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招惹上了大麻煩
紅華謝別三秀后直奔妹妹所住的小院而去,才入院便透過微開的窗戶遠遠見著屋內的儇玉正提筆書寫,仍舊陪在她身邊的曾思則替她研著墨,兩人雖未有隻言片語但眉眼間的傳情早已不言而喻。
自離開影門淪為廢人後,曾思的不離不棄早已打動了儇玉原本冰冷如霜的心,起初的抗拒皆因她的自尊受損,不願拖累他。但隨著來到葯庄在三秀先生的醫治下手腳漸漸恢復了力氣,如今腿已能站,手能提筆,她也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存在。
房中瀰漫著濃濃情意,想著妹妹後半輩子已有人守護,紅華心中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溫柔笑起輕步向屋內走去。
「今日的字看著倒有些力道了。」儇玉此時已寫完四個雋秀的大字,放下筆后揉了揉自己的手,有些滿意地點頭笑道。
「嗯,連三秀先生都誇你毅力強,恢復得很好。」曾思將桌上的茶水遞到儇玉面前,也輕柔笑道。
「那也是多虧了三秀先生的高超醫術。」儇玉接過茶杯,朝他嗔道。
「倒也是。」曾思眼眸中溢出寵溺,待心愛之人飲了茶又將她扶到窗下坐著,繼續囑咐道:「三秀先生交待過,你現在還不能久站,今日寫完這四個字就罷了莫再逞強,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來日方長嘛。」
「待我能走了,你陪我去趟景宋國吧,許久沒見紅奴那小丫頭也不知她過得怎麼樣?長高了沒有?」儇玉突然扭頭望著窗外碧藍的天色,輕聲說道。
「好,待你身子好些,無論去哪裡我都陪著你。」聽到是去江南李家,曾思的心不自覺地一緊但很快又蔑視自己心胸狹隘,如今儇玉既接納了自己就該全心全意信任她,遂迅速理了理思緒后溫柔笑道。
「你不嫌我麻煩,拖累你?」儇玉回眸深深地看著也已坐在自己身邊的曾思,勾唇一笑。
「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是我今生所願,何來拖累?」曾思心動如潮,握住她那雙纖纖玉手深情道。
「咳咳。」就在二人濃情蜜意之際,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紅華夫人實在受不了這肉麻的情話,遂輕咳了兩聲便滿臉笑意地緩步走了進來,故意搓著手臂朝著二人打趣起來:「哎呦,沒想到都快暑夏了竟也在你們這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呢!」
聽到咳聲,二人還以為是葯童來送葯了便急忙分開,曾思也隨即起身相迎卻見是紅華姐的身影不由得又驚又喜,聽到對方的打趣兩人皆是面紅耳赤。
「阿姐剛回來?」直到紅華自顧坐到妹妹身邊,曾思才想著到外頭煮茶,儇玉也高興地拉著阿姐的手問道。
「先去問候了三秀先生,這才過來的。」紅華也斂了方才的嬉笑,而是溫柔地沖妹妹笑道,又細細端詳了片刻繼續說:「氣色好多了,倒確實恢復得不錯。」
「上次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你去哪兒了?」儇玉卻瞧著姐姐消瘦了不少,眼中還有些許的疲憊,遂關切問道。
「我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回南疆了,也順便替你去瞧了瞧紅奴那丫頭。」見到妹妹眼中顯露出的擔憂,紅華心中甚是欣慰,依舊笑道。
「你專程到李家看望紅奴?」儇玉眼眸微閃,半信半疑道。
以自己對姐姐的了解,她可不會為了一個紅奴大老遠繞去江南的祈樂城。
「自然不是,你忘了姐姐我除了是南疆毒蟲谷的谷主外,還是南疆商人伊妹子,我去景宋國的江南談了一筆生意,順路就去瞧了那丫頭。」還好紅華腦筋快善於扯謊,面對聰明的妹妹也能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她在李家可好?」果然,見姐姐如此說,儇玉當真未再懷疑。
「好著呢,指不定下次再見你就得送她出嫁了。」紅華沖妹妹眨了眨眼,笑道。
「什麼?」儇玉一聽甚為驚詫,未等她細問紅華便湊上前來在其耳邊嘀咕了兩句,她才恍然笑道:「安歌?想不到是他,不過他倒也算是個靠得住的人。」
「在說誰靠得住?」儇玉話音剛落,曾思已端著煮好的茶走了進來,好奇問道。
「還能有誰,自是我這未來的妹夫呢!」不待儇玉開口,紅華又帶著戲謔的眼神沖曾思笑道。
曾思本就臉皮薄,紅華的話又再次使他那張白凈的俊臉忍不住泛起了潮紅,匆匆放下茶水后便又支支吾吾借故逃開。
「明知他臉皮薄,你還老愛拿人家打趣。」看著曾思落荒而逃,儇玉忍俊不禁,也向自己的姐姐嗔道。
「呦,這還沒成親呢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紅華雙眉微挑,故作不滿地睨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阿姐再這樣,我也不與你說話了。」儇玉無奈,也裝作生氣地掙開她的手將臉撇到一邊。
