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剿匪
今晚的月光分外明亮,連繁星的光輝都被掩蓋。
看著皎潔的月光,埃蘭也不禁感慨:「真是一個適合戰鬥的夜晚。」
軍營的大門敞開,三百名裝備精良的重裝戰士整齊地在點兵台上列隊,他們的氣勢與武裝到牙齒的盔甲相得益彰,宛如一群沉默的鋼鐵巨人,手中的步戰短矛和短劍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埃蘭滿意地審視著這些只屬於他的戰士,心中充滿了自豪。
這些戰士自幼接受他的教導和熏陶,紀律嚴明,無人能出其右。
奇爾都林家族最精銳的軍團,晨星軍團,此刻正駐守在北河套的磐石堡壘。
這個軍團由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幾乎每個從軍團退役的戰士都已覺醒生命之氣,成為超凡者。晨星軍團對傷亡的容忍度高達百分之七十。
而埃蘭可以自信地說,他的軍團能夠承受高達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的傷亡率。
他將這些孤兒從貧民窟的苦難中拯救出來,給予他們食物和關懷,這本身就是莫大的恩惠,奠定了忠誠的基礎。
他平日里對他們的關心和噓寒問暖,以及他所塑造的榮譽感,加上與眾不同的等級制度和對違反紀律行為的嚴厲懲罰,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這支軍隊的精氣神。
只要這三百名戰士中有人倖存,埃蘭就有信心將軍隊規模擴大到三萬人。
因為這支軍團的制度框架已經確立,軍團內部形成了獨特的氛圍,新兵們一旦加入很快就會被老兵們所影響和同化,無需再像以前那樣從零開始培養。
埃蘭站在高台上,緩緩地開口:「戰士們,今日我已獲得封地,你們即將從非正規的私兵轉變為正式的職業士兵。作為爵士,我亦具備了組建軍團的資格。然而...」
他稍作停頓,繼續道:「要贏得我賦予的軍團榮譽之名,你們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證明,你們有資格成為我的戰士,而非僅僅是僕從。」
他話音剛落,便一腳踢翻了腳邊的箱子,金銀幣如泉水般湧出,台下戰士們的呼吸隨之變得沉重。
埃蘭彎腰拾起一把錢幣,緩緩鬆開,讓它們從指間滑落,輕聲問道:「你們渴望這些嗎?」這輕描淡寫的問話,卻如雷霆般震撼著戰士們的心靈,但無人敢打破紀律發言。
埃蘭的滿意之情溢於言表,他提高聲音宣布:「想要獲得獎賞,就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今晚,每顆盜匪的頭顱價值兩銀幣,斬殺頭目者,賞金三枚!」
他大聲命令:「全軍出擊,消滅那些覬覦環山村的盜匪。在戰火中,我們將浴火重生!」
埃蘭的戰鬥宣言激發了戰士們的熱血,他們紛紛以拳擊胸甲,表達決心。
在三位隊長的帶領下,他們向南側山丘進發,一路上只有鎧甲的鏗鏘聲相伴,宛如戰鼓的轟鳴,激勵著戰士們內心的激情。
他們渴望戰功,因為只有不斷地立下戰功,才能獲得獎賞。戰功與獎賞,是他們最迫切的追求。
埃蘭也跨上戰馬,緊隨軍團一側。今夜,他將親自參戰,親歷血與火的洗禮,以完成自己的蛻變。
在盜匪營地里,一場為歡迎克洛而舉辦的酒宴正在熱鬧地進行著。
然而,克洛對那些劣質黃酒的口感感到不滿,土腥味讓他皺起了眉頭,即使勉強吞咽,那股怪味仍在口中徘徊,使他決定放棄飲酒。
他走向營地的現任首領庫卡爾,詢問道:「庫卡爾,你安排了守夜的人嗎?」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直覺曾多次救他於危難之中,因此他特地來確認一下。
庫卡爾只是隨意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喝酒,含糊地回答:「放心吧,跟我出來的都是經驗豐富的亡命之徒,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
聽到這話,克洛稍微安心了些,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他意識到,刺殺伯爵之子的行動一旦成功,洛汗國將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憤怒的佛諾斯伯爵發泄怒火的耗材。
克洛的思緒飄遠,恐慌感卻越來越強烈。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混亂的感覺,起身走向門外圍牆的哨位,想要舒緩一下心情。
當他接近哨位時,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多年戰鬥的直覺救了他,他本能地後仰翻滾,一支利箭擦著他的耳朵射入土中。他的眼睛此時已經適應了夜色,清楚地看到了營地內的慘狀。
所有哨位的守衛都被割喉斬首,營地大門敞開,全副武裝的士兵如潮水般湧入,無情地踐踏著那些失去頭顱的盜匪屍體。
「你確實有些本事,居然能躲過我的箭。」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激起了克洛的怒火。
當他看向說話者時,不禁愣住了——那竟是他的任務目標。
