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莫凡的優待
所以，青年『界主』給出的兩個選擇，其實就是——
一個自由自在，但前途不明，可能不可限量，也可能泯然眾矣。
一個則有所限制，但至少能有一個不錯的前途。
前者比較有風險，後者比較穩妥，無所謂好壞。如何選擇，關鍵還是看個人之意願，之魄力，之心性。
實際上，這也算是青年『界主』給極樂聖主赤佛兒等六聖的一個小小考驗。
見赤佛兒等猶豫不決，他表面上雖沒表現出任何異色，但內心之中，卻是暗暗搖頭的。
「魂實，帶他們下去，一日之後，再來見本道。」他淡淡吩咐了一句。
聞言，任務長老應了聲，隨即帶著極樂聖主等離開大殿。
「魂虛，將丹皇、器尊、符聖、陣一，還有罪罰和大夢，帶下去，順便在島上，給他們安排一下。」
「是！」『主腦』長老，點了點頭。
隨著任務長老、『主腦』長老，也就是『界主』口中的魂實、魂虛等離去，大殿內，便只剩下『界主』、莫凡以及面容蒼老的『聖書』了。
「莫凡，你很不錯！」一開口，便贊了一句，且稱謂也與之前對丹皇、六聖等不同，由『爾』換成了『你』。
「本道收你為親傳弟子，可願？」
聞言，莫凡卻沒有立即拜師，而是開口道：「多謝『界主』大人厚愛，只是，莫凡有一事相求。」
「要本道復活你的那些親人么？」『界主』淡淡道。
莫凡不禁心中一顫，『界主』果真是掌控一切么？連自己的想法，竟也完全洞悉。
「是的！」
「你要用你的超.離線會，換取親人們的復活？」『界主』淡淡問道。
「……」猶豫了剎那，莫凡道：「『界主』大人見諒，若是能兩者兼得，莫凡感激不盡。而若是只能二選其一，莫凡只能選擇後者。」
此言一出，莫凡便是渾身一震，識海空間內的『道念金丹』光芒瞬間變得暗淡了許多。
要知道，他的『本心之念』，就是『超.脫』。而今，為了親人們，他卻違逆了自己的本心。
違逆本心，輕則修為步步倒退，直至成為一個普通造化境武者。重則，『道念金丹』崩潰，直接成為廢人。
不過，莫凡意志境界極高，能夠對此有所壓制。只是微微受到了影響，還不至於修為崩潰。
再者，這次放棄『超.脫』機會，並不代表以後就沒有『超.脫』之機。只要他沒死，還有意念，就還有機會。
所以，他此次的違逆本心，只能算是小小的違逆了一下，算不得完全違逆。
「你可曾想過，放棄超.脫，意味著你永遠要困於一界？即便得道成聖，也只會是本道的一介聖奴。你可甘心？」
「不甘心！」莫凡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是『界主』掌控界內一切，他只能請『界主』復活，別無他法。
即便，他日後，修為蓋世，超過眼前的『無雙界界主』，他也無法去復活『無雙界』內的生靈。
「若是本道現在將你的那些親人們復活，他們包括你在內，一切命運，都在本道一念之間，你能接受？」『界主』再度淡問。
「現在，你明明可以超.脫一界，憑自身闖出一個自己能把握的未來。為何，非要為了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放棄？」
「是的，我不甘心，我不願自己的命運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想要自由！想要超.脫！」
莫凡雙眸一定，隨即喃喃道：「可是，我不想因為這個，而心中有憾。」
「若無親人陪伴，縱然自由，又有何意義？」
「若心存遺憾，何談『超.脫』？」
「與其超.脫之後，永恆遺憾，倒不如超.脫之前，不再遺憾。至少這樣，我心無愧，縱身不能超.脫，心卻能得片刻安寧。」
「倒是至情至性！」『界主』淡淡道：「不過，卻有些傻了。」
面對這樣的評價，莫凡沉默以對。
「你乃本道界內，無可爭議的第一天才，尤其是意志方面，是真正的天驕。以後，說不定能成為『絕世天驕』。」
「你之心性，雖傻了點，但本道卻也欣賞。」
「也罷，本道便給你機會，讓你能兩者兼得。」
聞言，莫凡不禁眼神大亮，當即便要拜謝。
不過，『界主』卻是微微擺手，阻止道：「先別急著道謝。聽清楚，本道只是給你機會，而不是直接讓你兩者兼得。」
「若是百年之內，你能得道，成就『劫道一重天』之境，本道便收你為『親傳弟子』。」
「而若是，千年之內，成就『界主』，本道便立刻復活你的那些親人。」
「若是做不到，那一切休提，如何？」
「百年得道，千年成界主？」莫凡眸中光芒閃爍，絲毫沒有把握，不過，卻是立即拜謝道：「多謝『界主』大人成全，莫凡感激不盡！」
