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3章 天驕隕落,善後之法
秦天見狀自是冷然一笑,隨即毫不猶豫催動諸多異寶,對著那荊棘囚牢開始狂轟濫炸,甚至連驚嵐長槍都取了出來,配合肉身巨力進行爆發。
如此一來,那本就急速衰弱的神樹,眨眼就被打的虛幻了不少,已經能夠隱隱看到內部的那截扶桑神木,同時荊棘囚牢也開始浮現裂痕,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破開。
見此形勢,那墨青頓時亡魂大冒。
到了此刻,他可謂是黔驢技窮,連最後的底牌請神之法都被破去,壓根就沒有了爭鋒的資格,哪裡還敢繼續逗留下去?
於是眼看著情況不妙,這位先前還狂傲無比的神道門天驕,居然二話不說抬手一揮,將那截神木快速收回,繼而毫不猶豫化作遁光,朝著天邊風馳電掣奔逃而去。
與常人不同,這廝沒有放什麼狠話。
但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寶貝神木。
所以這番舉動註定是在自掘墳墓。
隨著神木被收取,那神樹虛影就成了無根浮萍,荊棘囚牢也失去了力量支持,眨眼便被打的裂痕遍布,繼而當場破碎開來。
而眼見得對方要跑路,剛脫困的秦天自然不會答應,立刻便化作遁光緊隨其後,兩者直接在高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逐。
奈何秦天雖然實力強悍,可速度卻不是他的強項,反觀墨青則是風木雙屬性同修,本身就是遁速迅捷的那一類,兩相對比自然高下立判。
所以哪怕秦天全力飛馳,也只能遠遠跟隨在後方數里開外,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將距離縮減,場面也就此陷入了僵持。
好在那墨青連番重創,僅剩的元神靈體早就虛弱不堪,如今全力飛遁更是雪上加霜,因此秦天有足夠的自信,哪怕耗也能將這廝耗死在此。
關於這一點,墨青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眼看著無法脫身,其心中早就慌亂到了極點,但又全然沒有破局之法,只能不斷取出各種丹藥吞服,試圖略微恢復傷勢和真元,以此換取些許轉圜之機。
同時他還不忘接連打出傳音玉符,試圖朝著葬靈古漠其它區域潛伏的暗堂精銳求援,只不過遠水難解近渴,此法也不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很快便是盞茶功夫過去,期間秦天始終緊追不捨。
而到了此刻,那墨青的元神早就虛弱到了極點,幾乎只能用油盡燈枯來形容,所以他那本就慌亂的心神,也開始逐漸被恐懼充斥。
一想起自己堂堂神道門天驕,本應有著大好前途,卻即將隕落在一無名之輩手中,他就忍不住好一陣悲從心來,對某妖道更是恨到了極處。
然而驚喜的出現。
往往就是這般猝不及防。
就在墨青已經快要絕望之時,卻突然迎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概因前方天邊雲層之中,竟是快速飛出一架造型華麗的車攆,正是傳聞中造價不菲的「踏雲輦」。
且在那雲輦之上,清晰可見一名容貌絕美的白衣女修,好似冰山雪蓮悠然站立,赫然是那神道三大聖女之一,來自天狼一脈的凌玥仙子。
見此一幕,墨青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大喜過望。
雖然神道門三大派系並不和睦,平日里為了爭權奪利沒少勾心鬥角,但縱觀靈界哪家門派不內鬥?所以各大派系好歹還保持著基本的同門之誼,若有大事發生也自當站在同一陣線。
所以從這情況來看,對方大概率是碰巧收到了傳音求救,遂特意趕來相助,否則怎會突然出現在此?
意識到這一點后,深感絕境逢生的墨青,心中頓時好一陣感慨,那感覺就像即將溺水之人,卻又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想不到危難之際,竟是被敵對派系所救,先前總聽說凌玥聖女生性高冷,如今看來分明是外冷心熱啊,試問這等天賦異稟又美貌傾城的奇女子,比起夢塵哪裡差了?
