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羋老教子1

屋子裡雖然被陽泉君羋宸弄的亂七八糟，但是這時羋老未曾喊下人進屋收拾，而是席地而坐，陽泉君見狀，跪坐於下首龐。

這時羋老說道，剛才在屋外聽到，你要殺呂不韋，趙國夫人和嬴政？怎麼你要派死士行那刺殺之事？

孩兒咽不下這口氣，要告訴天下人，羋氏不是好惹的，不是誰都能踩到羋氏頭上的，戲耍羋氏看是你腦袋硬，還是羋氏得刀快，戲耍羋氏的下場，陽泉君咬牙切齒道！

羋老聽罷，大怒，直接起身拿著藤條就往陽泉君身上抽，嘴裡大喝道，愚蠢至極，我怎麼會有如此之蠢的兒子，你要作死，老夫不攔著，但絕不能看著你把羋氏家族，萬口人往刑場里拉！羋氏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是怒急，劈哩叭啦往陽泉君身上一頓亂抽！

老子抽兒子，天經地義，陽泉君不敢躲，但心有不服，所以，一聲不吭，也不躲！

羋老畢竟年紀大了，體力不支，畢竟兒子也四十好幾，哪能如小兒一樣教訓？恐對其的家族威望是一種打擊，畢竟這事，攤到誰身上，誰都不好受，走極端也情有可原，再說羋氏雖然受到秦王得打壓，走下坡路，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虎老熊威在，羋氏是有實力干成此事，讓戲耍羋氏的人付出代價，除非魚死網破，要不然得不償失！

羋老把藤條扔在一邊，兒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啊？嘆了口氣道！

陽泉君趕緊說道，孩兒不敢，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孩兒還需要爹爹多多扶持，少走彎路！

羋老未接話，只是回到上首，跪坐。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目光空洞。說道，兒啊，你若派死士行刺，呂不韋，趙國那個歌姬，和嬴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們羋氏乾的！秦王封呂不韋為文信侯，相邦，你刺殺他，就是打秦王的臉，秦王的臉哪有那麼好打？趙國的母子二人，乃是秦王的夫人和長子，你若行刺他二人，秦王哪怕是讓秦國元氣大傷，也會讓我們羋氏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太大，我們羋氏根本承受不起。行刺哪一人，都是謀反罪，謀反可是腰斬棄市，夷三族！

說著羋老看著陽泉君，看陽泉君不服氣要反駁，擺手道，你先不要說話，聽為父說完！

羋老接著道，你要是行刺呂不韋，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你都落了下風，天下人會認為，你陽泉君不能容人，沒度量，而且毫無手段，會被天下人看輕。你若不服，可以通過朝堂上堂堂正正的把呂不韋扳倒，像你這種一得罪你，你就行刺殺之事，本就觸及官場底線，使官場上人人自危，他們豈能容你，一個倆個，我們羋氏不怕，但是整個朝堂呢，整個大秦呢？牆倒眾人推，樹倒彌孫散，破鼓萬人捶，到那時大秦豈止無你容身之地，恐怕你和整個羋氏會萬劫不復！

所以你要在朝堂上堂堂正正的把呂不韋扳倒，向秦王和百官，大秦萬民和天下人證明，你陽泉君失去的，一定為再拿回去！你要想封侯拜相，帶領羋氏重現先祖宣太后的後期羋氏的榮光，必須堂堂正正，行大道，不可行刺殺這等小人行徑，還是明眼人一看都看出來是你乾的。兒啊，特別是我坐官，坐相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切莫行小人行徑，要堂堂正正。多用陽謀，少用陰謀詭計！刺殺之事切莫再提，還要給呂不韋送禮賀喜，恭賀呂不韋沒文信侯，食邑十萬戶，官拜相邦！最好親自去呂不韋府上道賀，以顯示你陽泉君，拿得起放得下，有容人之量！

