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枉死城

第208章 枉死城

盛情難卻,宋青和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村子的前面。

入口處有個高大的牌樓,呈實質化的陰氣遮擋了上面的文字,隱約能看到個城字。

旁邊掛著倆白色的大燈籠,在成霧狀的陰氣中若隱若現,散發著幽幽的光。

往裡瞧去,有燈火閃爍。

感知著裡面的情況,宋青和眉頭皺起。

太奇怪了。

她竟然什麼都感知不到。

是那陰氣屏蔽了自己的感知?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宋青和掃向距離牌樓的不遠處,有四匹馬被留在了那裡。

主人並不在,想來是進入這其中了。

從懷裡掏出紙鳥,指引的方向就是這處詭異之地。

宋青和不太明白,秦婉君怎麼會出現在這如此詭異的地方。

扭頭看向明釗,見他沒了蹤影,宋青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跑的太快將他落到了身後。

沒著急進去,在入口處等了一會兒,沒等來明釗,倒是等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的人見到宋青和明顯愣了一下,如此深夜,沒想到會在這山道上遇到一個女子。

警惕的打量了著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遠處倒是有個牌坊,濃霧中有火光閃爍,想來這裡應該是有人的。

打了聲招呼:「這位姑娘,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裡面可有驛站或者客棧?」

他們從大路上看到了這邊的燈火,便轉了方向往這邊過來。

今天的月亮雖然不是滿月,但卻又大又亮,趁著明月他們也可以趕路,但長時間趕路,實在有些吃不消,商量了一下還是拐到了這裡。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明月忽然消失了,周圍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宋青和看著趕車的車夫,搖頭:「我也是剛來的,並不曉得這是什麼地方,奉勸你們還是另尋住處吧,這裡距離京城不遠,連夜趕路,速度快的話,頂多一兩個時辰應該可以到京郊。」

這裡實在詭異,她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還有那如此濃郁的陰氣,絕不是普通地方能夠出現的。

這人一看就是普通人,若是進去,說不定會發生意外。

那車夫道:「姑娘說笑了,這裡距離京城將近一百多里地,我們在走一天也不一定能趕到京城。」

「呃......百里?」宋青和扭頭望向來處,她跑了這麼遠?

完全沒有感覺。

看了看天色,在心底計算了一下時間,大約奔跑了兩個時辰,翻越這個山頭,速度更快,明釗不知道什麼都被她甩在了身後。

沒想到她竟然跑了這麼遠。

宋青和道:「這裡並不是一個好去處......往前走,用不了多久,有一座山神廟,你們可以住在那裡。」

她話剛說完,馬車的帘子被拉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是一個女人和兩個困得不省人事的孩子。

何書山面帶不悅,「這裡不是一個好去處,那山神廟就是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距離牌樓不遠處的馬,雖然不知道馬主人為什麼要將馬留在這裡,但有馬的存在,證明不久前就有人進去過。

這女人不讓住在這裡反而住山神廟中,山神廟難道還能比這裡好?

「別和她說那麼多了,趕緊進去,明天還得趕路,前面那裡有燈火應該是有人家的。」

得。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對方不聽,她也不想多費口舌,宋青和立刻讓開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車夫露出歉意的表情,趕著馬車走了進去。

宋青和沒進去,目送著他們進到牌樓消失在濃霧中。

一進去,車夫就不由打了個寒顫,「好冷。」

之前熱的要死,但此刻卻反過來了。

眼下可是七月,就算是在山裡,也冷不到哪裡去。

但現在他卻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這山裡的夜裡這麼冷的嗎?

之前也在山裡待過,也沒這麼冷過。

車夫的腦子想的很多。

遠處的燈火越來越亮,耳邊隱約有聲音傳來,車夫心底一喜,果然是有人的。

加快了速度,衝破濃霧,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像是一瞬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濃霧消散,眼前的場景清晰起來,一座座建築出現在視野中,茶坊,酒肆,客棧一應俱全,街道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不少人聚在一起興奮的討論著什麼。

車夫大喜,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如此規模的城鎮。

太好了,不僅可以好好休息,也可以吃頓飽飯。

不過,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晚了,都不回家睡覺嗎?

而且......

車夫四處打量了一下,心底感到有些不太舒服,這裡竟然掛滿了白燈籠,一眼望去全都是。

沒多想,趕著馬車往裡駛去。

來到一處客棧前,停了下來,「老爺,到了。」

何書山也在打量著周圍,這裡的街道雖然和平常所見到的街道差不多,但就是讓人從心裡感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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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頭,何書山叫醒妻子和兩個孩子下了車。

看著眼前的客棧,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是什麼鬼名字?幽冥客棧?」

車夫也感覺不舒服,這客棧起這麼一個名字,會有生意嗎?

「老爺,要不,咱們換一家?」車夫道。

「算了,就這家吧。」何書山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店小二木著一張臉迎了上來,何書山被他那張煞白的臉給嚇了一跳,這小二是病了,還是怎麼回事,臉色怎麼這麼慘白?

車夫在他的引導下將馬車牽到了後面馬廄里。

店小二面無表情的道:「往裡請。」

何書山看著他這個態度,臉色更不好看了,這個店名本就讓他心裡不舒服,這小二還哭喪著一張臉,當即冷聲道:「開門迎客,笑臉相迎,你們倒好,哭喪著一張臉,這是做生意的態度嗎?」

裡面傳來一道慵懶的女聲,「幾位客人進來吧,這小二做的手藝不太好,等明兒,我讓人在燒一個。」

嗯?

