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克里德的刺刀
">尊敬?
卡亞突然意識到一個很怪異的問題,那就是尊敬。<冰火#中文
男爵府里的人對自己怎麼樣,他本來就不太在意,他們尊敬不尊敬坎帕本來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卡伯爾突然提出這兩個字,卻讓卡亞想到了吉恩。
吉恩對坎帕是極其尊敬的,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
可是!吉恩對自己似乎也有些尊敬過頭了。
雖然吉恩經常提醒自己以坎帕為目前的生活重心,但是他對自己的尊重也的確是發自內心的。
果然!吉恩這個傢伙也知道一些什麼!
卡伯爾見卡亞似乎已經神遊天外了,也不再多說什麼。本來他也不是真的侍從,有些事情點到為止的提醒一下就夠了,參與太多反而不好。
「卡亞少爺,」卡伯爾站起身,走到了帳篷門口很隨意的朝外看了看,又轉回身說:「我和凱特本來是要一直到拉茲帝國都城的。」
卡亞不知道卡伯爾為什麼會突然和自己提起這些,看著卡伯爾什麼都沒說等著卡伯爾繼續說下去。
「但是在林卡城裡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我們也就不能照著原訂的計劃繼續行事了。」卡伯爾說著,忽然笑了起來,陽光一樣的燦爛,「我打算留在這裡,看看將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卡亞看著卡伯爾,儘管滿心的疑惑卻是盡量平緩著語氣問:「為什麼?」
「我說過,我們是同病相憐。」說完,卡伯爾走出了帳篷。
同病相憐?
卡亞撓了撓腦袋,這個卡伯爾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留下是為了幫我還是有著別的什麼目的?
再說了,他想留下,可是那個凱特能願意嗎?
月色漸消,晨光生起。
森林中瀰漫出淡淡的霧氣,使這清晨的陽光多了幾分迷朦,視線竟比夜間還要模糊,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稍微休息了一會的卡亞從帳篷中鑽出,把一直守在帳篷外的卡伯爾叫了過來。
「已經天亮了......你準備一下馬匹,等一會晨霧還不散的話咱們就去迎迎。」因為有吉恩在,加上坎帕本身那未知的武力值,卡亞並不怎麼擔心,但是借著送獵物回營他已經偷懶了好半天了,再不表現的積極一些,之前和坎帕的戲就等於白演了。
卡伯爾笑了笑,拍打著靴子上的露珠,「你還真把我當侍從了,卡亞少爺?」
卡亞翻了個白眼,說:「給我當侍從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要不願意現在也得委屈委屈。」
卡伯爾也沒生氣,假模假樣的行了個禮,帶著調笑說了句:「如您所願,我的少爺。」
正說著,急速賓士的馬蹄聲,暴雨一樣由遠而近的傳來。
「你不用去接了,他們回來了。」卡伯爾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對卡亞說,「我去準備一些酒,你趕緊去迎接。」
卡亞點頭,幾步躥到了臨時搭建起來的馬廄,翻身騎上了灰兔子使勁一夾馬腹,如同箭矢一般射了出去。
不管卡伯爾到底為什麼要留下,有些建議卡亞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畢竟,貴族間的事卡亞並不了解,有這個卡伯爾在身邊提醒,真的能讓他省不少事。
已經是出了森林,到了平地,貴族們才有膽子放開馬蹄急奔跑。
隊列前面的,自然是克里德的隊伍,卡亞看過去,克里德護衛們的馬匹或多或少都懸挂著一些獵物,顯然這一晚上他們把著森林裡的動物們折騰的不輕,但是......看著克里德那張陰沉著的臉,卡亞就知道這個傢伙......輸了。
卡亞實在不願意和克里德有過多的接觸,板著臉坐在馬上對著克里德微微的點了頭,然後駕著馬朝著隊伍的後方駛去。
「卡亞·羅伊!」克里德一聲低罵,既然你不能成為我的人,那麼我就讓你死無全屍!
儘管和克里德已經拉開了很遠的距離,可是卡亞依然覺得自己背後發冷,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克里德的隊伍,卡亞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這個克里德,不只要防著他,還要找個機會幹掉他!