恍惚間,那白衣女子好似神女臨世。
看得墨青止不住的感激涕零,甚至在心中暗暗決定,以後絕不再和天狼一脈作對,哪怕凌玥聖女成功當選掌門繼承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他洞淵掌座的席位沒跑就行。
如果能有機會更進一步。
甚至是一親芳澤。
那師妹也不是不能放棄。
這一刻,他連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於是眼看著雲攆靠近,原本倉惶逃竄的墨青,當即百忙之中整理了一番虛幻的衣冠,隨即彬彬有禮的拱手道:
「敢問可是凌玥師姐親至?在下不慎被奸人偷襲所害,望師姐看在同門之誼出手相助,今後我墨某人定有厚報!」
言語間,墨青竟是主動停下遁光。
因為他很清楚這位凌玥師姐的實力,那可是被同門私下譽為首席聖女的存在,絕對擁有碾壓同階,甚至越階挑戰的可怕戰力。
毫不誇張的講,當年若不是上官家走了特殊通道,如今神道門只會有一個聖女,那就是眼前的傾世佳人,也只有她才是眾望所歸。
所以墨青很自信,只要眼前女子願意出手,今日危局必當迎刃而解,甚至還能反敗為勝將那小子擒下,那事後總歸還是有一份功勞的。
殊不知,後方緊隨而來的秦天,遠遠看到這一幕後,除了詫異以外,表情也變得相當古怪,那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般。
詫異的是,按照搜魂得知,這妖女應該恰好在閉關才對,怎麼突然又趕了過來?並且還一反常態的沒有遮掩容貌?
至於古怪就不用多說了。
恐怕某些天驕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自家聖女其實是個狠辣無比的「女魔頭」吧?
於是乎,秦天索性不再追趕,反而徑直懸停在了半空,儼然一副靜待好戲開場的架勢。
概因他也想趁機驗證一些事情。
果然,面對墨青的求救,那快速趕到的凌玥仙子,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便滿口答應:
「墨師弟放心,師姐這就助你一臂之力...........!」
聞聽此言,墨青頓時大喜不已。
豈料就在此時,對面凌玥仙子卻毫無徵兆的突然出手,狠狠一掌朝著其元神靈體拍去,且觀那白皙的玉掌三色華光閃耀,顯然是某種大威力神通。
「啊~!師姐.........你..............!」
猝不及防之下,墨青根本就反應不及,直接被打的當場倒飛老遠,就連身形都變得隱隱潰散了起來,唯有一道駭然驚呼響徹長空。
待得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墨青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臉上除了震撼就只剩下了茫然,更有濃濃的驚疑充斥心間,顯然是萬萬沒想到,還會有這等變故發生!
「敢問師姐這是何意..........?
言語間,墨青看似質問,實則多少有些底氣不足,那種好不容易獲救,又遭同門背刺的感覺,當真一言難盡!
然而聞聽此言,方才還滿臉平和的凌玥仙子,此刻卻冷漠到了極點:
「你不配知道~!」
話畢,她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欲痛下殺手,所謂同門相殘,在她眼裡竟是稀鬆平常。
豈料就在這時,還不等她再度出手,虛空卻驟然泛起漣漪,隨後化作空間利刃疾馳而過,直接將那墨青的元神從眉心洞穿。
剎那間,後者表情徹底僵硬。
等到元神化作光點消散,一代天驕也就此落幕,估計他到死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但有些事情註定不會有答案。
與此同時,就在墨青隕落的瞬間,秦天卻眼疾手快,連忙順勢將其散落的儲物戒指收取,當場來了個落袋為安。
畢竟他可不會忘記,這其中還有珍貴的神木!而如今寶物到手還如願滅口,秦天心中方才暗自鬆了口氣,
見此一幕,凌玥仙子不由柳眉輕蹙,望向某妖道的眼神也滿是不善。
豈料某妖道卻是鎮定自若,隨即開口就是一陣冠冕堂皇:
「咳咳~!多謝仙子出手相助,但此人背後有天殘老祖撐腰,所以這種滅口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行,免得你惹禍上身.........!「
說話間,秦天的眼神無比清澈。
因為通過剛才的出手,他已經看出對面女子的修為,赫然已達煉虛後期之境,只是還沒來得及穩固罷了,所以此女應該是剛出關就立刻趕了過來。
最關鍵的是,他此刻已經驗證了心中猜想,那神出鬼沒的黑衣人,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凌玥仙子,誰能料到,堂堂神道門首席聖女,有資格角逐掌門的存在,居然會是暗藏的姦細?
由此可見,這靈界可真他娘的亂啊!
一時間,秦天也不由暗暗感嘆!
