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四十七號墓(六)
「看看你?」
我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解地問道:「看看你做什麼?」
聽到我的回答,陳雨原本認真的神情瞬間變得羞澀起來,她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閃爍不定,支支吾吾地說道:「看我……那個……我好看嗎?」
得,這下子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她的意圖。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我不禁微微一笑,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語氣頗為無奈地回應道:「嗯,好看。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這個借口雖然有些牽強,但也足以表達出我的態度和立場,畢竟,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我只是剛剛重新認識她。
「啊,我想到了!」
陳雨的眼睛忽然明亮了起來,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一般,她興奮地喊道:「我有辦法了,一個可能讓你恢復記憶的辦法?」
聽到這話,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期待和激動。我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辦法?快告訴我吧!」
陳雨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她輕輕咬著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說道:「如果我有辦法,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想都沒想,立刻回答道:「當然可以!只要能幫我找回失去的記憶,任何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但話一出口,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補充道:「不過,如果涉及到違法亂紀的事情,那可不行。」
陳雨聽了,忍不住白了我一眼,嗔怪道:「誰要你去做違法亂紀的事……」
說著,她將耳邊的髮絲輕輕撩到耳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還是這個時間。」
「好的。」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又忍不住追問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辦法呢?」
陳雨神秘一笑,輕聲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啦。現在先別問那麼多,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著,她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陳雨如期而至,還帶來了一個胖子,臉上掛著一副和善的笑容。
「哎呀呀,蔣老弟,好久不見啊!」
那胖子一見到我,便熱情地迎上來,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他的語氣似乎透露出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讓我不禁有些疑惑。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我起身禮貌地回應道:「嗯……是啊,好久不見了。」
陳雨站在一旁,微笑著向我介紹道:「洪正常洪大師,也是你的老熟人。」
接著轉頭看向洪大師,繼續說道:「洪大師,事情正如我在電話里所說,我已經將我與他共同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了你,現在,全看您的了。」
洪大師一聽,立刻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自信滿滿地說道:「小陳啊,你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准沒錯。」
說著,他大搖大擺地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點了一堆東西,邊吃邊和我嘮嗑。
他講了很多事情,在我看來,如同說書一般,若不是因為陳雨是警察,只怕我都要懷疑,他倆是聯合起來要騙我錢的了。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突然,洪大師皺起眉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仔細端詳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最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你真的是蔣弘騩嗎?」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感到一陣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無奈地回答道:「是我,如假包換。」
「董江死了。」
突兀的,洪大師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董江是誰?」
陳雨似乎發現了新大陸,像見了鬼一樣指著我的臉:「洪大師你快看!」
「啊,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摸到一片濕潤。
我哭了?
似乎是覺得出現效果了,洪大師立刻補了一嘴:「殷洪春還記不記得,也死了。」
「不,不記得。」
我呆愣愣地回答著,只覺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心底湧出一股酸楚的感覺:「殷洪春是誰啊,為什麼我會覺得好難過啊?」
洪大師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著急,慢慢想,你會下意識難過,這意味著你並不是丟失了記憶,總有一天它們會重新浮出水面。」
我沒有說話,用力眨了眨眼,試圖讓淚水止住,然而,那股悲傷的情緒依然縈繞心頭,無法消散。
我努力回憶著關於董江和殷洪春的點點滴滴,但腦海里只有模糊的片段,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畫面。
陳雨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她輕輕嘆了口氣,對洪大師說:「洪大師,您這樣突然告訴他這些事情,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他很有可能是遭受了極大的創傷才失去的記憶。」
洪大師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他恢復記憶之後,這些事情也是會想起來的......」
「夠了!」
一聲清冷的呵斥聲突兀地傳來,彷彿帶著些許慍怒:「你們在做什麼?」
我們三人聞聲轉頭望去,只見一名仙氣飄飄、冷若冰霜的白衣少女正站在我們面前,滿臉怒容。
陳雨一臉茫然,似乎並不認識眼前之人,但還是站起身來準備開口,卻被洪大師一把拉住,並示意她坐下。
待陳雨坐下之後,洪大師輕咳兩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喲呵,這不是敬德的朱蕾嘛!不對,瞧我這記性,應該稱呼你為民調局的朱調查員才對,今天到底是什麼風啊,居然把你給吹到這裡來了?」
這個叫朱蕾的女孩子對洪大師的話充耳不聞,徑直來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冷漠的語氣容不得一點質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