「好好好,不拿你們玩笑了!」紅華這才消停,賠笑道。
直到葯童送了煎好的葯前來,儇玉服完又昏昏沉沉睡去后,紅華才與曾思一道來到小院的樹下。
「這...這麼說來....儇玉身上的毒能....能解了?」聽完紅華的話,曾思激動不已,他一緊張便又開始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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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差兩味難尋的花藥,一個是在荒漠里要秋天去摘,一個則在東海孤島上,還得等明年春天,可東海之上孤島甚多就更難尋了。」曾思才高興起來,紅華隨後的嘆聲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明年春天?」曾思眉頭一緊,當即也心灰意冷地搖頭嘆道:「怕是來不及了。」
「只希望司瑤妹子能早日見到子桑先生或許能得到暫緩毒發的法子,否則我也只能繼續為影門賣命以求得另外半粒解藥。」紅華一臉愁容地坐到樹下,繼續道。
「影門又...又找紅華姐了?」曾思也坐了下來,擔憂問道。
「哼,如今我是影門手中一柄淬著毒的刀,那幽昧又怎麼可能輕易把我給忘了?」紅華嘴角抹起一絲冷笑,咬牙切齒道。
曾思聞言雖也憤恨但他無可奈何,且不說憑他們根本不是影門的對手,最重要的是儇玉身上的花咬之毒尚未配出解藥,遂還得繼續與影門虛與委蛇。
「去荒漠尋何樣的花?到時我去.....」沉默片刻,曾思突然開口道,只是話未完便被紅華冷聲打斷:
「不行,你得留在儇玉身邊護著她。」
「可影門又盯著你,尋花藥之事怕是只能我去做。」曾思也有些犯難地嘀咕道。
「放心吧,尋花藥的事我會安排。」紅華淡淡說完,又轉頭冷下臉向曾思鄭重其事叮囑道:「眼下影門盯我們盯得緊,他們查到這裡是遲早的事,你得好好護著儇玉,若她有任何閃失我絕不輕饒你。」
曾思眉頭依舊緊鎖,他未再開口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雖無言卻如磐石般的眼神令紅華心安。
「若影門當真尋到此處,葯庄怕也會被我們牽連,當初三秀先生好心收留我們如今又答應為儇玉解毒,是時候向他老人家坦白實情了。」見紅華也未再言,曾思猶豫片刻又勸道。
紅華輕嘆一聲,也緩緩點頭認同,她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三秀先生與司瑤到底都對他們有恩,她不能恩將仇報,且若被妹妹知曉更是不答應的。
葯庄閉診后,三秀伸著懶腰從前院剛回到茶室,冷不丁被早已等候在茶室里的紅華夫人嚇了一跳。
「老天爺,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債主啊!」三秀拍著胸脯冷臉沖紅華埋怨道。
「先生自答應收留我們起,三秀葯庄就已招惹上了大麻煩,如今的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紅華也不想對先生有所隱瞞。」紅華卻似未聽到三秀的抱怨,而是一改常態不苟言笑地轉過身,向三秀喃喃嘆道。
「你也知道你們是麻煩呀?」三秀冷哼一聲,自顧坐了下來。
「先生既是西月國人,應該也聽說過了影門吧?」紅華見三秀未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遂又問道。
「影門?」三秀一驚,一個可怕的殺手組織,她好端端地提這影門做甚?等等,難道她們姐妹倆與影門有恩怨?那麼儇玉姑娘中的毒…..
「先生所料不錯,儇玉曾是影門的人,因要被影門處死,身為姐姐又如何能見死不救?我便答應與影門掌執做一筆交易,哪知遭那混蛋給算計了,他竟在化功丹里加了花咬之毒。」
紅華看穿了三秀的心思,遂直言道出實情,也好讓三秀葯庄早做打算。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三秀聽得心驚膽顫,沒想到她們招惹的竟是影門,三秀葯庄若惹上影門可就麻煩了!
「影門如今已在跟蹤我,他們查到這裡是遲早的事,先生於我們有大恩,我與妹妹自是不能恩將仇報,為了不牽連葯庄我們連夜就走。」看著三秀神色凝重,紅華也無可奈何,只得繼續道,自然,後半句不過是做戲罷了。
「走?走去哪兒?花咬之毒老夫還沒解呢!」紅華剛說完,三秀卻一掌怒拍在桌上,一個影門難道要讓他放棄救死扶傷的信念嗎?那他堅持這幾十年的醫道豈不毀在自己手裡?
果然如紅華所料,三秀與司瑤這對師徒皆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多謝三秀先生,三秀先生當真是醫者仁心,大慈大悲啊!」紅華突然跪倒在三秀面前,激動哭道,做戲自是要做全。
「起來吧!」三秀已沒有心思理會紅華突如其來的轉變,只是苦惱地揉起了太陽穴,又聽著那女人的哭聲更覺頭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