更高。我一直在關注萬山武道大學的動態，並諮詢過學長，去年大部分學生的元氣值都在120摩爾左右，今年預計會更高。至於你……」

許志安再次停頓，顯得不太確定：「你現在的元氣值，我也說不準，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測一下。如果確實在120摩爾以上，你可以考慮購買重元丹試試。」

「重元丹？」姜星以疑惑道。

「是的，這是正規藥店出售的高級葯補產品。雖然還有更高級的，但以我們目前的武階，服用了也吸收不了。重元丹在體檢時，如果藥效保留得好，有可能讓你的元氣值多爆發3-8摩爾。不過，價格不菲，要9.9萬。」許志安解釋道。

姜星以一聽價格，立刻打消了念頭。他心想，有這錢還不如直接通過系統兌換元氣值呢，何必吃藥冒險。

原本對藥品還抱有一絲興趣的姜星以，現在徹底失去了興趣。他意識到，與直接系統提升相比，這些藥品的效果並不明顯，而且價格昂貴。這麼一對比，那個雖然不靠譜的系統那是相當的實用了。至少，通過系統提升元氣值后，那些錢並不會消失。

測試結束后，姜星以沒有久留，與許志安一同下樓。許媽熱情地挽留姜星以一起吃晚餐，但他婉言謝絕了，客套幾句后便背著書包離開了。

回到家中，許媽好奇地問起姜星以的身份。許志安解釋稱姜星以是班上的插班生，最近也要參加武考，因未做過元氣檢查而來此檢測。

許媽一聽便知姜星以家境不寬裕，否則不會報名武考卻未做過檢查。她不禁感嘆姜星以文弱瘦削，元氣值恐怕不高。

許志安聞言有些鬱悶：「媽，你看錯了。他的元氣值很高的，至少也有120卡以上。你看我，吃得好喝得好，第一次檢測才116卡呢。是不是你小時候虐待我了？」

他半開玩笑地抱怨道。許母聞言瞪了兒子一眼

「為了你，老娘都多久沒去逛街買東西了。」她內心暗罵一陣，再次瞪了兒子一眼。

……

姜星以今日歸家稍晚，家中眾人已圍坐餐桌旁等候。未待父親姜真詢問，他便滿臉喜色地宣布：「爸，武考的報名費已經交了，班主任還贈我一套備考資料。更有趣的是，放學后我去了同學家，做了元氣值檢測……」

「元氣值檢測？」姜真雖不常關注此類事，卻也略有耳聞，好奇問道，「家裡不是也有設備可以做嗎？」

「哦，那是小型的檢測儀，精準度有限，存在誤差。」姜星以解釋道，隨即眉飛色舞地問，「爸，您猜我元氣值多少？」

姜真對此不甚了解，倒是姜小沄插話道：「90摩爾？看你跑步都喘氣，體質肯定不強。我一個同學的哥哥測過，有108摩爾呢，聽說都夠資格參加武考了！」

姜星以不屑地搖了搖頭：「那點元氣值還想武考？武修之路豈是兒戲？告訴你，我隨便一測，至少120卡以上，可能還低估了！」

姜小沄聞言，眼睛一亮隨即又「切」了一聲，轉向父親說：「爸，臭薑餅又在吹牛！我同學說，武考的平均元氣值也就112摩爾左右……」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姜星以打斷道，「去年萬山武道大學的最低門檻是115摩爾，普遍水平在110摩爾上下。今年門檻可能還會提高，但我天賦異稟，正值發育期，體檢時肯定能達到標準，武考我志在必得！」

他這番話，半是安慰父親，畢竟報名費不菲，總得有些成果才好交代。

姜真聽后，既驚訝又疑惑，兒子離武考夢想竟如此之近？

他半信半疑，而姜星以則信誓旦旦，甚至以不再捏姜小沄肚腩為誓，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爸！」姜小沄一臉無辜，抱怨道，「你發誓就發誓，幹嘛扯上我！」

姜真相信了兒子的話，心中卻湧起一陣愧疚，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孩子。他食不知味，心中滿是感慨與失落。

……

吃完飯後，姜星以主動收拾碗筷並走進了廚房。姜真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凝視著妻子，顯得有些出神。

另一邊，姜小沄撫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心情格外愉快。這幾天，她發現姜星以似乎不再與她爭搶食物，讓她每天都能吃得心滿意足。

當姜星以不再與她爭搶時，她心中又湧起一絲失落，沒人爭搶的食物總感覺味道沒有以前那麼香濃了。

繼續之前的話題，當父親離開后，姜小沄興奮地跑到廚房，對著姜星以問道：「薑餅，薑餅，你真的能通過武考嗎？」

「當然！」姜星以自信地回答。

「可我怎麼總感覺你在吹牛呢？」姜小沄半信半疑。

「豬兔子與哥之間，還是多點信任比較好。」姜星以微笑著說。

姜小沄被姜星以氣得臉都鼓腫了，最後被姜星以摸了摸頭，氣消了，算是給了哥哥一點面子。

接著，她又好奇地探出身子問道：「那如果你考不上，以後是不是就不欺負我了？」

聽到這個問題，姜星以的臉色微微一沉，轉頭瞪了她一眼說：「你傻不傻？等我成了武修，想要什麼沒有？到時候，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給你買新衣服，帶你去看電影。你跟別人說你有個武修的哥哥，看誰還敢欺負你。你說，是你被哥欺負好呢還是？」

