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孩子,還是少玩摔炮

第23章 好孩子,還是少玩摔炮

和叢茜茜道別後,周琴離開了學校。

他想趁著周末有空,先去一趟附近的電話營業廳。

方才,孟城哲讓他留在攤位旁幫幫忙時,周琴便下意識想給莎萊娜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沒那麼快能趕到家。結果手機剛從褲兜里掏出來,周琴就定住了。

只因他想起來一件事。

莎萊娜雖然是用著自己的舊手機,可舊手機里不僅沒登錄綠泡泡等聊天軟體的賬號,更沒插電話卡。簡單來說,她空有一台手機,卻還是沒有聯繫的方式。

痛定思痛,周琴剛走出學校,便去到附近的營業廳,用自己的號碼辦了個親情號。

不管怎麼說,有個電話號碼總是好的。起碼現在的莎萊娜可以開個綠泡泡賬號,自己存點錢,也可以自己收各種亂七八糟的驗證碼了。

不然,什麼都得用他的號碼,還挺頭疼。

周琴提著新辦的親情卡,在大太陽下嘆了口氣,回憶起之前瘋狂收驗證的日子。

唉,總不能像是之前給跑調鋼琴開賬號一樣,把自己的企鵝和綠泡泡全連了一次。

太費勁了!

把新的電話卡塞回單肩包時,周琴忽然看見了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出門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當初約定的兩小時。

本來在他預想中,彈個吉他也用不著半小時。然後去搞個親情號,哪怕營業廳再怎麼磨蹭,一小時也差不多夠了。

結果,孟城哲這小子硬控了自己一個多小時,讓自己多曬了好一陣的太陽。

人生也許就不該把計劃定得過於精密,因為你永遠無法想象生活會在何時突然發癲。

此時,手機突然傳來簡訊的響聲。

周琴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快遞的到貨通知。自己下單的營養土和種植箱都到小區里的驛站了。

周琴迷茫地站在路中間,差點就忘記是什麼時候衝動消費的來著。貌似是莎萊娜感冒的那天,自己走出菜市場順道下的單,沒想到現在才到。

迫於無奈,周琴在回家之前又得繞個路。途經小區門口雜貨店時,周琴意外地看到了店外放著一小箱的摔炮。玩性大發的他走進店裡,朝著老闆問了一句。

「老闆,一塊錢一盒嗎?」

老闆抬起頭,往嘴巴前豎起一根手指。

「你要?別告訴別人是我這裡買的。」

「哦,我懂。掃完了哈。」

順道買了幾根味道不同的冰棒,也許是為了發泄心裡的怨氣,周琴一路摔著炮,溜到快遞驛站旁。聽著噼里啪啦的爆炸聲,心情果然愉快多了。走到驛站門口,他還玩剩下那麼三五個小摔炮。

周琴把他們收回盒子里,打算拿回去逗莎萊娜。加上冰棒,好歹也算個超時沒回家的小補償。

他走到驛站裡頭,在貨架上對照著收到的號碼找著快遞。但當他剛剛找到種植箱的紙箱時,衣角突然被人扯了一下,並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

「好~高~哦~」

身旁的女孩有點熟悉,看著頂多五六歲,扎著個幼稚的雙馬尾,小臉看著粉雕玉琢般可愛。周琴越看越覺得她顯得熟悉。

不過哥哥你能不能別大晚上彈鋼琴。我下次報警了,擾民。

周琴輕輕咂舌。他徹底想起來了,是鄰居家的小女孩,那個嘴巴特毒的小丫頭。

看見周琴詭異的表情,小女孩依舊沒有鬆開周琴的衣角。她木然地仰起頭,眼神中彷彿在說髒話。

「哥哥,我奶奶有老花鏡,你要嗎?」

周琴把自己的快遞抱了下來,眼角一抽,完全搞不懂這個小女孩想幹嘛。

「我視力挺好的......」

小女孩單手叉腰,歪著頭問他。

「那你為什麼會看不見我呢?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因為不夠高,拿不到快遞,你難道不想幫幫忙嗎?」

周琴汗顏地尷尬一笑,默默地咬牙問道,「號碼是哪個?我幫你拿。」

「啊啊呀,哥哥你人真好哦。1-7-1067。」

誰教她的!年紀輕輕就學會道德綁架了!

