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問的很好，換個問題吧

外面的男人站著崗，自有兄弟和他嘲笑玩鬧。裡面，碧桃捏著小瓷瓶，看著桌子的外袍，出了好一陣的神，連黎明曜醒了都不知道。

黎明曜一覺醒來，看到地鋪里的姑娘換了人，睡得正香，也就沒驚動她，自己穿了衣服走出來一看，碧桃背對著她，坐在桌子前正在發愣。黎明曜看到桌子上擺著昨天那個力大無比的侍衛的外袍，心下明白了三分。她叫了兩聲「碧桃」，見碧桃沒反應，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悄悄俯下身，對著她的耳朵吹了口氣。

碧桃被嚇一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往旁邊一側身，正好對上黎明曜滿含戲謔的雙眼。碧桃的臉又紅了起來，捂著耳朵說道：「小姐醒了，怎麼不叫我。」

黎明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說：「叫了啊，在裡面叫過了，出來也叫過了，奈何你只是對著這袍子發愣，叫了你好幾聲都沒理我。」

碧桃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窘迫得手足無措。黎明曜看她這樣，也不再繼續逗她了，正經了語氣，慢慢地說：「天色也不早了，快去舀水吧。被他們發現了，又說你懶了。」碧桃摸了摸自己的臉，拿著桶吊就跑出去了。

黎明曜看著她的背影無聲一笑，又看著桌子上的外袍和瓷瓶，拿起瓶子打開來聞了聞，又關好，把瓶子放了下來。

早飯是婆子們端來的。碧桃正在服侍黎明曜洗臉，外面婆子們就在敲門了。碧桃的妹妹柳妹出去開了門，婆子們端著豐盛的早飯魚貫而入，領頭的一個堆著笑說：「小姐起的早啊，餓了吧。鄉野之間沒什麼好吃的，小姐隨意吃點，墊墊肚子吧。」

碧桃端著一盆水站在一旁，黎明曜用香皂擦了臉，一伸手，碧桃趕緊把手中裝著乾淨水的盆端過去。黎明曜洗凈了臉，碧桃再把毛巾遞到她手中。黎明曜點點頭，擦乾淨了水珠，先贊碧桃：「很有眼色嘛。」再回頭，對婆子們說：「費心了，放著吧。」

柳妹走過去，把飯菜一樣一樣地放在桌上，滿滿鋪了一桌子。黎明曜一看，好傢夥，牛肉麵、餄烙面、菜夾饃、羊肉粉、油餅、油糕、油茶、黃饃、麻花……還有照顧她的京城口味，做的炸醬麵、白粥和焦圈。黎明曜啞然失笑，對領頭的那個婆子說：「你們家主子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大肚子彌勒？能裝下這許多東西？」

婆子陪著笑說道：「不知道小姐愛吃什麼，就把能想起來的都準備了些，小姐挑喜歡的吃。要是沒有喜歡的，小姐說出名兒來，我們再去做。」黎明曜哈哈哈笑得幾乎要翻過去，指著那個婆子說：「還要做！你們當餵豬呢！」婆子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能尷尬地站著，看著黎明曜陪著笑。

黎明曜笑著抹了抹眼角，說：「真是，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婆子點頭哈腰地說：「我們鄉下人，沒見識，讓小姐看笑話了。」黎明曜搖搖頭說：「不不不，我很喜歡你們這種實在勁兒。不是說你們不好，而是你們，真是太實在了！」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婆子都快被黎明曜笑崩潰了！這小姐到底要幹什麼啊，好還是不好，吃還是不吃，給個準話啊！

黎明曜抹抹眼睛，好容易止住了笑說：「這麼多，我可吃不完。碧桃，柳妹，你們也一起來吃早飯吧。」不等碧桃拒絕，領頭的婆子就說道：「她是什麼人，怎麼配和小姐一桌吃飯。」黎明曜斜著眼睛看了看那個婆子，說：「她們不吃，我又吃不完，那也就不吃了。你們拿下去分了吧。」

聽了這話，婆子哭出來的心都有了！小姐要是不吃早飯，讓少主知道了，不得活剮了她啊！想到這裡，婆子不由自主地「撲通」一聲跪下了，看著黎明曜說：「求小姐超生，多少吃一點，給老婆子留條活路吧！」

黎明曜嚇了一跳，站起來說：「這是幹什麼啊！」那個婆子哭著說：「小姐要是不吃早飯，少主怪罪下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啊！小姐，好小姐，多少吃一點，就當救老婆子一條命了！」

黎明曜點點頭，走到桌邊坐好，讓碧桃拿一個空碗來伺候她吃早飯。黎明曜指哪個菜，碧桃就用筷子給黎明曜夾一些到碗里，吃完了再看黎明曜的意思，決定下一個夾哪個菜。

看到黎明曜慢慢地吃了起來，婆子長出了一口氣，就想悄悄站起來。誰知黎明曜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怎麼那麼怕少主啊？他很可怕嗎？」

婆子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又跪下去了，哭喪著臉說：

「小姐，咱換個問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