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對賭世界一:半剎郎(43)

第455章 對賭世界一:半剎郎(43)

起因,還是昨年便糾紛不斷的蔣許一事。雖然,開春之際蔣項之被當眾處斬,但許大人依舊未能滿意。

他兒子許三郎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枉死已久,直拖到如今,才處置了一個蔣項之,許大人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自太子走後,朝中再次割據兩派,煜王與昔日皇弟睿王相互制衡,你來我往,逐漸持平。

原本,煜王自然看不上睿王,也不覺得睿王有何能耐,但他太過輕敵,也低估了睿王隨他多年來對他的了解。政事上,睿王沒少暗中給煜王使絆子。

再來,蕭妃久病不起,自然無法撐起執掌後宮的事務。恰逢此時,虞嬪懷有皇嗣,宸帝大喜,還未等瓜熟蒂落,便直接封了妃,命她料理後宮諸事。

一時間,宮中風向陡轉。後宮之中,再不是蕭妃的天下,煜王處處受限,倍感無力。

蔣歇之事拖沓已久,煜王從蔣歇身上撈夠了銀子,便計劃暗中將人做掉。只是不料有人先他一步,連同許大人將他與蔣歇的貪污之事,盡數捅到了御前。

睿王更是拔出了煜王勾結清河教的物證,以及那批失竊官銀的去向。

皇子勾結逆黨,此事不僅令皇家蒙羞,更令朝野動蕩。

宸帝一時心急,怒火攻心,暈倒過去。醒來之後,立刻著人封了煜王的府,勒令一應人等只進不出。

晚間,身在滄州的游慕接到彥成那邊加急送過來的信件,大抵是說,京都送過去的消息,皇帝重病,急需太子回京理事。

「哥哥,可要是回去?」

營帳內,樓箋圍在木桶邊擦拭太子的濕發,校場皆是泥土地,日日踩踏,灰塵沾衣。

每晚太子都要沐浴過後,才能就寢入眠。

「急什麼,再等等。」證詞都送到煜王眼前了,若現在就回去了,豈不是拆了煜王的一台熱場戲。

手臂倚在木沿上,游慕借著油燈,將收來的信件燒毀。

「那哥哥明日可要休沐?」忙碌許久,太子日日辛勞他看在眼裡。哪怕他傷勢早已癒合,結痂也都掉光,樓箋也沒敢提上次的事。

被樓箋這麼說起,游慕倒是憶起來,他是還欠著一次,沒能還清。當日應下的事,總不能昧過去。

手上撥弄著水花,游慕沒直接回應,反而起身跨出木桶穿衣。

往日里換上裡衣便可就寢,這次卻套上了外披和腰封,樓箋不解:「夜深了,哥哥要出去?」

「去備馬。」繫上衣帶,太子折身勾起樓箋衣領,將人往前帶了帶,「孤倒是差點忘了,依你?」

氣息灑在臉頰,一瞬間氣血上涌,樓箋忙不迭揭帳而出,去尋馬匹,只是他太過急迫,只顧牽著一匹過來,忘了他們是兩個人。

但也不妨事,二人共乘一匹馬,於夜色中離開校場。

馬蹄急促,揭起塵埃一片。

待沙塵落定之時,校場內已然沒了二人的蹤跡。

趕著夜色,一路入城,途中樓箋急色匆匆敲響藥鋪的木門,將即將入眠的店小二喚醒,拿了一小罐冬日護手用的油脂膏。

來到滄州之際,言大人為太子買下過一家院落作為暫時的落腳地,只是忙於練兵,儘快了解手下的兵將,游慕能來這房屋的次數屈指可數。

賓士的馬蹄聲驟然停下,鬆了韁繩的紅鬃馬還未曾適從,往前走了幾步,而後緩緩安定,落在院前的樹下,低頭啃咬著新發的草木嫩芽。

屋門被推開又驟然重力合上,兩人的重量壓在門板上,帶著稍顯生鏽的門栓吱呀作響。

側身站穩腳跟,卻讓樓箋誤以為太子要躲開,捧著臉頰與耳際追趕上去。

綢緞摩擦的聲響極輕,甚至連滑落都悄無聲息。

身近心更近,灼熱的心跳似乎緊緊貼在一處,連波動的頻率都逐漸契合,那些熱意如一簇燭火,逐漸燃燒,相互蔓延助長,生髮出籠罩一屋子的熾熱。

險些被衣袍絆住了雙腿,游慕跌跌撞撞,被帶著落在床邊。

紗帳晃動間層層滑落,將那些無形火焰盡數收攏其中。

耳邊的氣息聲有些過於明顯,游慕抱著樓箋的背,儘力平復著起伏的胸膛。

一陣桂花香襲來,濃鬱熱烈,奪人心神,瞬間填滿了整個卧房。

是途中臨時買來的,防止皮膚皸裂的脂膏。

這脂膏的香味種類有許多,但樓箋心急,隨意選了一罐,給了銀子便匆匆離開,還未曾細看過。

