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八百個媳婦
走出宮門外,朱高熾就牽著張欣打算繞著宮殿走兩圈,這會張欣肚子也大了,不適合走太遠。
「這麼早就把叔叔們招過來?他們能不能來?」
張欣問。
「來不來的,總要招了才知道。早點把這事說開了比拖著好。」
現在國內各項事情都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朱高熾覺得能用老朱家的人幹嘛不用。
另外一個,不是誰都像他爹這麼有魄力的。
所有的藩王叔叔雖然都被放回了各自的藩地,但削藩的這顆石頭不掉下來,他們都睡不好覺。
於是這邊防吧,也不敢下力氣抓。
就怕有些人要鑽空子。
「等東海這邊的事定了是不是更好一點。」
張欣覺得略倉促了一些。
東海,南海,朝廷都是剛剛開了個頭,還有硬仗要打,駐北邊的幾位打過仗的藩王不能動,剩下的都是沒打過仗的,到時候恐怕要折幾個進去。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傳來傳去的,公爹的黑鍋又加碼了。
「不行。外面的人都蠢蠢欲動。」
朱高熾搖頭。
這會的形勢說緊張,那過分了。
說不緊張,也不能。
「北邊有事?」
張欣一時想不起這個時間段哪裡亂了。
「不是,這次是暹羅那邊的一個小國。」
朱高熾也是早上才剛剛知道的。
這小國還特別有意思,他順著就跟張欣把整件事說了一下。
在暹羅北邊,有一個小國,叫八百,也叫八百大甸,以其部落酋長有妻八百而得名,又以八百媳婦各領一寨。
洪武二十一年開始入貢,先帝置宣慰司在當地,朱棣登基的時候,又置了兩個軍民宣慰使司,以士官為宣慰使,讓他們五年一貢。
可現在朱棣派出去招諭孟定、孟養兩部的內官,途經八百大甸。
他們居然敢把路攔了不讓朱棣派的人過去,朱棣又發了敕諭過去,他們還是無動於衷。
「八百個媳婦?會不會早死?」
張欣只抓取了最有意思的一點。
都說皇帝三千後宮挨個睡,全睡完十年就過去了。
這八百個媳婦,還各領一寨,距離肯定不近,那這國王要睡完這些媳婦莫不是披星戴月的?
「。。。大花,你這這。。。。人就這麼一說,其實都是女首領!」
朱高熾又好氣又好笑。
「哦,女首領,那你接著說。」
張欣毫無想歪了的羞愧表現,淡定的讓朱高熾繼續。
「也沒啥,反正這會,西平侯沐晟應該已經出發征討去了。」
被張欣這麼一打岔,朱高熾原來那點小沉重全都跑光了。
「除了這個,還有哪家?」
張欣還在等下文。
「沒了。」
朱高熾攤手。
「呃,就這?」
張欣瞪圓了眼睛,怎麼從來不知道朱高熾這麼不淡定,一個城寨小國而已。
「有一就有二啊。大花!」
朱高熾實想不到張欣是這麼個反應,很嘚瑟,很不把大明朝外的國家當回事的樣子。
這傲嬌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招人!
「我還以為韃靼那邊出了什麼事呢?南邊的,不怕。」
張欣不是看不起南邊的人,但永樂朝,洪熙朝,還有宣德朝,再加上正統年間,心腹大患永遠是北邊的蒙古人。
南邊一直是小打小鬧。
南邊就安南還值得一提。
不對,安南應該差不多該鬧起來了,西平侯沐晟卻去了這個八百國。。。
「再不怕的,蜜蜂也比蒼蠅煩人。」
「對了,十七叔也閑了一陣了,不如去趟安南,順便再出個海。」
張欣提議。
公爹把安南打下來以後,跟上輩子一樣,找不到陳家的後人了,於是順理成章的把安南納入了明朝的疆域里。
匯總上來的數字,安南府州共四十八個,縣一百八十個,戶三百十二萬。
就光是這個人口就很香了。
可後來屢次叛亂,搞得民不聊生,老百姓也沒有歸屬之心。
不如就讓寧王提前去安南紮根下來。
寧王前一陣一直被公爹指揮來,指揮去,滿國內亂跑,寧王妃倒是一直在京師待著。
張欣喜歡寧王妃。
可她上輩子到了南昌封地沒多久就沒了,說是不適應當地氣候,病死了。
寧王妃一死,寧王有點放飛,再加上那會的局勢也不容他做任何事情,於是他沉迷文學,道學,雜學,也沉迷女色。
上輩子最後一共生了六個兒子,十四個女兒。
這輩子張欣想給寧王妃換個地方。
改改運氣。
「我沒想好是讓十七叔去,還是十一叔去。你覺得呢?」
朱高熾就是沒想好,才一直把這事掛著沒處理。
「十七叔!合不合適的,我覺得先讓十七叔給叔叔們打個樣更重要。」
張欣毫不猶豫。
「嘶——大花這個思路,很對頭——」
朱高熾有種被扒開了雲霧的感覺。
寧王作為藩王裡面最先跟著朱棣的一個,可是到了這會,藩地回不去,也沒有新的封地封給他。
寧王跟他們都知道,是因為寧王出海耽誤了,回來又被朱棣使喚去各地做事。
可外面的藩王不知道!!!
他們可能還覺得寧王那麼早就跟著朱棣,都沒得個好處,他們更不能得了。
「你是當局者迷!依我說,最好在安南加設一個市舶司。讓十七叔管著。」
「妙!!!那就十七叔了!走!回去,我給爹寫信。」
「前一陣不是說要在福建、浙江、廣東三個市舶司設立驛館接待貢使么。別忘了安南也提前設了。」
張欣提醒了一句。
太多洪武朝跟上輩子沒幹過的事情,都在永樂朝幹了。
可沒有什麼經驗,無論什麼都是邊做邊打補丁。
這回安南也算是有前例可依了。
「好,記得了,福建驛館稱來遠,浙江驛館稱安遠,廣東驛館稱懷遠。安南的叫啥,撫遠?」
「這就是殿下的強項了!殿下做主就好,反正脫不了一個遠字。」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