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衍金天珠』之法

「十二方天域，任何一方天域，都有聖人掌控。即便逃出極樂天域，進入其它天域，處境也沒什麼兩樣。」

「所以，我現在要想的，不是逃出極樂天域，而是如何在聖人所掌控的天域之內，脫離其掌控，從而得自由之身。」

「聖人，與准聖最大的不同，便是悟得了至少一種『天道』。他們之所以能掌控一方天域，想必便是因為『天道之力』。」

「那麼，擺脫他們的掌控——」

「便需要避開『天道之力』。」

「何為『天道之力』？」

「看來，此事還得向『衍金天珠』請教一番……」

莫凡暗自思索了一陣后，便再次溝通了『衍金天珠』。

「主人，所謂『大道可期，天道不可傳』。非是吾不說，實在是吾也無法言出何為『天道之力』。」

「不過，吾卻有一法，或許能助主人您擺脫目前之困境！」

「噢？」莫凡眼神微亮，立即暗暗詢問：「何法？」

「參悟天道，以天道對天道！」

「參悟天道？」莫凡暗暗搖頭，道：「如今，我對天道，幾乎一無所知。縱然想要參悟，也不知從何而起？而且，只有短短五日時間，即便能參悟出一絲皮毛，想來也是無濟於事。」

「主人您所顧慮的，倒是不錯。不過，主人您非常人，自然可以打破常規。即便只有五日時間，也不是沒可能創造出奇迹！」

「是么？」莫凡將信將疑，著實沒什麼信心，創造奇迹。

「之前，主人能藉助『靈液』增強悟性，從而快速參悟大道。如今，『靈液』藥效增強，主人同樣可以藉助它，快速參悟天道。」

聞言，莫凡依舊沒什麼信心，道：「『靈液』藥效的確神奇，但悟透一種大道時，尚且需要20多日時間。如今，參悟天道，恐怕需要更多時間吧？」

「主人您誤會了。僅僅是為了擺脫聖人『天道之力』的探測，您並不需要完全悟透某一種天道。」

『衍金天珠』繼續解釋道：「此間戰場，不同於外界正常空間，存在著各種限制和壓制。譬如，地底。」

「類似其它浮島，在地底，不管是道念、大道之力，還是『天道之力』，所受到的限制，都是極大。」

「所以，若主人您遁入地底，藉助地底的限制，再加上『土之天道之力』的掩護，便極有可能擺脫聖人之掌控。」

聽到這，莫凡總算是有了個具體的概念，不過同時也有點意外。

原以為，『衍金天珠』讓他參悟天道，是參悟『金之天道』，卻沒想到竟是要參悟『土之天道』。

若參悟『金之天道』，有『衍金天珠』輔助，無疑更容易些。而參悟『土之天道』，無所依憑，僅靠『靈液』，真能行？

「主人放心，您參悟『土之天道』，並不會無所依憑。主人可別忘了，這次『混玄』是吞噬了什麼，其所融煉的『靈液』藥效才得以增強。」

「『先天土之天道本源之氣』？莫非，並沒有完全被吞噬？」莫凡疑惑道。

「那倒不是。吞噬了『先天土之天道本源之氣』后，『混玄』所融煉出的『靈液』便會蘊含一絲『土之天道』玄妙。」

「你的意思，我只要吞服『靈液』，就可直接參悟『土之天道』？」

「是的。但主人您只有五日時間，若僅僅如此，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還需要『混玄』作出一定的犧牲。」

聞言，莫凡當即道念暗動，直接溝通『混玄之氣』。

「『混玄之氣』，本道需要你的幫助。」對『混玄之氣』，他可就沒對『衍金天珠』那麼客氣了。

而同樣，對他，『混玄之氣』也沒『衍金天珠』那麼好說話，那麼順從。

這不，它直接當做沒聽到，根本不給予回應。

見此，莫凡心中不免有些惱怒，眉頭暗皺。不過，畢竟是他有所求，當即忍著惱怒，再次意念道：「『混玄之氣』，這次你若能助本道脫險，日後尋到其它『先天天道本源之氣』，必優先給你吞噬。」