花草之香中,就屬桂香最為張揚,雖花型小巧,如銀河碎星,卻鋒芒畢露,肆意宣洩著香味,要昭告天下自己的盛放。

倒與如今的樓箋極為適洽。

因著有游慕的應承,這次的樓箋不似往常一般收斂,行為中,總帶了些急促的莽撞,不加掩飾。

連同他揭開蓋子的花香,都這麼強勢的直直佔據游慕整個頭腦。

脂膏在皮肉上化開,混著香味沁潤在皮膚里。滄州不似京都,氣候更加乾燥一些,平日里,城中女子最喜用此類護膚之物養護素手。

塗抹肌膚潤澤白皙之餘,觸手生香,是女子養膚嬌顏的首選。

初時,游慕面色並不好。只是伴著花香,又有樓箋撫慰,勉強忍著沒能將人踹開。

待稍稍緩和,才好受些。

游慕有些撐不住,卻又被逼至牆角,前進不得,後退不去。慣性要開口罵上兩句,又被打碎了音調,攪渾了言語。

掌心相疊,食指相扣,兩個人的體溫,焐熱了冰涼的牆壁。口鼻呼出的氣息,令面前的牆壁潮濕一片。

身後樓箋卻不似往日里的聽訓,沉吟聲也不再帶著清脆可人的意味,壓低的過分,帶著太多數不清道不明。

樓箋扯過太子帶著薄汗的掌心,貼在自己側臉上,討巧似的蹭弄著。

「哥哥曾說,烈犬性子野,不聽訓……」這是當日在私獄中,太子所說。

「如今......」

樓箋自然清楚自己恃寵而驕,但便是因為這份殊榮在,胡話也是張口就來。

「閉嘴。」

這話逆耳,游慕聽著不爽利,伸手去堵住樓箋的嘴。

「哥哥不許說話,我不說就是了。」

窗子漏出一角邊縫,竟是沒能扣緊。夜風從縫隙中溜入,用力吹起紗帳,卻也只是吹動床尾一角。

層層紗影外,僅僅只能窺得幾分旖旎疊影。

窗外圓月從天際劃過幾分,時而有鳥雀於半夢半醒之際放聲啼鳴,驚醒無人看管之餘,獨自落在樹下困頓的馬匹。

甩了甩尾巴,驅趕身側的飛蟲,馬兒繼續酣睡。

夜還很長,既要休沐,又何須顧忌晨起?

......

清晨,皇宮紫宸殿。

宸帝靠坐在床邊,就著虞妃遞過來的湯藥,一點點喝著。

煜王一事氣的他肝火盛旺,心肺灼燒,這般驟然一病,身體疲乏的厲害。

「太子,可曾收到了信件?」喝著苦澀的湯藥,宸帝問過虞妃。

「昨日一早,宋公公遣人送出宮的,算著時日,如今太子殿下,也該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虞妃依舊聲線柔柔,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側眸瞧了一眼近侍一旁的宋公公,細細道來。

「行了,不必侍疾了,你剛懷有身孕,若是過了病氣給胎兒……」

「這有何妨,陛下是天子,妾懷中的小兒便是龍子龍女,若是連這點病氣都要擔驚受怕,又如何擔得起陛下的孩子。」

虞妃放下藥碗,拉過宸帝的手往腹部放置,要宸帝摸一摸胎動。

那微弱的動靜莫名觸動了宸帝心中柔和的角落,他瞧著守在床邊衣不解帶的虞妃,伸手撫著對方的臉頰,嘆道:

「你總是這般貼心。」

「妾還擔心,自己不若那些宮侍,照顧不周呢……陛下之前驟然暈倒,妾真的擔心極了,便一刻也不敢離開,好在守著陛下蘇醒,一切安好。」

虞妃順勢輕靠在宸帝肩頭,說著便帶上幾分哭腔,對之前宸帝的境況心有餘悸。

聽著虞妃這些話,宸帝伸手扶著虞妃的肩,輕拍安慰:

「那些奴僕如何能與你相提並論?好了,朕沒事,腹中剛有了小人,忘了太醫的話?不可牽動情緒。」

伸手擦拭著虞妃眼角的淚,宸帝又道:「別哭,哭丑了就不怕朕不喜了?你好好養胎,朕會護著你和咱們的孩子,安心。」

虞妃帶著鼻音應著,破涕為笑,膩在宸帝肩頭,得了應承,撫著小腹滿足極了,又小聲追問:「太醫說,許是位皇子,陛下,您會喜歡我們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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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追著反派跑,天道氣的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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