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發落
孟懷信冷笑道:「還想著等二小姐救你!你們這些下作東西,主子糊塗不跟著勸,反倒添油加醋。我看沐曦和巧兒不睦都是你們挑唆的……」
「等我發落完你,會轉告她你的忠心。」
接著對家丁下令道:「瑪瑙打夠二十板子,讓她家來人領回去,……」
「這琥珀,連主子都搞不清楚的混賬東西。捆起來,發賣出去,記得和人牙子說清楚,這丫頭背主!」
琥珀這時感到了害怕,一個姑娘家若是被賣到煙花之地就慘了。
再加上她這個背主的名聲,好人家誰敢輕易買她……
她大聲求救:「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孟浩然捂了捂耳朵,出聲道:「把她嘴堵上,動靜小些,莫驚動二姐姐!」
「是,少爺!」
家丁不知道從哪掏來一塊看不出顏色的破布,把琥珀的嘴塞了個嚴嚴實實。
琥珀瑪瑙兩人嘴裡嗚嗚著被家丁粗魯的拖了下去。
孟沐曦頭一次親眼看著這種場景有些坐不住。
她扶著額頭,低頭不語,盯著腳下的地磚。
孟懷信處置完兩個丫鬟,轉頭看向蔣氏。
「夫人,說說吧!」
到現在都還在叫她夫人,以前倒是她錯估了他。
蔣氏知道孟懷信不喜克母的孟浩然,所以才敢屢屢對孟浩然暗裡下手。
從幼時在冬夜裡揭被子讓他感染風寒,再到大一些以長輩的身份逼他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即使是這樣,孟浩然居然都沒死,一次又一次熬了過來,可見能剋死生母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命硬。
孟浩然非但沒死,還因禍得福引起了孟懷信的重視,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蔣氏的眼神變得陰惻惻的。
「老爺想讓我說什麼?那花生粉我只是想著給浩然增加點口味。」
孟懷信冷眼:「事到如今,你還要裝下去嗎?」
「你利用食物相剋讓浩然從小就體弱,那天更是在牛乳里放了花生粉讓他差點死去。還要我一一明說嗎?」
說著孟懷信甩出了那張孟浩然的飲食清單。
「起初我也怕誤會了你,可是我突然想起我們成親那會,有次我吃完螃蟹想吃柿子,你阻止了我。
還說你祖上傳下一本書籍專門是寫食物相剋,偶爾一次不打緊,次數多了必然傷身。」
「管家!」
「是!」
管家遞過來一本書,正是從蔣氏屋裡搜出來的,書頁被人翻的卷邊了。
有些地方還被圈了起來。
蔣氏笑了兩聲,「呵呵,這能證明什麼,就算我想害他又怎麼樣,他不是沒死嗎?」
「老爺想定我的罪,怎麼不把我送到衙門去,就不怕你的寶貝兒子考不成功名……」
孟懷信啪的一下給了蔣氏一巴掌。
「你這個毒婦!」
「浩然沒死那是沐曦及時救了他!」
「你還有臉提兒子,你這種行徑傳揚出去會讓浩宇抬不起頭的。你以為只有浩然考不成功名嗎!」
孟懷信簡直要氣炸,怒吼道:「你應該慶幸浩然沒死,否則你就是殺人兇手,浩宇的前程也會被你毀了。」
聽孟懷信提到浩宇,蔣氏臉色變了變,沒做聲。
她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兒子女兒的前程,只不過不幸被發現了而已。
自古成王敗寇,不過如今她也不算敗,她還有個受寵的王妃女兒。
孟懷信又道:「而且除了浩然,還有沐曦!」
孟懷信又拿出了一個鑲嵌著寶石的銀酒壺,舉到珍珠翡翠面前。
「此物,你們二人可認得?」
珍珠和翡翠剛才親眼目睹了瑪瑙和琥珀被打的皮開肉綻,這會已經面如土色,渾身篩糠。
「珍珠翡翠,你們二人在沐曦成親那日送去了一壺毒酒,就是用的這個酒壺吧。
沐曦雖然沒事,老張偷走了這壺酒,誤食后中毒而死。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可還想抵賴!」
珍珠翡翠互相埋怨起來。
「這酒壺怎麼在這,你不是扔了嗎?」
「不是你扔的嗎?」
「我去收拾時就沒看見,還以為是你處理好了呢……」
兩人你說我,我說你。
都埋怨對方。
孟懷信猛的一拍桌子,「夠了!是二小姐還是夫人指使你們的,從實招來,不然就送進大牢。」
一聽說毒死了老張頭,珍珠翡翠慌了神。
「老爺饒命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是二小姐讓奴婢送的。」