「優先么？不，你必須承諾，一定要交給吾吞噬。」『混玄之氣』回應了，不過，這態度——

「『混玄之氣』，你當真要趁火打劫？」莫凡冷道。

「什麼趁火打劫？吾這只是在合理的索要報酬而已。你可知，吾這次若助你，犧牲可是極大的。」很顯然，剛剛莫凡與『衍金天珠』的交流，它一直都留意著。

見莫凡和『混玄之氣』起爭執，『衍金天珠』傳出意念道：「『混玄』，你當認清自己的位置，莫要因一些無謂的『自傲』，而作出無可挽回的事。」

「跟隨了主人這麼久，你當清楚主人的性格如何？主人有情有義，你只要真心輔佐主人，主人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哼，吾可是先天而生的——」『混玄之氣』冷哼，欲要誇誇自己的來歷。

然而，不待他說完，『衍金天珠』便打斷道：「再怎麼樣，也是主人成就的你。若非主人，又豈會有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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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混玄之氣』欲反駁。

可，『衍金天珠』卻並不給它反駁的機會，繼續道：「你雖保留有自己獨.立的意念，但你卻不能否認，你早已被主人煉化。實質上，你只是依附於主人而存在的一道比較特殊的『氣流』而已。」

「若主人遭難，你焉能獨存？」

「或許，你還想著取代主人，但主人之意志，已經『混元如一』，根本不是你所能撼動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取代主人。」

「『混玄』，吾勸你，早日認清事實。或許現在，主人沒有手段抹滅你的意念，但待主人日.后強大起來，可就說不定了。」

「早日歸服主人，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主人，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衍金天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僅僅是為了勸服『混玄之氣』，實際上，也是為了讓莫凡安心。

它知道，莫凡一直對『混玄之氣』有所忌憚，有所顧忌。

然，其實，這根本沒必要。

因為，他自身意志已經『混元如一』，已然斷絕了『混玄之氣』反噬的唯一的機會。

所以，即便『混玄之氣』有著自己的獨.立意念，也只能為他所控。

「原來如此么？」莫凡不傻，自然能聽出『衍金天珠』的意思，當即意念道：「『混玄之氣』，本道說話算話。日.后，找到其它『先天天道本源之氣』，若無特殊需要，便優先給與你吞噬。」

條件沒變，只多了一個『若無特殊需要』，但很明顯，這比之之前的承諾，要『有誠意』了許多。

『混玄之氣』雖『自傲』，但卻也不傻。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它已然沒了『趁火打劫』的資本，唯有『見好就收』。

當即，它傳出意念道：「好！」

……

時間有限，『混玄之氣』答應之後，也不含糊，當即便自行一斷。

一縷變成兩小縷。

一者，約莫總體的三分之一長短，一者三分之二。

緊接著，那較短的一縷，便自行崩散，化作點點灰濛濛的光芒，融入一旁的『道念金丹』之內。

霎時，莫凡只覺心神一恍惚，隨即無數玄妙奧義，紛紛湧現，瞬間將他的心神意念，帶入了一個神秘的境地。

「混混沌沌，杳杳冥冥……」

「天地衍生，五行乃出，金木水火土……」

「土者，可成大地，可蘊萬物，其厚重，其博大，其寬廣，其深沉……」

「天生萬物，地養萬靈，天地之間，皆無可無土……」

「或高山……」

「或絕壁……」

「或荒漠……」

「或微塵……」

「甚或，生靈……土族、岩石族、元磁族……乃至人族……」

「……」

「土，非獨存，其生，可成金，其克，可逆水……」

「三千大道，土者，獨佔其一百零八！」

「黃土大道……微塵大道……巔峰大道……凈土大道……幽谷大道……荒漠大道……岩石大道……」

「天道四十有九，土為其一！」

「其厚德載物，其背負九天，其蘊養萬靈，其包容大千，其……」

「……」

彷彿頓悟般，莫凡沉浸在無盡的玄奧之中，如痴如醉，極速的吸收著它們，消化著它們，融合著它們。

而隨著他不斷『明悟』，他渾身隱隱要散發出那玄妙的天道氣息。

所幸，『衍金天珠』早料到會如此，暗暗讓他識海空間內的『紫靈十二玄妙珠』，幫他封住了這玄妙的天道氣息。

正因為如此，一旁的白自在、雲意、逍遙子等五位準聖，以及暗中關注著這裡的極樂聖主，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不過，看莫凡這麼平靜的入定，他們倒是頗感訝異。

「還能如此鎮定和平靜，我等不及也！」

「不錯，但可惜——」

「唉，一邊是聖主，一邊是救命恩人，實在叫我等為難！」

「但願他能想通。若不然，我等——」

「……」

白自在等暗自交流著，對於目前的處境，也甚是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