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溫神醫
「只要您讓神醫繼續給桑藍施診……」
冰涼小手渾似沒有骨頭,那麼軟,就直愣愣去解他衣裳。
衛藺倚在坐榻上擒住她,「太莽,倒失了情趣。」
桑眠對上那雙狹長眸子,猶豫片刻,歪頭在人唇上啄了一口。
燈花炸了一聲。
他扣著她後頸,將要逃開的人攬回來,加深了這個本來青澀至極的吻。
「唔!」
驟然被反客為主,桑眠下意識拿手臂抵在兩人中間,皺著眉緊繃著唇,上回衛藺的吻只在脖頸之間,但這回……
男人明顯不滿足於她的僵硬,指尖微動,在人腰上不輕不重捏了一下,趁著驚呼張開的檀口進去,肆意攻城略地。
桑眠腦中一片空白,眼角沁出淚花,竟有些無助的攀上他挺闊肩膀。
他吻得實在是太凶了。
想必對於故人是有愛而不得深深遺憾的。
她緊閉著眼這樣想。
也好,如此各取所需,是再好不過。
衛藺感覺到身上嬌人逐漸軟下來的身子,唇齒輕柔溫柔起來,感受一寸一寸柔軟,馥郁香氣在吸吮間纏繞糾纏。
桑眠被帶動著,輕微勾了勾他舌尖,隨即蹙眉,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在主動迎合……
她驚魂未定,氣喘吁吁退開,雙唇早已腫起,水色誘人,看的衛藺又想要繼續。
但再繼續下去,怕是不可控了。
他曲起腿,目光灼熱,聲音低沉:「此處太硬,硌的我不舒服,今日就當是討些利息,你回吧。」
桑眠眼神早已清明,她快速穿好衣衫,只是免不了腿軟,落地時險些栽倒。
「慢著。」
衛藺叫住要立馬要逃的人,皺眉問:「你就這樣回去?」
即便衣衫完好,可她凌亂的發,瀲灧的唇,像是春雨後沾滿雨露待人採擷的杏。
「這副模樣除了本宮,你還想給誰看?」
到最後還是拿了披風將人裹在懷裡,衛藺打橫抱起,輕功送人回了來遲。
床榻柔軟,桑眠又緊繃起來。
男人卻沒有多留,轉身到了營帳,九思還在站著,他冷聲把人喊進去。
「為何讓她在外頭等?」
九思腦子鈍,如實說道:「您跟方小將軍在議事。」
「嗯,京郊大營百十來頂帳子,你偏偏讓個小太監在我帳子門口罰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好得很,回去領軍棍五十。」
他沒明白自己怎麼就挨了罰,直到後來問三暮,才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再不敢輕慢來遲那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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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神醫很快上了門,他瞧著同衛藺差不多年歲,確實話少,給桑藍施過針后便離開,嫣紅忙將早備好的精緻點心送上,又另封了五十兩紅包過去。
溫舒懷如臨大敵:「我不要我不要,你這是害我!」
嫣紅不解,旁敲側擊道:「溫神醫不必擔憂,這是我們家姑娘賞您的,十日之後您來,還有另外五十兩送上。」
「哼,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放心,十日後我會準時過來。」
不過來怕是某人要提刀剁了他腦袋。
心有餘悸,溫舒懷摸摸尚且連著身子的頭,堅決擺手:「銀子自然已經是有人付過了,我不收紅封,快快拿回。」
見他態度如此,嫣紅便也沒有強求,將銀子和吃食原封不動拿了回去。
桑眠沒有收,叫嫣紅自己揣著了,倒是桑藍看見點心眼睛放光,搓搓手問道:「阿姐、能、能吃嗎?」
「可以啊,不過不能多吃。」
想到這次施針之後,溫神醫說他基本可以維持大半日的清醒,桑眠便問桑藍可想要學些字,看些書。
桑藍答的很爽快:「要,桑藍要識字!」
她鼻子一酸,便讓嫣紅開始安排起來。
又過十日,溫舒懷果真如約而來,只是身後還跟著另外一人。
衛藺掃一眼她嫩粉色唇瓣,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走吧,隨我去個地方。」
桑眠沒有多問,換過衣裳從來遲後門上了馬車。
近日來妙羽齋定製扇面的夫人小姐不少,桑眠每日將自己關在書房,免不了勞累,輕輕揉著發痛手腕,她腦中構思著下一副扇面畫的構圖,直到周遭喧囂漸漸歸於安寧,她才回神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原是已經出了上京城。
馬車很快在大片丘陵地帶停下。
兩人下車,桑眠不解。
「太子殿下帶我到這處地方來做什麼?」
「教你些東西,順便討要剩下的利息。」
他這話說得十分認真,桑眠無言,沒想跑這麼遠就是為了要自己學武,「太子殿下,我也知道武功深奧,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您這樣……不會覺得浪費時間嗎?」
「誰說我要從頭開始教你了。」
衛藺背著手看她,語氣淡淡:「你最近在查什麼當我不知道?若是叫容衡發覺,隨時隨地能順藤摸瓜找到你在來遲,屆時你丟了命,那桑藍的病,恐怕也再不會好了。」
聽出他話里威脅,桑眠抿唇:「我查得很小心。」
「所以你最近是要有所動作?」
她沒有否認,容家樹大,想要一口氣連根拔起幾乎不可能,但眼下容枝荔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衛藺只教了她兩招,要桑眠回去后多練習,自己會去抽查。
「好了,歇息吧。」
桑眠擦了擦額上細汗,竟有種前所未有的鬆快。
「坐。」衛藺拍拍身側位置,他依舊是渾身清爽,丘陵開闊,傍晚的風將他髮帶吹起。「聽欽天監說,今日晚霞不錯,陪本宮看看。」
斜陽欲墜。
桑眠頓了頓,依言坐下,從前在南洲,也有這樣一片地方,就在香爐峰上,是看落日的絕好位置,自己常常對著霞光發獃,到後來有了李聞昭作陪,他卻總拿著書寫學究布置的作業,目光不曾流連天色。
有一回遇上火紅燒雲,她興奮拉著李聞昭讓他看,他卻偏頭將吻落在他眉心,那時覺得羞澀繾綣,現在想來,只是敷衍罷了。
橙光四起如同流金,桑眠喃喃:「果真好看。」
最後一抹餘暉落下,正片丘陵被暗色籠罩,衛藺喚了她一聲,忽然就像那日在帳子里,扣著她後腦便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