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交換

說是商談，最後也不過是演變成單方面的提條件，最終另一方無奈接受的結局。

等科穆寧他們最終沒有什麼異議后，離開他們這個會議大帳后，餘下的各家族長也是活躍起來。

「陛下今日怎麼有雅興來處理這些色目人的事，莫不是已經確定要攻城之日？」

李堪見李世民心情好像不錯，嘗試性的打開話匣，看看李世民今天怎麼有空來他們這，平日不都是李舟來開，然後回去轉告的么。

「李愛卿說笑了，朕今日和太子來，是有一事要與諸位商議的。」

李世民淡淡一笑，看著裡面端坐的七家族長，要是這些人在這裡團滅，大唐恐怕會瞬間亂起來，不過也就想一下，如今聲勢浩大的平叛，到現在居然沒有造成太多傷亡就已經是奇迹，如果可以，李世民還真想和平收復長安。

而機會，也來了，收到城中傳來的信，只要他李世民願意放過孔志元等一干人，城中也不是不能投降，否者等到勤王大軍抵達就要和他們拼一個魚死網破。

「要事？陛下請講，我等當儘力而為。」

鄭清疑惑的開口，不過也沒打包票什麼的，而是說儘力而為，能不能做到，另說。

「不急，還要等等輔機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長孫無忌?」

七家之人包括崔少宇在內都很不理解，難不成他們暗中和關中世家勾搭的事被李世民發現了，作為大唐朝堂中平衡的兩個勢力，明面上可一直是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

帳篷中再次安靜下來，各自都在思考什麼，不過也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不過一刻鐘左右，長孫無忌等人也是到了。

長孫無忌，韋廷，獨孤信，宇文禪師也進入帳篷中。

頭一次的，大唐眼下還能稱之為門閥的勢力家族，這一次破天荒的聚集在了一起。

「見過陛下，太子殿下。」

長孫無忌帶頭行禮，其他幾人也跟著。

「不必拘禮，起來吧。」

「是。」

長孫無忌幾人抬頭，看了看一旁的七家族長，他們中也就長孫無忌參加過幾家的集會，其他幾人可是沒有這樣一次性的見全過。

能讓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李世民打算做什麼大事，只要這帳篷中這些人決定好的事，可以確定整個大唐不會遇到一絲阻力。

「人都到齊了，那真就說了，此番朕有一事相求。」

「陛下，使不得，有何事還請直說。」

長孫無忌嚇了一跳，開局就讓李世民求人，搞得好像在貞觀初年的時候，滿朝世家的大臣逼迫李世民下最己詔一樣，當時李世民的氣的說求你們不要逼朕了也沒用。

「是極，陛下直說就好。」

其他人也附和，開什麼玩笑，現在和李世民還有李承乾關係這麼融洽，因為大唐不斷對外擴張，他們各家的市場也不斷增加，大家都賺的盆滿缽滿，他們可不想和李唐的關係出現裂痕。

「長安中有信使前來，求朕放過孔志元一干人等，只要朕同意，他們便開城投降。」

其他人聽到李世民說的，這是好事啊，為什麼李世民要糾結，大不了同意之後找個機會悄悄處死就是，這有什麼好求他們的，難不成他們還會反對不成。

他們巴不得李世民下令搞死孔志元，那樣得罪了天下的孔孟門徒，那樣李唐就不得不更加的倚重他們。

「朕想諸位幫朕一把，由於你們來堂而皇之的處死孔志元。」

李世民見眾人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就是他一直不太喜歡世家的原因，心中的小九九實在太多，稍有不慎就會被帶到溝里，和他們打交道，太過費神。

「我們？陛下，我們只是來助陛下平叛的，可謂是盡心儘力，這殺孔志元，怎麼也輪不到我們頭上吧。」

盧光略帶不滿的說，不止是他，包括長孫無忌在內的所有人都皺起眉頭，殺孔志元簡單，但是李世民要求的事堂而皇之的殺，那時候少不了要昭告天下，那惡名來的可不少。

「是，你等是盡心儘力的在幫朕平叛，這一點朕記在心中，可諸位不覺得，你們在百姓中的名望，有些好的過頭了嗎？」

李世民也不想繼續拐彎抹角了，七家就不說了，一路行軍進入關中，聽說是七家的大軍后，關中居然都有不少百姓想來參軍，其中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關中世家就不說了，現在西域加隴右道，他李世民的話還真不一定有關中門閥的話好使，然後就是那些草原各部，哥關中集團的人勾勾搭搭的，真有問題了，指不定能幫誰。

思來想去，李唐皇室實際上來控制的也就關中劍南嶺南等幾個道，至於江南道，那邊的世家情況更是錯綜複雜，雖說沒有任何一家能稱之為門閥，但集合在一起，江南道誰說的算也非常明顯。

「陛下，我等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絕無二心，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實在太多，陛下要我等來殺孔志元，這不是想讓我等自絕於天下么。」

鄭清也不演了，就是點明不放心你李二。

見場面有一些僵持，崔少宇思索了一會，打算問一下李世民到底要做什麼，他和李世民說了那些多，為什麼要還要對世家動手，要動，可以，互相爭奪民心就好，這樣最終受益的也是百姓，可這樣一刀切的做法，無異於砍在世家的大動脈上，怎麼可能會同意。

「陛下，如果我們應下了，您有什麼補償呢？」

這麼多年來，崔少宇把世家和皇家的關係基本已經搞清楚，歸根結底，就是一次次的利益交換，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還是少宇看的透徹，不錯，只要你們應下來，朕會退位扶太子登基，如何？」

「什麼？陛下退位？」

李世民的話如同炸彈，震的場中所有人腦子嗡嗡的，他們是想李承乾登基，不過沒想到會是這樣，而且李世民雖說已經快五十歲，但看樣子還正值壯年，現在退位做什麼。

「不錯，只要你們肯自污，朕就可以退位讓你們都期盼的太子登基，不然，你們認為朕會放心你們嗎？畢竟人心隔肚皮，你們到底是如何想的，朕也不清楚。」

李世民的話看似在說不放心在場的各家，不過也是在變相的提醒他們，各自族中勢力太大，怕太子把握不住他們，不然就要繼續和他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