周琴苦著臉給她把快遞拿下來后,看著小女孩抱著比她人都高的快遞,站得歪歪斜斜的。出於好心,他多嘴問了句,「拿得動嗎?」

「如果哥哥你願意幫我拿上去,那我當然拿不動啦!」

我都說了這死丫頭鬼精!

周琴抱著三個紙箱,背著單肩包,手裡還掛著個雜貨店買冰棒時的塑料袋,盡顯男人在生活中應有的負擔。他每走幾步就喘氣,顯然是覺得累了。

本來,這麼點快遞倒不至於讓周琴氣喘吁吁。他再怎麼不愛運動,正常人的體力水平也是有的。但小女孩估計也沒想到,都一點多了,周琴還沒吃飯呢。

這顯得虛了點,倒也不能怪他。

儘管如此,周琴還是堅持著給小女孩一塊搬快遞。怎麼說也是鄰居,這點年紀的小姑娘,他順手也就幫了。

小女孩看著靜靜地搬東西,沉默不語的周琴,頓感奇怪。這個哥哥真的好聽話啊,怎麼都不會拒絕自己的?她晃晃腦袋瓜子,發現還是想不通。

但起碼,他應該算不上壞人。

小女孩在樓下的大閘門前拉住了周琴的褲子,脆生生地自報家門,「我叫藍羚鈴,哥哥你呢?」

周琴暫時放下了身上的快遞,他把裝著冰棒的袋子交給藍羚玲,讓她先幫忙拿著。

「我叫周琴,你是哪個零?」

藍羚玲把頭探進塑料袋裡看了眼,頓時眼睛都開始冒出充滿希望的星星。

哇哦,好多冰棒哦。

她把塑料袋纏在手上,甩來甩去,「羚羊的羚和鈴鐺的鈴!」

周琴扯開樓下大閘后,用腳頂住,先讓藍羚玲走進去。他走上樓梯時,突然想到歷代皇帝生出來前,貌似都得托個夢什麼的。周琴突然開玩笑地說。

「呃,我猜猜看。要麼是你爸媽很喜歡羚羊,要麼就是你媽媽懷孕的時候夢見羚羊。夢中斬龍那一套?」

藍羚玲很無語地在樓梯上方盯著周琴,像是個小大人地雙手抱胸。

「哥哥,你沒事吧?看著好傻哦。」

周琴抿了抿嘴,對藍羚玲這種毫不配合的行為感到無趣。他把快遞放到五樓的樓梯口后,又往走廊地上丟了兩個摔炮。

這時,他突然想起屋裡好像沒地方給莎萊娜摔著玩。周琴看著手裡的小玩具,最後把摔炮的盒子拿出來,交給了藍羚玲。

「給你了,在走廊里看著點玩,別弄傷手了。」

藍羚玲彷彿交換人質一樣,把冰棒袋子送到周琴手心,然後輕輕拿過摔炮。

「哥哥,真上道啊!」

人小鬼大的。

打開自己的大門,周琴回到家中。但目所能及的地方,卻找不到莎萊娜的身影。沒有練琴,沒有在看書,難道回去睡午覺了?

周琴把兩個快遞箱子放在門口處,開始尋找起了莎萊娜的位置。他輕聲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莎萊娜?」

「啊!房咚,回賴啦?」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周琴站在玄關,卻看不見莎萊娜的身影。直到他再往裡走了幾步,才看見莎萊娜與灶頭保持著極限距離,用自己平常做飯的木鏟像在探地雷似的,時不時捅一下平底鍋。