而聽得這番說辭,凌玥仙子方才神色稍緩,但望向秦天的眼神依舊不善,語氣也一如既往的冷漠:
「看來你並沒有把本座的警告當回事,最近焚天、落星兩域局勢動蕩,應該都是你的傑作吧?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很顯然,在來之前,她就已經知曉了近來發生之事,也猜出那黑龍少主的死,必定和某妖道脫不了干係,畢竟通過獨門追蹤異寶,她對某人的行蹤可是一清二楚。
雖然這件事情處理的很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對於某妖道的膽大妄為,凌玥仙子心中自是無比氣憤,這可和師尊的囑託大相徑庭!
面對質問,某妖道罕見的有些心虛。
畢竟人家三番兩次大老遠趕來相助,雖然不知具體為何,但他卻時不時就鬧出點動靜,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好在某妖道最擅長的就是演技!
於是秦天沒有遲疑,當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將如何被黑龍少主仗勢欺凌,又如何被人追殺萬里,甚至被逼的差點渡劫失敗,全部添油加醋講述了一遍,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末了,他更是不忘來上一句:
「仙子,你是知道的,我秦某為人坦蕩,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又怎會出此下策呢?況且那黑龍少主作惡多端,平日里最喜歡欺辱女修,我秦某最看不慣這種人,就算殺了也是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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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某妖道袖袍一撫,儼然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主打一個正義凜然,倘若不明就裡之人,怕還以為這是哪位行俠仗義之輩呢!
吊墜空間中,某前輩默默豎起大拇指!
而聽得來龍去脈,凌玥仙子也不由刮目相看,暗道這廝雖喜沾花惹草,但好歹品行還過得去,若是稍加引導未必不能成事!
有念於此,凌玥仙子的語氣終於緩和,但卻依舊高高在上,好像在教訓晚輩一般:
「倘若真是這樣,那此人的確該死,既然你做的乾淨,本座也就不再追究了,但往後還需小心為上,切記不可太過招搖.........!」
這一番諄諄教誨,使得向來高冷的凌玥仙子,居然給人一種師門長輩的錯覺,也讓秦天心中暗感狐疑萬分。
「多謝仙子體諒,在下定當謹記!」
好在他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也並不在意這些旁枝末節,況且面對恩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所以當即便敷衍了兩句。
而他真正在意的,還是妖女的實力!
上次見面,他仍不是對手,不得不又挨了一遍雷罰,豈料這次再見,對方居然依舊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這如何不令人暗感詫異?
要知道他秦某人此刻修為大進,實力堪稱冠絕同階,就連墨青這等中期佼佼者都能斬殺,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可眼下凌玥卻依舊能給他帶來壓迫感,這意味著什麼幾乎不言而喻!
很顯然,這些年不僅他秦某人實力提升,這位凌玥仙子也沒有閑著,只怕此番突破後期以後,其實力同樣暴漲了不少,甚至已經超過了與之齊名的妙輕煙和趙靈渠。
這才是真正的頂級天驕,難怪能在毫無背景的情況下,一路扶搖直上,被神道門選為首席聖女。
一時間,秦天也不由心生感嘆!
殊不知,對面凌玥仙子還要更為震驚!
望著眼前的青年,她表面依舊冷漠,可心底卻早就驚詫萬分。
畢竟這兩百年來,從秦天偷渡靈界開始,就一直在她的監視之中,所以她很清楚,某妖道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一名區區半步化神的小修,快速成長為煉虛期高手的。
這個修鍊速度即便放在靈界,也足以稱得上迅捷至極了,哪怕是那些不用為資源發愁的天驕妖孽,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但最關鍵的,卻還是實力的提升!
遙想上次見面,眼前小修雖然實力不俗,但還只能和化神小修爭鋒,一旦碰到煉虛期高手,卻依舊沒有太多還手之力。
可如今才過去多久?對方不僅順利踏足煉虛,更是以一己之力滅了整支暗堂小隊,甚至連堂堂洞淵一脈的領軍人物,都被其越階斬殺當場,試問這怎能不令人感到震驚?
就算是大境界突破,實力也不會暴漲到如此程度吧?捫心自問,她凌玥當年也做不到這一點。
由此可見,對方所渡過的天劫必定不簡單,否則絕難有如此誇張的實力增長!這也足以證明眼前青年潛力之強,的確令人驚嘆不已,妖孽二字更是當之無愧!
