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她吧

第11章 就她吧

皇上一邁進凌坤宮的大門,就被撲面而來的溫暖的香氣包裹,批了一天奏摺的身體好像也輕省了一些。

皇后趕忙上前,溫柔的笑著,親自給皇上解披風,「皇上怎麼突然過來了,也不派個人說一聲。」,說完將解下的披風交給旁邊的田嬤嬤收了起來。

和皇上並肩走到鑲著螺鈿的羅漢榻上,服侍皇上坐好,又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盞蓋碗茶,親自給皇上遞過去,柔聲說道:「皇上喝口熱茶暖一下身子,最近批摺子越來越晚,伺候的人也該精心些,瞧著皇上有些累。」

軒轅渠,大幽王朝的當今皇上,身形高大,濃眉墨眼,方臉闊鼻,下巴一把美人須,身穿著明黃色綉著五爪金龍的黃袍,頭戴九梁子金冠,很是英武,眼神里不自覺有睥睨天下的威嚴。

「最近河西地動,事情確實有些多。」皇上接過茶杯飲了一口,滿足的喟嘆道:「嗯,好茶,是新上貢得的高山靈霧?」

皇后笑著點頭:「正是呢,皇上賞了臣妾一斤,臣妾在這借花獻佛了。」

皇上又喝了一口茶說道:「皇后喜歡就好。」

皇后笑盈盈的說道:「臣妾自是喜歡的,可是這茶葉一年才得二斤,皇上賞臣妾一斤,臣妾拿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哈哈一笑,下巴的鬍鬚跟著一顫一顫的,說道:「堂堂一國皇后,區區一斤茶葉,怎的,還要不得了?!」

皇後有些嬌嗔的說道:「皇上心疼臣妾,臣妾也不是那不識好歹之人,這茶葉,臣妾給臣妾的娘家送去一些,給皇覺寺的方丈送了一些,還有小九那,他素日喜歡飲茶,就給他送了二兩過去。」

皇后的娘家,當年是華元帥府,現在是安國公府,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國公府。

皇覺寺是皇家寺院,皇后信奉佛教,每年都要去皇覺寺上香禮佛,那尚智方丈就是皇覺寺的主持方丈。

皇上點頭道:「嗯,朕還想著哪天小九來宮裡,給他帶回去一些,這下,皇后給朕省下了哈哈。」

皇后眉頭輕蹙,面色有些許為難,鳳眸流轉,看了一眼皇上,有些遲疑的開口:「皇上,今天派人去臣妾娘家送茶葉的時候,聽到坊間一個傳聞。」

皇上眉毛輕挑,眼神微轉,手上拿著茶蓋撥弄著茶盞里的茶葉,笑著說道:「哦?什麼傳聞?讓皇后都上心了。」

皇后甩了一下帕子:「皇上,莫要打趣臣妾,是關於小九的,坊間傳聞,小九要娶永昌候的兩位嫡女。」

皇上表情微凝,思忖些許,有些不解的問道:「兩位嫡女?那日除夕夜宴上,不是只有一位嗎?哪裡又來一位?」

皇后解釋道:「這永昌候府呢,確實是有兩位嫡女,之前仙逝的永昌候主母蕭素素曾經生有一女,不過這些年養在別處,京城沒這個人,這次要不是永昌候的親家,禮部侍郎沈家大公子和鎮遠大將軍的嫡長女定親,將那女子接了回來參加宴席,大家都忘了有這個嫡長女。」

皇上眉心微皺,眸色深沉,「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皇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所以,現在傳聞,小九要按照聖旨娶永昌侯的嫡女,既然有兩位,那就都娶了。」

皇上喝完了茶,起身說道:「朕許久沒去看母后了,今日夜色好,朕去看看母后,皇后早些歇息。」

皇後起身拿過嬤嬤早就準備好的披風給皇上綁好說道:「夜深風涼,皇上走路小心。」

皇上點點頭,拍了拍皇后的肩頭就邁步出了宮門。

等皇上的身影隱匿在了夜色里,看不到了蹤影,田嬤嬤才扶著皇后往內室走。

「娘娘,皇上真的會插手這件事嗎?」田嬤嬤微微躬著身一邊扶皇后坐在梳妝台上一邊問道。

皇后輕輕的嗤笑一聲,剛剛溫婉消失不見,半眯著眼讓田嬤嬤卸掉鳳簪朱釵,耳垂珠花,

「咱們的皇上,疑心最重,小九就算腿斷了,兵權交出來了,可是他在雁北軍中的威望終究是皇上心裡的一根刺,不能碰,一碰就疼。那沈家和鎮遠大將軍家結親,鎮遠大將軍可是手握三十萬大軍的戍邊大將,小九真娶了沈家的外甥女,可不就是和鎮遠大將軍也算是姻親了,咱們皇上會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田嬤嬤將皇后的頭梳盡數卸下來,拿了玉梳輕輕的梳著油光水滑好像絲綢的頭髮,「可是,那日殿上的只有那個二小姐,萬一皇上最終將那個二小姐指給了九王爺,如何是好?