隨即,卡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幹掉拉茲帝國的大皇子?開玩笑呢吧。
「卡亞~」
一聲似驚似喜的呼喚聲傳來,卡亞嘴角咧了咧,做出一副十分關切又十分急切的表情,催馬跑了過去。
喊他的人自然是坎帕,這個時候也脫離了隊伍催著山峰跑向了卡亞,當然吉恩保持著兩個馬身的距離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埃爾~」卡亞回了一聲,兩人已是跑到了一處,「充滿深情」的對視了一眼,卡亞控馬與坎帕并行,很主動的把手伸向了坎帕。
反正都帶著手套,牽一會就牽一會唄。
卡亞的表現果然讓坎帕很滿意,斜了下身體稍微靠近了一下卡亞,笑容滿面,讓人看了就知道這兩個人怕是在說什麼甜蜜的悄悄話。
「克里德沒贏,正在氣頭上,我們最好再加一把火。」坎帕當然不可能說什麼甜蜜的悄悄話,儘管臉上的表情已經接近了猥瑣。
卡亞倒是很配合的「嬌羞」了一下,回頭看著漸漸跟上來的隊伍,果然獵物頗豐,又轉回頭微微低下抿著嘴笑著,也向坎帕的身邊湊了湊,說:「吉恩把林子里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吧。」
坎帕坐回正姿,握著卡亞的手卻沒鬆開,目視著前方,說:「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卡亞搖頭,說:「我本以為你們認識。」
「我不認識她,也沒聽說過她。在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之前,盡量不要接觸了,不過也不要輕易得罪。」
「我知道。」別說艾琳娜那種能驅使白眼鹿王的人卡亞沒有膽子去得罪,就只是沖著達蓮娜的面子他也不可能去得罪。
再一次回到營地,卡伯爾已經端著銀制的托盤站在了坎帕帳篷的門口,銀制的托盤上自然是帶有慶功意味的烈酒。
這本該是第二管家泰勒的活,由卡亞侍從來做那意義就非同一般了。
「果然是狐狸啊。」卡亞在卡伯爾眼神的暗示下,才想到了這一層,趕緊搶先下了馬從托盤裡取了杯酒遞到了仍騎在馬上的坎帕跟前,搜腸刮肚的想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合適的話來表現出自己的「愛慕」,最後只好說:「埃爾,這酒代表著我對你的心意,請.....」
坎帕對卡亞十分了解,知道這個粗鄙的傢伙也說不出什麼浪漫的辭彙,趕緊「迫不及待」的搶過酒杯一飲而盡,免了卡亞的尷尬,也免了自己的尷尬。
不過這一切看在別人眼裡,卻成了兩個人之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懂」的一種默契。
尤其是剛剛飲下屬下端來的慶功酒的克里德,他的營地離坎帕的營地並不遠,所以坎帕和卡亞的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
如果不是還要保持風度,如果不是現在不能馬上翻臉,如果不是對著得到卡亞一事還抱著一絲希望,克里德早就勃然大怒了。
只是在平靜的面龐下,握著酒杯的手卻在急劇的顫抖。
「殿下。」能在克里德身邊跟著的,自然都是心腹之人,見到他那般模樣就知道克里德其實已經是怒火中燒,趕緊上前一步勸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克里德把怒火強壓了下去,眯著眼睛看向了坎帕的營地,目光陰冷無比。「讓『刺刀』小隊趕到林卡城,有事要他們去做。」
「是。」
現在的確不是動手的時候,克里德狠狠的咬著牙鑽回了自己的帳篷。
克里德這次到林卡城,表面是遊玩,其實另有目的。
為了掩蓋這個目的,他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一路從拉茲帝國出發,用了幾個月的時候走走停停,做出一副真的是在遊玩的樣子,父親的怒火,蠢蠢欲動的弟弟們,已經飄搖動蕩的權利,還有被強迫流產後鬱鬱寡歡的凱瑟琳,他全都扔下不管,為的就是那個並不真切的消息。
康斯坦絲·杜因!
一年多前,拉茲帝國的皇帝安德魯四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說她出現在齊爾帝國的邊城,派出了幾隻最最精銳的皇家騎士小隊前來搜救。
克里德怎麼可能讓她被救回來,便派出了自己秘密培養起來的「刺刀」一路追殺,雖然沒有斬盡殺絕,可是那些騎士小隊也沒有接回康斯坦絲。
克里德本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結果卻又聽說一個騎士長在林卡城教導過一個年輕人,而那個年輕人卻和康斯的相貌一樣。
女扮男裝了?
這是克里德的第一個想法,可是隨即有自己否定了。
康斯坦絲是作為他的近衛隊長伴隨著他一起長大的,她到底有多少本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別說區區一個皇家騎士長,就是聖殿騎士長都教導不了她,她可是被光明神祝福過的最強女戰士!
儘管克里德覺得這是一個巧合,可是他依然十分不放心。等那個騎士長回到首都向安德魯四世再一次請求帶隊出發的時候,克里德便上了心。
那一次傳回來的消息,讓克里德心驚。
皇家騎士長再一次教導了那個相貌極似大皇子妃的年輕人,後來似乎是得到了「月光權杖」一些線索,帶著人馬突進了混亂平原,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關於月光權杖一事,安德魯四世並不知曉,一切可以傳回的消息都讓克里德派人抹殺了。
他不在乎什麼月光權杖,可他也絕不能讓康斯坦絲活著!
而和康斯坦絲相貌幾乎一樣的羅伊......
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只能死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