陽泉君，梗著脖子急道，兒不去，兒不殺他都是他祖上積德，還去恭賀他？孩兒可不想去，兒看到那些人譏諷嘲笑的眼神，恨不得拿劍殺了他們？兒不去丟人現眼！

羋老大怒，不去也得去，是做給秦王和天下人看的，你若不去，老子打斷你的腿，養你一輩子，省得你給家族招禍！

陽泉君見秦爹急了，不似說假，自己要是不去，親爹肯定會把自己腿打折，當場就從了心，慫了！趕緊拜道，兒知道了，先讓管家送拜帖！

羋老看到兒子服軟說道，凡事多想想，切莫意氣用事，將不以怒興師，坐官也一樣。多看看鄭莊公（捧殺親弟弟），勾踐卧薪嘗膽，成功滅吳復國！你要知道現在秦王已經和我們羋氏決裂，千萬不能給予秦王和政敵口實，我們羋氏現在需要蟄伏，積蓄實力而不是主動出擊，我們要積攢實力，看誰能笑到最後，不要爭一時之得失！

陽泉君說道，兒子知道了，兒子就是裝也要裝的像，明面上不和呂不韋作對，暗地裡，哼！

羋老說道，呂不韋得到秦王的支持，正面硬剛孰為不智，暗地裡行些手段給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別以為羋氏好欺負，再說呂不韋一介商人，沒從過政，犯錯的時候多，逮著機會一擊斃命！時間長著呢，我們慢慢陪他們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陽泉君一想也對說道，父親說的對。兒子先不針對呂不韋，兒子先派死士去趙國，逮著機會刺殺那個賤婢和野種，栽贓給趙國。陽泉君目光歹毒，殺意四起！

你羋老一聽，敢情說了半天，這個逆子還要行刺殺之事，頓時怒急，抄起身邊一個漆具（喝水的杯子，青銅怕把兒子砸傻了）直接往兒子頭上扔去，口中大喝，孽障，你要氣死為父？

陽泉君一偏頭，漆具從耳邊飛過，砰的一聲砸在了柱子上四分五裂！趕緊解釋道，父親聽我說，我趙一些趙人口音的死士，在他們倆個未出趙國境內，刺殺！栽贓趙國，這時趙國有嘴說不清，正好給予秦王滅趙的借口，秦王在趙國為質八年，受盡趙人屈辱，對趙人恨之入骨。秦王為抓軍權，師出有名，我們羋氏上書秦王支持秦王復仇，秦王肯定興兵滅趙。陽泉君洋洋得意的說道，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希望得到父親的欣賞！

可惜一看其父，羋老氣喘如牛，雙眼通紅，恨不得吃了他！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這樣不行？

羋老直接起身一腳把陽泉君踹倒，直接爆粗口，行你大爺，一連串問候之言，口吐芬芳，撿起藤條，噼里啪啦一頓老抽，打得陽泉君在地上打滾，爹，別打了，別打了，哎呦，別打臉！羋老罵道，老子打死你個混蛋，說著更用力了，陽泉君疼的嗷嗷叫，直呼，別打了爹，孩兒錯了，饒命啊爹！

羋老聞言，呼吸一滯，饒命？沒出息的東西，老子還能殺了你不成？虎毒還不食子呢？越想越氣，狠狠的抽了兩下，藤條一扔，畢竟年紀大了，不如從前還能上陣殺敵！抄起旁邊水壺，咕嘟咕嘟喝水，看到陽泉君在地上還在哼唧，直接把水壺扔陽泉君身上，陽泉君哎喲一聲，爹這是青銅的，你要兒的命啊？

羋老喝道，怎麼不打死你個混蛋？閉嘴，跪好！

陽泉君直吸涼氣，跪好，羋老說道挺起腰板，跪直嘍！陽泉君聞言照辦，唯恐慢了一步，又挨一頓揍！

羋老平復了一下心情，感情我吧啦吧啦說了半天，全是對牛彈琴，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陽泉君說道，兒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