她覺得姜星以的話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隨後姜星以起身前往陽台，看著他起身準備前往陽台。

姜小沄見狀，好奇地問：「你要去幹嘛？」

「爸現在肯定在考慮怎麼給我準備補品，我得去聽聽。」姜星以解釋道。

他並不傻，從父親那自責的表情中，他已經猜到了父親的打算。如果父親真的下了血本，偷偷給他買了什麼昂貴的補品，比如重元丹，那等他發現時可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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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以可不想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尷尬境地。因此，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想辦法從父親那裡「坑」點錢來。

畢竟，他現在急需用錢，而且暫時還沒有找到快速賺錢的方法。即使想到了賺錢的路子，也需要一些啟動資金才行。

想到這裡，姜星以覺得向家人「借錢」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畢竟，等他成為武修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姜星以悄悄穿過陽台，靠近了父母的房間，他敏銳的聽力足以捕捉到裡面的動靜。房間里的對話正如他所料。

姜真手夾香煙，眉頭緊鎖，聲音低沉地對裴靖瑤說：「瑤瑤，家裡這些年開銷大，幸虧有薑餅去地域界打工補貼家用。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他偷偷輟學一年去工作的事，我一直都知道。他那麼拚命，每次受傷都偷偷回房間，我看著心裡真不是滋味。要是我能多賺些錢，他也不必如此。

現在，他要參加武考了，而且希望很大，我想這是給他最大支持的時候了。我打算把剩下的錢拿出來，給他買點補品調養身體。可能最後會影響到你的治療費用，真的很抱歉，讓你嫁給我這樣的無能之人……」說到這裡，姜真哽咽了，連床上一動不動的裴靖瑤，眼角處都流出一滴淚。

「哎……」姜真長嘆一聲，若非姜星以主動提出報名武考，他原本並未打算讓兒子參與。

但沒想到兒子竟真有此天賦，這讓他既驚喜又懊悔。武考在即，他擔心時間是否還來得及。

「我還是再去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其他有效的藥品。錢不夠就找人借，一定不能讓薑餅錯過這個機會。等武考結束后，也給薑糖做個全面的檢查，不能因為我們再耽誤了孩子的未來。」

姜星以在門外聽了個大概，他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便悄悄回到客廳坐下，靜待父親出來。

當姜真走出房間時，姜星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故作為難地說：「爸，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姜真掐滅煙頭，應道：「說吧。」

「今天在同學家檢測元氣時，聊到了武考。他是我們班成績最好的，今年也有望考上武系大學。他提到，我這種情況雖然有機會，但需要做好充分準備。」

姜真一聽立刻緊張起來：「需要什麼準備？你只管說，只要能幫你考上武系大學，爸一定想辦法。」

「他建議我買些滋補的藥品，特別是抱元丸，對我的情況很有幫助。但藥店里賣得很貴，要三萬一顆。不過，我同學說他爸有門路，兩萬就能買到。我在想，能不能托他幫我買一顆？」

姜真聞言眉頭微皺，並非捨不得錢，而是擔心被騙。畢竟，兩萬對他們家來說不是小數目，萬一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但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他心中已有了決斷。

姜星以猜到父親會擔憂，連忙補充：「爸，你放心，按照他的為人，家境，在學校的表現，還有武考各種審核，他是不敢騙我的，再說了，你兒子還能真是個傻子不成？」

姜真沉吟片刻，終是點頭：「好吧，那我明日請假，陪你一起去他家一趟……」

姜星以急忙打斷，「爸，你想一下，你親自上門，反而顯不信任。這事就讓我去處理吧，畢竟是我求助於他，他看在我成績尚可的份上才答應的。」

姜真雖仍有疑慮，但終是信任兒子：「你說得也有理。」

姜星以見父親態度鬆動，趁機提及：「爸，您記得許志安嗎？班上的尖子生。」

「哦，是他！」

姜真恍然大悟，他曾在家長會上見過許志安及其父親，對那家的體面印象深刻，尤其是許爸的小車與自己十號電動車的鮮明對比。

於是，他拍板決定：「行，我支持你。錢我會準備好，你上門時記得禮貌周到，好好感謝人家。等你考上了，我們全家一起去道謝，請客吃飯。就算沒考上，這份人情也得記著。」

姜真又補充道：「我明天再去問問同事，看能不能少欠些人情債。我雖是個普通工人，但也不想輕易欠人。」

最後，他還不忘叮囑：「記得跟你同學說，錢等他用的時候再給。」

「知道了，爸，您就放心吧。」姜星以滿口答應，心中卻暗自愧疚，但為了家人，他不得不這麼做。

畢竟，自己親自處理，錢才能用在刀刃上，家裡的困境也才能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