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大雄發飈
此時,接收黑山金礦捐贈轎車的周大雄,將寶馬轎車停放在辦公樓前,駱飛等七八人跟著周大雄來到他的辦公室。
周大雄的辦公室還算寬敞,容納七八人並不顯得擁擠,黨政辦工作人員余芳立即給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駱飛坐在周大雄對面的沙發上,聽著周大雄高談闊論:「在黑山鎮,你們可以放開手腳大膽干,我周大雄為你們保駕護航……」
「有老大坐鎮黑山,我們就有賺不完的錢,今後老大指到哪裡,我們的打到哪裡!」駱飛拍著胸脯,說起話來就是一副黑道派頭。
周大雄點了點頭說:「對,黑山鎮坐在金山上,只有黑山金礦做大做強,黑山鎮才能做大做強!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做到!」
「老大今天來黑山上任,我在黑山大酒店訂了包房,為老大接風,我們過去吧?咱們邊喝邊聊!」駱飛說道。
周大雄看了一下手錶,快下午五點了,便點頭同意,可他抬頭往外看時,鎮委書記杜曉軍已來到辦公室門口。
駱飛看到杜時軍,上前說道:「杜書記,我們給周書記送了一輛工作用車,同時在黑山大酒店為他接風,你也一起吧!」
杜曉軍畢竟是鎮委書記、黑山鎮的一把手,給周大雄接風叫他隨同,到底是誰跟誰呀?他心裡非常不爽。
杜曉軍愣了駱飛一眼,揮了揮手說:「你們先去,我有事和周大雄商量一會。」
駱飛等人站著不走,像沒聽到杜曉軍說話似的,周大雄乾咳兩聲說:「駱飛,你和弟兄們先去,我和杜書記商量完事情就來。」
駱飛等人這才走出辦公室,他這是用行動告訴杜曉軍,在黑山鎮杜曉軍說話並不管用,他們只聽周大雄的。
杜曉軍沒跟駱飛一般見識,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周大雄說:「我剛從鎮衛生院回來,你把何雲松傷得不輕,已住院了。」
「何雲松那窮小子受傷住院?我都沒怎麼下手,他怎麼可能受傷,他想坑我,我非收拾他不可。」周大雄氣憤地說。
「大雄,話可不能這樣說,何雲松的傷醫院診斷是顱內出血、腦震蕩,我建議還是息事寧人,事情鬧大了對你不好!」杜曉軍勸說道。
「息事寧人?怎麼息事寧人呀?」周大雄問道。
「何雲松那邊我已勸說通了,他並不是不顧大局的人,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給他賠禮道歉,他可以過往不究。」杜曉軍如實說。
這話,令周大雄暴跳如雷:「我給何雲松道歉?他在黑山鎮還有什麼威信?」
杜曉軍無語,他從未見過這麼猖狂的,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但他還是想了想說:「你還是權衡一下利弊吧!」
「我權衡個鏟鏟,他何雲松算個球呀,我這就去醫院警告他,他有本事就沖我來,我奉陪到底!」周大雄說著,衝出了辦公室。
杜曉軍以為周大雄說的是氣話,他這出去應該去向何雲松道歉!幾分鐘后,周大雄衝進了黑山鎮衛生院。
何雲松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呯」的一聲響,病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周大雄臉色鐵青地衝進病房,身後跟著黑山金礦的兩個保安。
何雲松見狀,知道周大雄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威脅他的,他立即按下被子下面的MP3錄音鍵。
何雲松從會議室出來,特意將平常開會錄音的MP3帶上,他早知周大雄會上演這一幕,與他這種人渣過招,不多點心機不行。
何雲松睜開眼,問道:「周副書記,你終於來了!但你這氣勢不對呢,這是像來賠禮道歉的嗎?」
「道歉?你配我給你道歉嗎?你受得起我的道歉嗎?」周大雄衝進病房指著何雲松大聲吼道。
謝芳等三名醫生,聽到病房踢門聲和吼聲,也立即跑來看過究竟,他們雖然不認識周大雄,但看架勢便知道是才來上任的周大雄。
「周副書記,你光天化日之下毆打我,你難道不該向我道歉嗎?你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向我道歉!」何雲松厲聲地說。
「何雲松,你現在落在我手裡,我想弄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你若不想死,就給我裝孫子。」周大雄大聲地威脅著。
何雲松鎮定地說:「周大雄,現在是法治社會,我雖然暫時治不了你,但法律治得了你!法律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嗯,法律,在清隆縣、在黑山鎮我周大雄就是法律,你想活命,就夾起尾巴做人!」周大雄繼續威脅道。
「周大雄,你不就是想爭奪我女朋友嗎?有本事就憑魅力競爭啊,背地裡耍小動作,你不是男人,我看不起你。」何雲松說道。
周大雄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怎麼了?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我面前,你什麼都不是。」
「哈哈」何雲松迎頭一笑說道:「周大雄,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反思一下你追了江紅梅十年,為什麼還追不到?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呀?」周大雄急切地問,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很醜!不僅外表醜陋,而且內心醜惡!」何雲松不溫不火地說,連罵人都罵得如此有水平。
「你,你敢說我丑,你記住今天說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周大雄發現自己掉進了何雲松的坑裡,甩出狠話,揚長而去……
謝芳等三名醫生,在醫院工作這麼多年,從未看到過這麼猖狂的鎮領導,嚇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望著周大雄耀武揚威地走出病房,謝芳才怯怯地問何雲松:「這就是打你的那個副書記?」
何雲松點了點頭說:「是的,他叫周大雄,常務副縣長周佳華的兒子,今天才來上任,牛逼吧。」
「哦,原來是縣長兒子呀,有靠山,他才敢這樣猖狂。」一個醫生小聲地附和道。
「這是什麼素質呀,打人了不但不道歉,還來醫院警告威脅,黑山鎮有這樣的領導,不黑都要黑。」又一個醫生又說道。
「何雲松,你還是小心點,看來那個姓周的不會放過你。」謝芳擔心地說。
「沒事,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嗎?大不了同歸於盡!」何雲松還是那樣的淡定和坦然。
「我不希望你出事,還是忍忍吧,和這種人較真不值!我們忙去了,吊針完了喊我。」謝芳的表情里多了一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