「如此，你在得道之前，就只能繼續做本道的『記名弟子』。本道不會給你任何特殊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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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不給特殊優待，實際上，這已經是最大的優待了。
「是！」莫凡欣然接受，能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無比滿意了。
「不過，此次聖戰，能戰勝『怒蛟島』，你可謂是功不可沒。這樣，本道允許你提一個條件。」
「條件？」莫凡心中一動，當即道念一動，一直在他『獨.立空間』內昏睡的火鳳棲，被挪移了出來。
「『界主大人』——」
「莫凡，該改口了！」一直未說話的『聖書』，微笑著提醒了一句。
「呃——」莫凡怔了怔，隨即也不含糊，當即改口：「師尊，可否幫弟子救治她？」
「『心死之症』，自絕己心，身未亡，心卻已滅。」『界主』一眼便看透火鳳棲的狀況，淡淡道：「此乃自絕之症，本非外力可治。不過，她乃本道界內生靈，本道倒是可以治她。」
說著，只見他隨意的一指點出，一縷神妙光芒，沒入火鳳棲眉心。
緊接著，火鳳棲雙眉一顫，然後便直接睜開了雙眸。
見此，莫凡不由大喜，輕輕叫喚了一聲：「鳳棲！」
「恩？」火鳳棲初醒，尚有一絲迷茫，看見莫凡，不禁喃喃道：「莫凡，你也死了么？沒想到，死後還能相見，真好！」
說著，她竟主動上前，輕輕撲入莫凡懷中。
「呃——」
莫凡渾身一僵，連忙拍了拍她，同時小聲解釋道：「鳳棲，我沒死，你也沒死。我們都活得好好的。」
「啊？什麼？」
火鳳棲一驚，隨即捏了捏自己，疼，真不是做夢？真沒死？
不過，在確定了自己沒死後，她卻並沒有開心，反而心中一堵，退開了莫凡的懷抱，臉色也變得煞白。
「對，對不起……」她痛苦的說著『對不起』三個字，且頭低低的，似不敢正眼面對莫凡。
「沒事，都過去了——」莫凡露出笑容安慰。
不過，才剛開口，火鳳棲便身軀一軟，再次昏睡了過去。見此，莫凡立即將其扶住，免得倒地。
「這？」莫凡看向『界主』。
「這裡可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界主』淡淡道：「她已無事，本道只是讓她先睡一會。」
聞言，莫凡心中一松，同時又不免有些尷尬，這怎麼會是談情說愛？
「莫凡，本道許你一個條件。不過，你剛剛所提，未免太簡單了。本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還有這等好事？」莫凡又是一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位『界主』師尊，對自己似乎挺好？
想了想，他再將大哥莫言也從自己的『獨.立空間』給轉移了出來。
「師尊，這是弟子的大哥。此前，有一件未知的異寶碎片，融入了他體.內，不知是否有害？」
實際上，他隱約能感覺到，此事對大哥來說，應該是件好事。且，之前，弒虛殘魂也說了，大哥完全是因禍得福了。
所以，一開始，讓他提條件，他並沒有為大哥提，而是為自己完全無把握救治的火鳳棲提。
「那異寶碎片，乃是一件太古聖器碎片。不過，太古距今太久，本道也無法得知，具體是哪件太古聖器。你大哥能與之相融，倒是一個不錯的機緣。」
聞言，莫凡眼神微亮，心中更加放心。
「據本道所知，有些特殊的太古聖器，內中蘊有太古之傳承。而觀你大哥此狀，想必是正在接受某種傳承。若是能醒來，未來不可限量！」
此言一出，莫凡先是大喜，接著又是一憂，道：「師尊，您說，若是能醒來？難道還有可能，醒不過來？」
「不錯！」
「這——」莫凡面露擔憂之色。
「能不能醒來，關鍵在於意志。你大哥同樣是本道界內生靈，其意志境界雖不如你，但卻也十分了得。想來，應該是可以醒來的，你倒是無需太過擔憂。」
「不知可有什麼辦法，幫助大哥？」
「你那『靈液』不錯，或許能有所助益。」『界主』淡淡道：「另外，若是能尋一些養魂、強魂的聖葯、聖丹給他服下，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不過，這些都是外物，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你大哥自身的意志。」
莫凡再次道謝：「多謝師尊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