埃蘭發現眼前這位身手敏捷的戰士在見到他后竟然愣住了,輕笑兩聲後繼續說:「你認識我。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在埃蘭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下已經包圍了仍在舉行酒會的盜匪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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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作戰。」埃蘭下達了命令。
而此時的克洛已經束手就擒,跪在地上慌亂地解釋著,但埃蘭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士兵們身上。
塞魯伊作為隊長,立刻接管了軍團的指揮權,下達了命令:「標槍準備!……擲!」
前排的一隊和二隊在命令下,三秒內迅速拔出腰間的標槍,全力投擲出去。
房屋內,一名直立著的盜匪還在大笑喝酒,隨後就被標槍貫穿,釘在了地上。
兩百根粗壯標槍造成的殺傷力極為恐怖,盜匪們當場死傷大半,連已經激活生命之氣的庫卡爾也被射穿了一條手臂。
盜匪們一時之間驚呆了,小屋內變得一片死寂。
「敵襲!」過了十幾秒,才有盜匪反應過來,爬到桌子下開始穿戴盔甲,尋找武器。庫卡爾則躲到了他那巨大的石頭座位後面,開始穿起盔甲。
緊接著,第二波標槍如期而至,已經有所防備的盜匪們紛紛尋找掩體,會射箭的盜匪開始反擊,但他們的生鐵箭頭連札甲都無法造成形變,戰士們只是放下面甲,便完全無視了盜匪的箭矢。
三隊的戰士們手持大鎚開始破壞牆體,僅用了三分鐘,簡陋的盜匪營地便化為一片廢墟,盜匪們失去了最後的掩體。
當盜匪們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反擊時,他們看到的卻是如同鐵傀儡一般的重甲戰士,他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只是,長期作惡的膽量仍驅使他們沖了上去。
盜匪們的衝鋒雖然英勇,但結局卻是慘淡的。
盜匪們手中的武器根本無法穿透戰士們的盔甲,只能在上面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迹。
相反,戰士們手中的精鐵短劍和破甲鎬卻能輕易破壞盜匪的鎖甲,奪走他們的生命。
即便有少數經驗豐富的悍匪能夠攻擊到戰士們的弱點,也會在戰士們緊密的配合下無奈死去。
三位隊長居中指揮,小隊長們均勻分佈,組織戰士們形成了兩道陣列,絞殺著所有衝擊而來的盜匪。
而那些試圖逃跑的盜匪,則會被三隊的弓箭手射成篩子。
在戰場上,陣列是至關重要的。
只要能穩住陣列,軍團就會變成一台無情的絞肉機。失去陣列,就意味著失去一切!
現在,盜匪們已經失去了衝散陣列的機會。
陣列已經形成,即便是那個面容兇悍的下級騎士也沒有能力突破陣列肆虐,他只的下場只會是被陣列絞殺。
戰場上的勝負已成定局,裝備和戰力的碾壓,再加上以多擊少的優勢以及偷襲,埃蘭幾乎想不出盜匪們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眼下,唯一的需要處理的問題就是那個身手敏捷的戰士了。
克洛在感受到埃蘭的注視后,身體頓時一僵,跪在地上的身體瑟瑟發抖,解釋道:「尊敬的埃蘭爵士,我只是一個不幸誤入這裡的普通戰士,請您明鑒。」
看著克洛遞過來的居民證,埃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語氣也變得做作:「原來你真是原野城的居民啊,那你就離開吧。」
「感謝您的仁慈!」克洛有些不可置信,就這樣被放過了?直到他走出盜匪營地,他都有些恍惚,彷彿在做夢一般。
埃蘭看著克洛離去的背影,對庫賽特招了招手。在庫賽特靠近后,埃蘭才說道:「找兩個身手敏捷、頭腦靈活的戰士,暗中監視那個傢伙,但不要輕舉妄動。」
庫賽特應聲后,也直接命令了兩個戰士遠遠地跟上了克洛。
此時,埃蘭的思緒再次回到戰場。
原本近三百人的盜匪營地,現在只剩下身材健碩的高大頭領。
埃蘭取下自己的秘銀大劍,向庫卡爾走去。路上的重甲士兵們如同潮水般分開合併。
「我已經有些困了,還是趕緊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吧。」埃蘭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走向庫卡爾。
庫卡爾同樣猙獰一笑,喝道:「怎麼?看我已經重傷了,就讓你這個毛頭小子來拿我的人頭作戰績?」
隨後他對著周圍的士兵們怒吼:「我就讓你們看看他是怎麼死在我手上的!」
庫卡爾瘋狂抽取體內的生命之氣,手中的大刀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閃現到埃蘭的頭頂,卻只劈到了一個殘影。
「月光斬!」此時的埃蘭已經躍到了空中,大劍映照著皎潔的月光,瞬間使庫卡爾的視線模糊,隨後毫無阻礙地將庫卡爾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而他手中的大劍,卻依然光潔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