捎一個?怎麼捎?

這話怎麼聽得那麼怪異?

何書山面露古怪。

車夫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怎麼捎?不是捎的話,總不能是燒吧?

客棧內傳來其他人的聲音,「掌柜的,這小二若是不要了,送給我可好?」

「送給你?你好大的臉。」掌柜的直接懟了一句。

何書山沒去聽說什麼,帶著妻兒趕緊進去,夜深了,該休息了,明天一早還得趕路。

一進店,他就注意到了整個人都趴在櫃檯上的女人。

這人應該就是剛才出聲的那人,也是這家店的掌柜。

見到他們進來后,女人才終於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隨後又用手撐住下巴,看著他們,一點熱情都沒有。

出乎預料,掌柜的年齡並不大,約莫十八九歲,額頭戴著一根黑色抹額,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到多少眼白,乍一看有些嚇人,但配上她那張臉,卻又覺得很和諧。

何書山無語,這掌柜和那店小二如出一轍。

就她這做生意的態度,遲早有一天得倒閉。

也沒想那麼多,走上前將路引和銀錢拿了出來。

看著客棧內,同樣有不少人,何書山這下是真的好奇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熱鬧?」

「你不知道?」掌柜詫異的看著他。

「我該知道?」何書山有些摸不著頭腦。

車夫忽然道:「今天是七月初幾來著?」

「今天?」何書山算了一下,他們出門將近半個多月,原本有鏢局一路護送同行,早晨的時候,才各自分開。

就剩下兩三天的路程,速度快的話,可能兩天就能走遠,這裡離京城不算太遠,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所以就沒在請人送他們到京城。

算算時間,出來差不多有十六天,他們是六月底出門的,「沒算錯的話,今天應該是......」

他話還沒說完,老闆娘接道:「今天是七月十四。」

對,七月十四。

再過一天,不對,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七月十五了,也就是中元節。

何書山暗道一聲晦氣,怎麼趕上了這個時間?

本來按計劃,他們在七月十五之前是可以趕到京城的,這下好了,趕上了中元節。

只是,中元節不應該閉門不出嗎,這裡怎麼那麼熱鬧?

難道習俗不一樣?

掌柜接過路引,眉頭一挑,抬起眼皮看向他們幾人,黑漆漆的眸子似乎不會轉一般,看的人心底發毛,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呵呵~」

在場的幾人聽著這笑聲,心底莫名不舒服,這人的目光看向他們的時候,也讓人心底毛毛的。

何書山想要說什麼,身後的孩子忽然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腰部,聲音帶著哭腔:「爹爹,我害怕。」

另外一個小孩也有些驚恐的撲進了女人的懷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的打量著客棧內的幾人,隨後又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將眼睛遮住。

何書山的妻子徐玲月安撫的摸了一下女兒的腦袋,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路上,身體很不舒服,她的腦子有些脹痛,不太想說話。

何書山趕忙去安慰孩子:「沒事,沒事,等下就去休息。」

他將孩子抱了起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掌柜將路引還給他們,讓店小二帶他們上去:「吃食稍等片刻。」

看著那兩個孩子,面上似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幾位若是遇上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或者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來找我。切記要保持鎮定,不要亂跑,也不要大喊大叫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何書山被她的話弄得滿頭霧水,什麼意思?

但掌柜說完之後卻又趴了下來,似乎剛才說話的不是她一般。

真是一個怪人。

何書山嘀咕了一句,跟著那木愣愣的店小二上了樓。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掌柜才抬起頭,喃喃自語道:「真是有意思,這枉死城竟然來了幾個活人。」

看著櫃檯上的碎銀子,她伸出三根手指,將其拿在手裡把玩了一番,輕笑出聲,輕輕一捏,碎銀子立刻變了形狀,成了一張薄片。

將其一點點重新塑形,最後捏成了一朵小巧的銀花,插在了旁邊的花盆裡。

完事後,嘆了口氣,又趴到桌子上一動不動。

樓上。

何書山抱著不肯撒手的孩子,打量了一下房間,屋內比他想象中要乾淨,東西擺放的也很整齊,整體不錯,但就是不知道為何,他的鼻尖總是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味道他並不陌生,是紙張的味道。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轉身四處尋找了一番,味道比較濃郁,但屋內並沒有書本什麼的。

想來也是,這書籍價格昂貴,也不可能會放到這裡。

可能是什麼東西,味道和書很像吧。

將孩子放下,但小孩卻怎麼也不肯鬆手,死死的摟住他的脖子。

小孩的力氣極大,也沒個分寸,讓何書山的頸部疼痛不已。

另一個孩子也是驚恐的抱著徐玲月不撒手。

徐玲月強忍著不舒服的身體,安慰道:「怎麼了,囡囡?」

看著孩子有些發白的臉色,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確實容易生病。

感受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異常。

徐玲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感覺自己也害了熱病,要不然腦子怎麼如此疼痛。

女孩咬著嘴唇,眼中有淚,哭出聲來,「那下面的人好可怕。」

「可怕?」徐玲月和何書山對視了一眼,不太明白這孩子在說什麼。

是在說老闆娘可怕?

哪裡可怕了?

那掌柜不僅說不上可怕,還能稱得上漂亮。

女孩臉上滿是驚恐:「樓下的那個叔叔好嚇人。他的舌頭伸的老長。」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長度。

那長度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擁有的。

「還有一個伯伯,他的脖子斷了一半,搭在肩膀上,身上都是血,胸口上還有個大洞,好恐怖。」女孩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啪啪往下掉,顯然被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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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死去的大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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