皇后嘴角微勾,笑的有些諷刺,說道:「一個是和手握軍權的將軍成為姻親,一個是沒了外家,沒了娘親的小孤女,皇上怎麼選?再說了,剛剛皇上不說話,娶找了壽康宮那位,意思不是就明顯了嗎?」

皇后說著站了起來,抬著雙臂,田嬤嬤手指靈活的幫皇后解著繁瑣的扣子。

田嬤嬤幫皇后將繁複的宮裝脫下交給旁邊的宮女,「那,真要將那個二小姐指給咱們三皇子嗎?」

皇后不在意的說道:「一個永昌侯的嫡次女,配的上三皇子妃的位置嗎?看在和鎮遠將軍的關係上,一個側妃也算抬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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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嬤嬤點頭稱是:「是這個道理,咱們三皇子的正妃可得好好挑選。」

壽康宮,皇太后的寢殿,這個時辰,一般都熄燈就寢了,可是今天,壽康宮依然燈火通明。

皇太后已經梳洗完畢,卸了釵環,穿著白色絲綢襲衣靠在床和李嬤嬤輕聲說著什麼,李嬤嬤是伺候了皇太后一輩子的老嬤嬤,倆人說是主僕,其實也和姐妹差不多了。

「太后,皇上過來了。」門口的宮女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皇上就走了進來,自行解開了披風。

李嬤嬤上前接過皇上手裡的披風放在了旁邊的晾衣架上,架子下還有一個爐火龕,裡面有一點點爐火,驅散了春夜裡那一絲寒涼。

「皇額娘,聽太醫說,您近來身上乏力,吃的也不多,現在可好了?」皇上在太后左手下方的凳子上坐下輕聲問道。

皇太后伸手抓住皇上的手摸了摸,「春天,是容易乏困一些,時節所致,不是什麼病,無事的,倒是皇上,手有些涼啊。」

皇上笑著說:「白日還好,這夜裡卻是還有些涼津津的。」

皇太后拍了拍皇上的手說道:「國事要緊,可是龍體同樣重要,夜裡出來還是換上一件稍微厚一些的披風,這件太薄了些,小六子,你伺候皇上要仔細一些。」

皇上握著皇太后的手點點頭,嘴角的笑意加深:「母后說的是,待會將小六子打上五十大板。」

皇上的貼身太監小六子慌忙跪趴到地上,苦著臉為自己求情:「太後娘娘,奴才錯了,以後定會更加仔細,饒了奴才這次吧,皇後娘娘洪福齊天,大慈大悲。」

皇太后哈哈一笑:「哀家又不是廟裡的菩薩,還大慈大悲,你這小潑猴。」

皇上笑罵道:「還不快滾下去。」

李嬤嬤看了皇太后一眼,領著小六子去了外間。

皇上正色道:「母后,今日皇后說,坊間傳聞,小九要娶了永昌候的兩個嫡女。」

皇太后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哀家也聽說了,今日,燕順侯府的老夫人來宮裡看我,閑聊的時候說,禮部侍郎的沈家嫡長子和鎮國公的嫡長女要定親了。」

皇上點點頭說道:「是,所以永昌候府將養在外面的長女接了回來,是朕的不是,忘了永昌候府還有一個嫡長女,以為,那日除夕夜宴上的女子是永昌候府唯一的嫡女。」

皇太后責怪道:「確實是你的不是,小九好不容易想成家了,你一個賜婚聖旨都寫的不明不白。」

皇上苦笑一聲說道:「是,是寡人的不是,沒寫清楚,可是小九也有些胡鬧,永昌候怎麼也是侯府,哪裡能讓嫡次女給他做妾,那永昌候給和沐王府結仇了,母后,這事怎麼辦。」

皇太后沒好氣的說道:「這自古長幼有序,長姐還未出嫁,妹妹就定親,終是不妥,而且,我聽說那嫡長女,在外靜心祈福多年,想來肯定是個孝順嫻靜的姑娘,小九現在的脾氣。。。。。哎,這嫡長女倒是和他更合得來一些。」

皇上的嘴角上揚:「母后說的是。」

「那就這麼定了吧,明日,我派李嬤嬤送一些賞賜給那嫡長女過去,也算是指明了她是未來的沐王妃。」

皇上笑著說道:「如此甚好,勞母后費心了。」

其實這個宮裡,今天晚上睡得晚的不止壽康宮和凌坤宮。

大皇子的生母寧貴妃所居的祥和宮,二皇子生母的燕貴妃的鐘翠宮,也同樣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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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野生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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