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躺平內卷不好嗎
「這些話,你也敢說,真不怕閃了舌頭嗎?」
「哼,我屑與你這叛國之人爭辯。"鄭金淵說著又掏出另外一份聖旨。
「副將王興超......等人,助江遠塵通敵叛國,皆當場斬殺,如有反抗者,誅其三族,欽此。"
「鄭金淵,你……!」
江遠塵氣的直指鄭金淵,
隨後,他回過頭向身後看去。
這些人,全都是在戰場上與他共同浴血奮戰的兄弟,為大周拋頭顱灑熱血的勇士,
他們本應該與自己一樣,在這次慶功會後,跟隨他再次前往西、南邊境,為大周抵禦外敵。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的血沒有灑在邊疆,卻要死在自己人的手裡,死在所保護的國家裡。
最終,江遠塵心裡一橫。
"皇上,微臣知罪。」
「可這些將領都是我大周忠良之士,他們護我大周數年至數十年不等。」
「當時他們也只是聽軍令,並無知曉,還望皇上念他們守護大周有功,赦免其罪。」
「所有罪責,我江遠塵一人承擔。」
「將軍......。」
「將軍......。」
......。
〝功是功,過是過,他們助你謀反,朕只殺他們,並未誅連其家人,已是對他們的大恩。」
「不要啊,皇上,求你了,放過他們吧,求求你了,皇上......。」
江遠塵不停的朝司馬雲〝砰砰砰」的磕著頭,而他的額頭早已磕破,地板上也早已沾滿血跡。
可司馬雲這時卻沒有理會江遠塵,而是對著下方的一眾禁軍吼道:
〝還等什麼,還不速速誅殺叛賊。」
這些將領可全都是一直跟著江遠塵的,如果將他們放回軍中,必然是一種隱患。
「將軍、能跟隨你在戰場上殺敵,爽,可是,我們效忠錯了對象啊。」一位將領抓住插進他腹部的刀,非常悔恨的說道。
「將軍,我先走一步,到下面為你探路。」
一位將領撕開身上的衣服,隨後向自己前面的禁軍邁出一步,絲毫沒有畏懼死亡。
〝將軍,衛國保家,我無怨無悔,可為這樣的皇室效命,我心不甘啊。」
一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將領,心有不甘的看著跪在前面的江遠塵如此說道。
直到斷氣的那一刻,他也沒有閉上眼睛。
「兄弟,黃泉路上走慢點,哥哥馬上就來,來啊,殺啊,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一位將領撕開身上的上衣,露出滿身疤痕,朝他前面的禁軍走了過去,絲毫沒有將這些禁軍看在眼裡。
……。
江遠塵看著一個個將領,昔日的生死兄弟,隨著那一刀一刺的聲音、盡數躺在血泊之中。
〝啊......。」
跪在地上的江遠塵抬起頭,對著天空撕心裂肺的嘶吼著,任誰都能聽的出他心中的悲憤。
可悲憤又能怎樣,在這御花園內,僅憑他們幾人面對如此多的禁軍、又沒有任何武器,怎麼可能逃的出去。
更何況、聖旨已經說過,如敢反抗,誅其三族。
這種情況下,誰會反抗,誰又敢反抗。
等待被誅殺,便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此刻,御花園內,有人早已將頭撇了過去,不忍直視這一切。
也有人撇過頭去后,紅著眼,流著淚,捂著嘴,在那無聲的哭泣。
但卻無一人敢站出來,為他們求情。
緊接著,江遠塵忍著悲痛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言未發,朝身後那堆將領的屍體走了過去。
而這時,圍在江遠塵的禁軍並未阻攔,反而讓出了一人寬的小道。
此刻,江遠塵的心中悔恨萬分,他想起了他的四子江凡的話。
讓我上陣殺敵,為一家一姓的皇帝賣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當時,就為這一句話,他真的將江凡差點打死。
在江遠塵認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的出來,留他在江家,不是在給江家招禍嗎?
可後來他發現,江凡除了不願上戰場,喜歡留戀煙花之地之外,倒也沒有給他們江家招過什麼禍事。
只是江遠塵根本想不到,他的四子江凡,靈魂早已不是原先的江凡。
現在的江凡,本是夏國的一位特種部隊士兵,受傷退伍之後,加入了送外賣大軍。
可有一次,在送外賣途中,他不小心掉進一深水坑之中。
而正當江凡準備爬出水坑時,好巧不巧,一根電線搭在了水坑中。
當江凡醒來時,他發現,他的靈魂穿越到一個也叫江凡的八歲小孩身上。
這個小孩則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掉入自家府內的水池之中,醒來之後,靈魂已是另一個世界的江凡。
沒幾天,江凡很快得知,這是一個歷史上並不存在的朝代,大周朝。
而在大周朝周圍,有著吳、魏、梁三國,以及北方的游牧民族組成的羌國。
這些,對於江凡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穿越到一個將門之家。
當時,可把江梵谷興壞了。
因為他可以做二世祖了,再也不用為衣食住行整天朝五晚九的忙著。
這人生短短几十載,他才不會像其他穿越者一樣,建什麼功,立什麼業。
可沒等江梵谷興幾天,他卻發現,這個將門二世祖可不好做。
因為他這身體的父親江遠塵,對其要求極其嚴格,日日逼他強身練武就不說。
在他滿十六歲時,江遠塵居然讓他上戰場殺敵。
這種事,他又怎麼會幹。
他這好不容易穿越了,這將軍府里不缺吃不缺穿的,躺平內卷不好嗎?
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那刀刀見血,槍槍見肉的戰場,他才不去干。
沒辦法,他只能找機會,逃離了邊境那個是非之地,準備回府繼續躺平。
虎毒還不食子呢,他不相信,他那個便宜老子還能殺了他不成。
但令江凡沒想到的事,他回到家后,江遠塵差點真的將他打死,居然打斷了他一條腿。
也就好在大周朝太醫院的御醫及時出手,經過大半年的休養,他那條腿也基本無恙。
不過結果總算如江凡本意,他再也不用上戰場,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躺平。
此刻,江遠塵想起躺在床上仍未蘇醒的三子,他非常清楚,他的三子不可能逃過此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