「奴婢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求老爺開恩不要把我們送進大牢里去……」
蔣氏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她直視孟懷信,「哈哈哈,哈哈哈,孟郎早就知道了是嗎?」
「是。」
「那你還今天大宴賓客?」
孟懷信平淡的道:「我不大宴賓客,怎麼能讓你嘗一嘗從天上跌落谷底的滋味呢。」
「我不大宴賓客,怎麼好掩人耳目,堵住眾人之口呢。」
「我可不想讓人說我虐待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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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凄慘一笑,:「所以你知道了真相,還是繼續大宴賓客,為的就是讓人以為你對我寵愛有加,我若死了外人絕懷疑不到你的頭上。」
「還真是!委屈你演戲了。」
蔣氏笑完又面露悲戚之色。
「你也不必再問了,巧兒也是我指使的,她只是母命難違!」
蔣氏說著看向孟懷信,「不過巧兒已是王妃,還懷著王府長子,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蔣氏狀似癲狂,歇斯底里,越說越激動。
「你既怕死對頭攻擊你,又怕家醜被外人得知丟了你的面子,所以今天才在這裡整這麼一出。」
「可是你除了發落幾個下人還能幹什麼?」
剛剛還在為丫鬟被打心軟的孟沐曦,聽見她的笑聲抬起了頭。
蔣氏臉上的妝容還沒有卸去,可是忙碌了一天,又加上癲狂的表情扭曲,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孟懷信也知蔣氏說的的確如此,他上前又甩了蔣氏一巴掌。
「你惡毒!」
蔣氏譏諷道:「我有你惡毒嗎?」
「我多年渴望的主母之位,你讓我得到又失去,讓我從天上跌落泥潭。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你有本事就將我的罪行昭告天下,把我送進大牢啊!」
蔣氏甚至走到孟懷信面前,嫵媚的充他勾了勾手指,挑釁道:「你敢嗎?孟郎!」
孟懷信見她事到如今仍然不知悔改,也破口大罵。
「蔣玉容你這個忘恩負義,卑鄙無恥的惡毒女人,不僅惡毒還無知。」
「當年你父親強把你塞給我,我念你也是做不得主的苦命人,對你以禮相待。即使後來晚晚進門也從未為難過你。你卻一門心思要害晚晚的孩子。
她究竟與你何怨何愁,讓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害她孩子!」
蔣氏一甩頭,惡狠狠的道:「你放屁!」
「什麼叫從未為難我!」
「你那老不死的娘三天兩頭敲打我,怕我生下孟家長子,逼著我喝避子湯……這還不叫為難嗎?」
孟懷信覺得這個女人簡直無可救藥了,真不知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誰家的妾室不聽婆母嘮叨幾句,況且巧兒只比沐曦小几個月,避子湯你統共喝了幾次,後來我發現后不就停了嗎?」
「是!你是停了我的避子湯,可是你也很少來我屋了不是嗎?」
孟懷信氣的結巴起來,「你,你……你分明就是貪慾過重,不懂珍惜!」
蔣氏雙手一攤,笑道:「你不懂我,那是因為你從沒有走過我的路,你從小就是獨子,不知道庶女的苦楚!」
「實話告訴你,我沒有一天不盼著那女人死,我天天詛咒她去死,你猜怎麼著,最後他真的生孩子難產死了!」
「隨你怎麼說,我承認我是害了浩然,又出主意去害沐曦。可是那又怎樣?」
「你能殺了我嗎?」
「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孟懷信覺得蔣氏瘋了,「來人就將夫人送到東北角那個院子里去,嚴加看管,不許出來!」
「你要軟禁我?你敢,巧兒和浩宇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蔣氏掙扎著也被帶了下去。
屋子裡也安靜了下來。
孟沐曦抬起頭來看著孟懷信。
「父親!」
孟懷信輕輕嗯了一聲。
孟浩然起身詢問:「父親,二姐姐身邊的珍珠翡翠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