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年

由於戀戀不捨，一行人由江邊出發。一路沿著中央大街又走了回來。夜晚燈火通明，人群涌動，大家緩步的在麵包石上任思緒亂飛，沉浸的感受這浪漫和愜意。

街邊邊有擁抱的情侶，街上有成群的美女，給這個浪漫的夜色平添了一份真摯的美好。

就這樣一行人開開心心的穿過中央大街來到車站，一一告別後各回各家。

時間飛快，轉眼放假，已至年關。當年的過年，你可跟多年以後的過年不一樣。有一個詞兒叫年味兒。當時的年味兒還是特別濃的，俗話說過了小年就是年，挨家挨戶開始準備年貨，開始有的呼肉，有的灌腸，有的奔跑各處去買鞭炮，忙的不亦樂乎。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兒，朱磊每年是要到大姑家一起過年的，大姑一家人、二哥一家人，大哥一家人，加上我們家三口，不大的房間要裝十二口人。孩子們坐在床上打撲克，男人們支了一桌在地上打麻將。女人們在廚房忙忙活活，準備著年夜飯。一家人整整齊齊，歡聲笑語。而再過幾年奶奶去世以後，這種場景將一去不回。

很快就開飯了，人們在摺疊的圓桌上又放了一個大大的圓形的桌面兒，看著上之不完的年夜飯菜，還有茶几上的花生瓜子還有糖，他是多麼懷念這過年的氣息。多年以後的年夜飯將會變成只有他和媽媽兩個人。

屋裡的溫度有些降低，朱磊去廚房添了一些大塊兒的煤，把爐子燒的旺旺的，一邊弄還一邊聽見飯桌上此起彼伏的歡笑聲。

爸爸輩兒的幾位男性，彷彿在比誰的聲音大，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嚷著。

女人們陪著咯咯的笑著，小朋友則是大快朵頤。

畢竟過年嘛，好多小孩子愛吃的菜，像我們東北愛吃的鍋包肉呀，拔絲地瓜呀等等等等。而我則是恆久不變的抱著一碗家常冷盤美味的品嘗著。

「磊子，別光吃冷盤，你吃肉啊！」大姑看我只顧划拉著冷盤，趕緊說到，沒錯，當年大姑對朱磊還是挺好的，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變了……

電視機里爆發起海浪一般的掌聲，原來是趙本山的小品到了。「昨天，今天，明天」，這是趙本山，宋丹丹和崔永元的一段經典小品。每年只要到趙本山的小品，人們便會放下筷子。扭過臉兒認真的看著電視，時不時發出的爽朗的笑聲，應該說每家都這樣吧。

隨著趙本山小品的結束，家裡最年長的男人——我大爺，也就是我大哥的父親喊到：「好啦，放炮時間到，孩子們沖啊！」

那個年代彷彿每家都有不成文的規定，趙本山小品過後便是放鞭炮的時間。挨家挨戶拿著大包小裹的鞭炮和煙花走上了街道。

當然家裡放炮的主力是小哥仨，還有姐姐。大哥，二哥抱著十分沉重的煙花，而朱磊扛了一掛鞭炮，姐姐由於是女生讓他拿的最輕的香，香是用來點炮竹的。

一行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一搖一擺的在雪地里穿行，邊走邊打著出溜滑來到了街道上。

此時街上已經人聲鼎沸，鞭炮齊鳴，人山人海。我們也不甘示弱的，首先點著了萬響大鞭炮。

朱磊用香點著了引線后，登登登的跑了回來跟哥哥姐姐站在了一起，鞭炮響起的時候，姐姐捂住了耳朵，而朱磊則抱住了姐姐的胳膊。大哥，二哥彷彿要證明他們的成熟和無所畏懼，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獃獃的看著鞭炮肆意響著。

鞭炮過後開始放煙花，此時就看滿條街道，煙花此起彼伏，絢麗多彩，震耳欲聾。

朱磊一行人也不示弱，挑了一坨很大的煙花擺到了街道中間。

由於煙花略顯危險，則由大哥來點燃，而朱磊和姐姐和還有二哥便在很遠的地方縮頭較好的觀望著。

只聽「咚」的一聲。一束煙花直衝雲霄，在最高處突然炸開，絢麗了天空：「哇，太美了。」他們驚喜的叫著，歡快的跳著。這種簡單的幸福不知還能持續幾年。因為幾年後出於安全考慮，鞭炮將會被禁放，這也是人們說的少了很多年味兒的原因。

放完煙花幾人興高采烈的回家，還在討論著哪個煙花好看，哪個鞭炮真響。

回到家發現飯桌已經撤下，男人們又開始了麻將事業。而小孩兒有媽媽們陪伴著開始打撲克。總之當時過年主打的就是一個玩兒，盡興為止！

這一玩兒就是一個通宵，一夜裡歡聲笑語連綿不絕，到了早上吃了一頓餃子，然後各回各家補覺去了。

從大年初一開始，睡了一上午覺，還沒怎麼睡醒，中午便被叫了起來，因為要開始串門了。就這樣爺倆提著禮品，親戚朋友家挨個的走動起來。

無論走到哪裡都有濃厚的年味兒，鞭炮聲連綿不斷，每家的客人絡繹不絕，此時感覺大家的幸福指數真的是超高。

「大姨過年好！」

「叔叔過年好！」

「爺爺奶奶過年好！」

這一天就朱磊在一聲聲的過年好中結束了，也收到了好幾個紅包，開心的數了數，然後小心的放在錢包里。

過年期間，爸爸很難得的在家連住了好幾天，這幾天都是由他來下廚的。拋開其他的放一邊先不說，單說爸爸的廚藝，那確實是色香味俱全，可以說在朱磊的人生里，除了飯店的廚師之外，做飯最好吃的就是他的爸爸，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換句話說，無論任何事，只要他想做，他會做到好的無與倫比。當然了，首先是要他肯做。

隨著日子每天往複，這年也算過完了。這天朱磊與隔壁的高山還有我同班的阿明，約好去商場買衣服。我們各自帶好了自己的壓歲錢，集合在車站一同到了商場。

他們挑了一家比較時尚的商場，他們三個個子都不矮，只要不說，沒人會以為我們是初中生。我們也會以大人的口吻與商家談著價錢，這樣也會保證我們不會被騙。

經過一下午的努力，每人搞了一身心愛的行頭，滿意的走到街邊找了一家麻辣燙吃了起來。朱磊一邊吃一邊看著這兩位好朋友發獃，想想他們在我的人生中都有著濃墨重彩的一筆，沒想到還能回到這個時代，看見這兩張稚嫩的臉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