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餘明豐見江凡的目光投來,心中不禁再次一緊。
他擔心,江凡是不是又要問一些他難以回答的問題。
「余愛卿。」江凡緩緩說道:
「朕欲與三位皇子前往圍場守獵,你且......。」
餘明豐仔細聽著江凡的吩咐,心中快速盤算著各項事宜。
他深知,江凡與三位皇子此次圍場狩獵,並非僅僅是普通休閑圍獵,這背後,還隱藏著江凡對三位皇子的考察之意。
不多時,待江凡一一吩咐后,餘明豐立馬鄭重應道:
「皇上放心,臣定當安排的妥妥噹噹。」
「嗯。」江凡微微頷首,沉聲道:
「切記,在狩獵之前,不可向任何人透露狩獵一事,否則,朕,定不輕饒。」
餘明豐聞言,心中一顫,連忙點頭應道:
「臣遵旨。」
待餘明豐退下后,江凡再次大聲喝道:
「來人!」
「傳朕旨意,令江六、方偉忠、史治剛、龔力強安排好軍中事務,速速返回皇城。」
他深知,太子人選必須得到軍中將領的支持,只有如此,太子日後繼承大統才能穩住軍心,確保國家的安穩。
畢竟,軍隊是國家的基石,若軍中對新君有所質疑,那便很有可能引發動蕩。
他要趁這次圍獵之際,讓江六等人一同觀察幾位皇子的表現,再聽聽幾人的意見。
與此同時,周濟新剛從官署回到府中,還未坐穩,周府管家便匆匆來報:
「老爺,府外有人送來這個小盒,小的本不想收,但那人卻說這盒子與老爺關係重大,老爺看了自會明白。」
「小的不敢擅自做主,便趕緊拿來給老爺過目。」
周濟新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稍稍猶豫后,便接過小盒,輕輕打開,只見裡面放著幾本賬本。
翻開其中一本賬本,周濟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冷汗直冒,拿著賬本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反應過來后,周濟新從盒中拿起另外幾本賬本,快速翻看起來。
無一例外,這幾本賬本,上面清晰地記錄著他貪墨銀兩的一筆筆的交易內容。
周濟新呆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
他萬萬沒想到,他貪墨銀兩之事,竟然被人如此清楚地掌握。
「呼......。」周濟新深呼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心中迅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有人知曉他貪墨銀兩之事,那皇上又是否知情此事。
若皇上知曉,別說是仕途,他性命都恐將不保。
很快,周濟新想明白了,此人送來賬本,定是有事相求。
「此人在哪?」周濟新望向管家,問道。
「老爺。」管家連忙回道:「送物之人正在府外候著。」
「快!請他進來。」周濟新吩咐道。
待管家離開后,周濟新整了整衣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同時快速思索著各種應對之策。
不一會兒,管家帶著一名男子來到廳中。
只見此人一身素衣,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精明。
「草民拜見尚書大人。」男子行禮道。
「不必多禮。」周濟新強擠出一絲笑容,拿起賬本,在男子面前晃了晃,開門見山道:
「不知閣下何意?」
「大人莫急。」男子微微一笑,從袖口掏出一沓銀票,放於周濟新面前,緩緩說道:
「小人定是有事相求。」
「呵。」周濟新內心苦笑一聲,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
「閣下求人辦事還真是別出心裁啊。」
「大人。」男子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
「非常之事當用非常之法,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只要大人肯幫個忙,這賬本之事,定然是有人誣陷大人,大人也可當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且,事成之後,還有重謝,且大人前程依舊光明。」
周濟新聽后,心中思緒翻湧,他明白,男子的話,不僅有利誘,更有威逼之意。
他心中也更加清楚,他似乎沒有的選擇。
稍稍思緒后,周濟新緩緩開口:
「你且說說,具體何事,但若太過棘手,本官也無能為力。」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微微湊近周濟新,壓低聲音說道:
「大人,其實所求之事也並非那般艱難。」
「如今,皇上正在為立儲之事猶豫不決,若大人能在朝堂之上如刑部尚書花大人那般,擁護三皇子為太子,此事便成。」
周濟新聽后,猛地抬起頭,看向男子,眼神中滿是驚愕:
「你是花......皇后的人?」
前幾日,朝堂上,一眾大臣為立誰為太子之事,爭的不可開交。
當時,他因擔心站錯隊,給將來的自己招來禍事,便索性一直保持沉默,做個局外人。
卻沒想,終究還是未能逃過這場紛爭。
「大人。」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威脅,說道:
「我是誰的人並不重要,但大人似乎已經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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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若能助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日後,也必將飛黃騰達。」
周濟新思緒片刻,心中一橫,咬了咬牙,道:
「好,我可以答應你,在朝堂之上全力擁護三皇子,但你需保證,所有賬本必須全部銷毀。」
他深知,如今他已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只能暫且應下,再謀後路。
賬本一事,他知曉對方不可能全部銷毀,但此刻的他也只能姑且一試。
即使對方欺騙於他,他心中也能有一絲安慰。
「另外。」周濟新繼續說道:
「太子一事並非我能左右,事後,無論三皇子是否被立為太子,你我合作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因為,我不想被這些賬本永遠牽制。」
「若你不能做到這一點,我即便答應了你,屆時,也隨時有可能反水,魚死網破。」
他之所以如此強調,是因為他考慮到,萬一三皇子未被立為太子,對方又以太子未登基,三皇子仍有機會為由,讓他做這做那,他豈不是永無寧日。
而且,若太子之位已有歸屬,他還不知死活參與皇位之爭中去,必然會招來滅族之禍。
古往今來,各朝各代,此種事例,何其多也。
他雖貪墨了一些銀兩,但即使事發,他頂多也不過是丟官罷職,發配為奴,再嚴重些,無非一死而已。
孰輕孰重,他心裡自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