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收集情報

七巧白著臉跟在黎明曜身後，幾次想提醒她，身上已經讓九王爺吐的東西弄髒了，但是黎明曜像是沒看到一樣，端莊地往前走著。雲姨娘一路也沒說話，快走到影壁了，才吩咐身後的小丫頭：「去給小姐準備替換的衣服。」

小丫頭一點頭，快步跑走了。雲姨娘這才對黎明曜說：「小姐，車裡有衣物，我們在耳房裡換了再走吧。」

黎明曜點點頭，雲姨娘就對七巧說：「扶著小姐，跟我來。」七巧趕緊點頭。雲姨娘去到耳房，裡面小丫頭正在收拾碗筷擦桌子，見雲姨娘進來了，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計，行禮問好。雲姨娘一揮手，說：「趕緊理出一塊地方來，伺候小姐換衣服。」

小丫鬟一聽，趕緊把碗盤碟堆在一旁地上，理出炕來，有兩個端著銅盆就去大廚房打熱水去了。七巧扶著黎明曜隨後走來，小丫頭掀起帘子，引著黎明曜坐在炕上。

沒一會，去拿衣服的小丫鬟就捧著一套新衣服走了過來遞到雲姨娘手裡。雲姨娘看著七巧給黎明曜換下弄髒衣服，又等著熱水來了，小丫頭伺候黎明曜洗了手臉，這才親自展開裙襖，伺候黎明曜更衣。

黎明曜站起身，七巧立刻跟上，配合著雲姨娘換了一身衣服。雲姨娘把弄髒的衣服交給小丫鬟收好，又拿過妝奩給黎明曜補妝。早有小丫鬟端了一碗伺候主子的茶過來。雲姨娘收好妝奩，接過茶碗，端給黎明曜，說：「對不住小姐了。老爺這哮證很久沒發病了，誰知道今天……」說著，長嘆一口氣。

黎明曜默默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菜譜，問雲姨娘：「這病是由來已久的，還是最近才得的？」雲姨娘嘆道：「聽說那時老爺得了病，很嚴重，都快不行了，還是陽大夫妙手回春，把老爺救活了。可是卻落下了這麼個病根。老爺外出的時候，發作倒不是很厲害。每次一回來，稍有不慎就會發作。今天本以為老爺心情好，不會有事。誰知就發了呢！」

黎明曜點點頭，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茶碗，笑著對雲姨娘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回去了，雲姨娘也趕緊回去叔祖那裡，不用跟著我們了。」雲姨娘趕緊說：「老爺那裡有其他人跟著，不妨事。而且老爺也交代過，讓我跟著小姐，等小姐都習慣了，我再回去不遲。」

黎明曜也沒堅持，點點頭說：「那就有勞雲姨娘了。」雲姨娘見她沒有過多糾纏，喜笑顏開，一疊聲地叫小丫鬟趕緊備車，好讓黎明曜回去歇息。

黎明曜跟著雲姨娘上了車，回到了下午那個精緻華麗的小院子，順從地走進去，重新梳洗過，換了一身睡衣睡褲，由著大家把她扶到床上，放下了帘子。

帘子要合上的那一瞬，黎明曜說：「雲姨娘，讓七巧和我一起睡可好？我有點怕。」雲姨娘笑道：「當然可以。小姐想什麼就告訴我，沒什麼不可以的。」說完，轉頭對七巧說：「快去梳洗，洗乾淨些。」七巧應了一聲，趕緊跟著小丫頭去了。

帘子被重新掛好，雲姨娘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和黎明曜一時無話。黎明曜摸了摸被子的緞面，突然說：「雲姨娘，你跟著叔祖，多久了？」

雲姨娘一愣，繼而笑道：「小姐問這個做甚？」黎明曜抬頭看著雲姨娘，說：「雲姨娘看著左不過四十剛出頭，當年怎麼就想著要跟著叔祖呢？」

雲姨娘一笑，說：「主子說要我跟著，我還能不跟著不成？能被主子看上，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然，一輩子做個丫頭，大了配個小子，生生世世為奴作婢的……」

雲姨娘突然閉了嘴，手指不自然地絞著手帕子，沒再繼續說下去。黎明曜把這一幕盡收眼底，開口說道：「我剛來，對什麼都好奇，雲姨娘莫怪。」雲姨娘放開手絹，抬起頭，笑著說：「小姐剛來，不清楚情況。後面熟悉了就好了。老爺也說過，讓我沒事多給小姐講講，帶小姐見見人。明天，我就帶小姐四處轉轉，可好？」

黎明曜笑著答應了。七巧也已經洗好，換了衣服過來了。雲姨娘站起來，笑著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去看看老爺就回來。小姐早點休息吧。」說完，親手放下帘子，剪了剪蠟燭芯，輕輕關了門，出去了。

黎明曜悄聲問七巧：「門外可還有別人？」七巧也輕聲說：「外間睡著兩個小丫頭，雲姨娘說，小姐要茶要水的，盡可以使喚她們。小姐，你不會……」

黎明曜在七巧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悄聲說：「想什麼呢。你小姐我什麼也不想，就想安心睡覺。」說完，翻身躺下，又伸手一拉七巧的袖子，朗聲說：「快睡吧！這被子褥子，可比我們這一路上用的要舒服多了！」

七巧愣在當場，不知道小姐這葫蘆里又賣什麼葯。想也想不明白，問也不方便問，又見小姐已經面朝里睡著不動了，也只能慢慢躺下，把柔軟的被子輕輕拉開，又給黎明曜掖了掖被角，給自己蓋好被子，迷迷糊糊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