並且經過兩百年的觀察,她也深知對方的性格,絕對是殺伐果斷、有勇有謀的類型,這種人只要不中途隕落,往往最後的成就都低不到哪裡去。
但這些凌玥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多說一句她怕某妖道驕傲,於是索性繼續執行打壓之策:
「哼~!別以為修為突破就沾沾自喜,須知吾輩修士,煉虛只是剛剛開始,一旦過了界河也就是炮灰罷了,況且靈界卧虎藏龍,天驕妖孽恍若過江之鯉,你可切記不能懷有小覷之心,否則早晚要大禍臨頭!」
面對這番沒來由的訓斥,深知妖女喜怒無常的秦天也不想自找沒趣,他可不願再體驗一次雷罰之苦,反正被女魔頭教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不了等以後實力超越了,再連本帶利找回場子便是。
一番自我安慰過後,秦天索性堆起笑容附和起來,儼然一副虛心聆聽教誨的模樣。
「是是是,仙子教訓的是!在下今後定會小心謹慎,絕不給仙子添麻煩........!」
眼見對方如此恭順,凌玥不由暗感詫異,但她也並未多想,畢竟適當收斂鋒芒,才是在靈界最合理的生存方式。
而望著面前容貌絕美的女子,秦天也忍不住好奇的道:
「請恕在下斗膽一問,仙子這次怎麼以真面目示人了?」
豈料聞聽此言,凌玥卻是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道:
「哼~!既然你已經猜到了身份,再藏頭露尾又有什麼意義?別說本座沒警告你,若敢將此事泄露出去,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秦天見狀連忙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仙子放心,在下可不是恩將仇報之人,此間事情若有半點泄露,我秦某人必遭五雷轟頂之苦!「
可凌玥仙子聞言卻滿臉鄙夷,立刻便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停~!打住!別說什麼狗屁誓言,你這廝被雷劈的次數還少嗎?天威在你眼裡還有絲毫震懾嗎?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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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某妖道也難免暗自尷尬。
可對方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顆飽經風霜的道心,莫名湧現一絲暖流。
只見凌玥仙子訓斥過後,竟是驟然伸手取出一枚白色令符,語氣更是罕見的帶上了一絲歉意解釋道:
「這次是我來晚了些,此乃本座特製的傳音玉符,只要不是隔的太遠都能感應,下次可提前向我傳訊,但絕不能再胡亂行事!另外切記,不要踏入大荒域半步,否則誰也保不住你!」
聽聞此言,再望著那遞來的玉符,即便是見慣生死的秦天,也不由當場愣在原地。
概因在漫長的記憶中,他已經忘了具體有多久,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好像上一次還是在妖海乾元宗之時,那晚授業恩師為護道而死,同門師兄不惜自爆相助,讓他首次在爾虞我詐的修仙界,體會到了恩情兩個字的份量!
所以從那以後,他就沒有再拜過師,哪怕是得到蠻神傳承,也只願稱記名弟子,皆因在他心中,當年那修為不過金丹期的師尊,還有那資質尋常的築基期師兄,有著近乎無法取代的位置!
而如今妖女的所作所為,和傳聞中的護道有什麼區別?
先前他還多有懷疑,對方是不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搞不好是為了趁機清除異己,才出手相助的也說不定,但眼下看來,這妖女的確是煞費苦心了!
倘若對方真有歹意,那在過往的兩百年間,以妖女的實力早就將他秦某人滅殺的乾乾淨淨了,哪裡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綜上所述,再加上今日之事,秦天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對方的確沒有什麼惡意。至於為何會這般袒護,則仍舊是個謎題。
思量間,秦天並未立刻接過玉符,反而語氣鄭重的道:
「我想知道為什麼!「
然而聞聽此言,凌玥卻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她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模樣,語氣滿是警告的道:
「我說過,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對你沒有好處,況且現在的你也沒有資格,等你什麼時候能打敗我再說吧!」
「哦~?此言當真..........?」
此言一出,秦天不由眉頭微皺,雖然這妖女依舊給他極度危險的感覺,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心中還是莫名有些躍躍欲試。
奈何還不等他付諸於行動,對面凌玥卻是冷然一笑,隨即語出驚人的道:
「我奉勸你,最好收起那把破刀,倘若再有下次,本座不介意毀了它!」
說罷,她還不忘轉頭望向側面虛空,眼底滿是一片不屑之意,同時其周圍空間也泛起絲絲漣漪,那用意可謂不言而喻!