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懷德的拉攏與考驗
聽到何八一的名字，楊廠長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想的什麼誰也不知道。
這一個皺眉的動作被李懷德看在眼裡，他心裡想到，
「看來一個何八一不是老楊的人，也不像是其他領導的人，應該就是個普通轉業幹部。
至於書記，他向來不下場爭鬥。只要內部爭鬥保持在一定範圍內，他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許這個人能為我所用，而且一天就把半個月的任務完成了，應該也是有點本事的。」
李懷德作為後勤部主任，採購人員的工作能力他是最有發言權的，所以書記講完話，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李懷德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開口說道:「何八一同志，今年二十六歲。十二歲參加八路軍，期間參加掃盲班，學習成績優秀，歷任班長、排長，在淮海戰役中立下大功，升任連長，1951年參加志願軍，屢立戰功，升任至副團長，后因槍斃欺負護士的美軍戰俘，被處分，降職至工兵營副營長，在後期排雷工作中，表現優異榮立一等功。
因頭部受震蕩傷害，耳朵聽力時好時壞，被迫轉業到我們軋鋼廠。任採購三科副科長。上任兩天完成下半月採購任務。」
李懷德並沒有說他給何八一分配的是肉食採購任務。
他之所以隱瞞這一點，就是不想讓其領導跟他搶人。
工會主席發聲了，「是個很不錯的人才啊，有能力還有血性！正是我們需要的。」
楊廠長一聽就知道，工會主席把何八一當刺頭了，話都反著說，他要是看中的人，肯定要當別人的面貶損一頓，然後背後拉攏。
婦聯主席也跟著說道:「這麼優秀的年輕幹部，不知道結婚了沒有？要是沒有，我的幫他張羅一個。」
哈哈哈……
會議室里的氣氛終於緩和了許多！
楊廠長心想，我要是不發言或者貶低何八一，李懷德肯定會懷疑何八一是我的人，那樣不利於何八一展開工作。
「我這是沒有合適的晚輩，否則啊，我一定第一個向你推薦。」
哈哈哈……
「何八一同志的功勞和戰績那都是實打實的，我聽武裝部的同志說，何八一同志還想著到保衛科工作，保護國家和工廠的財產安全。以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至於採購三科科長的人選，我的意見是還要看懷德同志的意見。畢竟他對採購工作最熟悉了。」
李懷德內心吐槽「一群老狐狸，說了等於沒說，都是廢話。要是這麼容易就決定科長人選，我至於這麼糾結嗎？」
「既然楊廠長要聽我的意見，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我想先讓何八一同志參加採購的工作時間還短，經驗還不豐富，有些工作還沒理順。
就讓他以副科長的身份，主持採購三科的工作。同時我們也觀察一下何八一同志的工作能力了和工作態度。
大家覺得如何？」
楊廠長沒有意見而且非常支持，但是他不能說，最起碼不能先說。
書記見沒人反對就開口同意李懷德的意見。
工會主席和婦聯主席問題隨聲附和。
其他人沒有意見也就紛紛點頭。
楊廠長深吸了一口煙，把煙頭按在煙灰缸里，喝了口水，面帶微笑的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我也贊成。」
……
李懷德並沒選擇在辦公室里告訴何八一常委會的決議，而是選擇了用約飯的形式。
下午下班，其他廠領導都走了，李懷德親自駕駛和著廠里的吉普車帶著何八一來到了一家私房菜館。
這是一座三進的四合院，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敗，進到前院感覺能好一些，來到中院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裡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李懷德笑眯眯看著何八一，指著這裡的建築和裝飾。
「怎麼樣？何老弟，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吧？」
「怎敢讓李主任折節下交，您叫我小何就行，不瞞您說，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
今天跟著您我算是開眼了！待會我得敬您一杯，以表達謝意。」
「聽何老弟言語，可不像是只上過幾個月掃盲班的，莫非還有其他際遇？」
「不瞞李主任，我當八路時給我們團政委放過一陣子警衛員，我們政委可是燕大的高材生，那說話雖然不是之乎者也，那也是句句都有哲理，段段都發人深省。
不管俘虜是天南海北哪裡人，只要跟我們政委開一場訴苦大會，保准第二天就跟我們一起上戰場，嗷嗷叫的不怕死。
可惜咱福緣不夠啊，團長非讓我去當排長，你說那排長有啥好當的？要是能跟我們政委在一起，當一輩子小兵都樂意。」
李懷德看著滔滔不絕講述自己老領導的何八一，臉上露出了笑容，有忠心就好。
我就怕你沒有啊！只要你有，早晚有一天那忠心就是我李懷德的。
何八一講的也是事實，所以他才能真情流露，打動李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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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李主任，我一說話嘴就板不住。」
李懷德大度的擺擺手，然後拉著他就往後院走，邊走邊說，「不要跟我客氣，我也經常想起老領導老戰友，戰鬥的日子最是難忘啊。
今天我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們這裡很有特色，不用客人點餐，主人家會自動上一桌符合客人口味的菜。據說從未出過紕漏！」
「哦？那可是聞所未聞，今天要有口福了。」
「不僅是口福還有眼福耳福呢！」
李懷德沖著服務員點點頭。
服務員轉身出去，不一會進來兩個穿旗袍把年輕貌美的女子，一位空著手一位拿著三弦。
進來之後，先是福了一禮，然後擺好架勢就唱了起來，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吶，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藍靛廠啊。
藍靛廠火器營兒有一個松老三，
提起了松老三，兩口子落平川，
一輩子無有兒，所生個女兒嬋娟吶！
小妞哎，年長一十六啊，
取了個乳名兒姑娘叫大蓮。
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
……
這不是辮哥的《探清水河》嗎？
聽到熟悉的小曲，不禁想起了小黑胖子和謙兒哥還有他們的徒弟們。
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去捧他們，就挑他們困難的時候去。
有機會還要入股，那以後可是妥妥的掙大錢啊！
曲兒還沒唱完，菜就上來了，服務員也沒唱菜名，何八一也沒問。
「何老弟，今兒咱們喝什麼酒啊？你儘管點，他們這什麼酒都有。」
「我喝什麼都可以，主要是看您。」
「你呀還跟我客氣，服務員來四瓶茅台，然後不叫你們就別進來了。」
「知道了先生。」
「你們接著唱，沒見我兄弟都等不及了嗎？哈哈哈……」
「哈哈哈……您這是打趣我。說實話我就是覺得好聽，就像聽故事一樣。」
「沒想到你還聽進去了，咱們喝咱們的，她們唱她們的。你要是心疼她們，一會你單獨請他們吃一桌。哈哈哈……」
「哈哈哈……來主任，我敬你一杯，還請您以後多關照！」
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
似鮮花無人采，琵琶弦兒斷，也無人彈吶。
奴好比貂蟬思呂布，又好比這楊玉環坐樓想楊三。
太陽落下山，秋蟲兒鬧聲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來到了我的門前吶，
約下了今晚這三更來相會呀，
大蓮我羞答答，低頭無話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