「你怎麼在廚房!」

莎萊娜用蘭花指捏著木鏟的尾端,儘可能把它伸至極限,又去推了下平底鍋里的不明物體。木鏟才剛剛碰到平底鍋的邊緣,油花便接連爆發,向廚房的四周飛濺。

莎萊娜嗷嗚一下,立馬往角落躲去,差點就把木鏟也丟飛出去了。

油花停歇後,莎萊娜伸長那如天鵝般優美的脖子,看了一眼鍋里的情況。她轉過頭來,絲毫沒有認識到剛剛情況有多麼嚇人,充滿自信地握著頂端已經開始焦化的木鏟,自豪地說,「我想自己煮點吃的啊。」*

周琴抄起放在門口處廚桌上的鍋蓋,把它當盾牌一樣防著瞎蹦躂的油花,把調至最大的火給關掉。

水沒擦乾淨就下油鍋了是吧,不然哪能炸出來那麼多油花。

周琴隔著老遠盯著被折騰得不像話的平底鍋,本想一笑置之的嘴角亦逐漸僵硬起來。看著那一鍋焦炭,有多年下廚經驗的周琴甚至分不清這是拿什麼材料焦出來的。

莎萊娜也許適合去調配火藥,而不是在廚房裡當畫家,然後把所有顏色都變成鍋里的黑色。

對平底鍋心疼得不行的周琴看著依舊躍躍欲試的莎萊娜,回憶起小姨那同樣驚為天人的炸廚房手藝。他逐漸理解這兩人為什麼聊得來了,敢情都是同一種人。

突然,一聲爆炸的聲響向著廚房裡的兩人接近。

砰!

周琴下意識便把莎萊娜往懷裡一扯,緊緊抱住后便跳出廚房的區域。他把莎萊娜護在懷裡,重重地摔在地上,後背直直撞在大理石桌子的桌腳上,估計已經碰出了一條淤血。

嘶——

周琴空出一隻手摸了摸發疼的後背,痛得倒吸了一口氣。他皺著眉,望向懷裡驚魂未定的莎萊娜。幸好,她貌似什麼傷都沒有。周琴轉頭盯向廚房,卻沒有看見想象中的狀況。

咦?廚房沒炸?

周琴茫然地看著完好如初的廚房,正思考著爆炸聲從何而來。

但下一刻,隔壁單位的罵聲便揭顯了答案。

「藍羚玲!誰讓你往坑裡丟摔炮的!」

啪!

莎萊娜與周琴互相看著,都聽出了這下有多用力。莎萊娜怯生生地望著一牆之隔的鄰居,在周琴懷裡不敢動彈。

「這是準備打死她嗎?原來這個年代打孩子不犯法啊?」*

周琴順了下莎萊娜的頭髮,貌似讓她安心了點。

「打屁股而已,東方傳統成長項目,不要太在意。」*

話說,原來女孩子抱著那麼軟的?怎麼胸口還有點悶。

莎萊娜抬起頭,雙手撐在周琴胸前,臉色逐漸變得通紅。對視的兩人彷彿沒有了任何距離,變得無比貼近對方。

周琴咳了一聲,鬆開了抱緊莎萊娜的雙手,假裝無事發生。

「要不,你還是去練琴吧。我給你煮點餃子吃,十分鐘就好。」

聽著隔壁噼里啪啦的抽屁股聲,莎萊娜驚訝地感嘆著東方教育的狂野直接,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周琴懷裡。

周琴輕輕放開了莎萊娜,站起身來往廚房走去。他後知後覺地羞澀了起來,回想著莎萊娜身上那股花草般的香氣,幾乎是逃跑一樣打開冰箱便開始解凍餃子。

莎萊娜回憶著房東懷抱里的溫度,五指輕輕撫上臉頰。好熱,別是又生病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清!

莎萊娜彷彿是在欺騙自己一樣,一溜煙走到鋼琴旁邊,架起手機便按下拍攝。她坐在鋼琴椅上,便開始試圖用練琴來分散注意力。

聽見那跑調的鋼琴聲音再次響起,半死不活的藍羚玲趴在紅木沙發上,一時間沒忍住,又哭了出來。

哇啊!為什麼周琴又開始彈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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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維多利亞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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